第九十九章
“聽你這樣說還是讓人感到傷心和難過，亞克，我這不叫學聰明了，只是知道自己和教會的差距了而已。”阿帕莉看著亞克說到：“簡而言之，我真的需要點時間，對于那個女孩的進化才進行到一半。”
“我不希望這個進化能夠成功，她現在是個正常的人偶，唯一的反常點僅僅是這個孩子能夠獨立思考。我認為這很好。”亞克猶豫了一下說到：”但是看起來你好像并不這樣希望。”
“呀呀呀，感覺的到啊。”阿帕莉笑著說：“一如既往的敏銳。”
“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隱藏吧。”
“跟你隱藏太難了，所以我還是都坦白還好。那是大概一百噸黃金，現在沒有壓下來僅僅是上面還有點固定。外加水銀點緣故。我只要把水銀給清空，那些黃金就會壓下來。亞克，你是有著很強的恢復能力，所以我沒指望用這種方法殺了你。”阿帕莉的笑容就像是和煦的春風：“我還準備了其他的殺招，具體是什么，我希望你不要知道。”
“不惜和我同歸于盡嗎？”
“當然，你覺得我就只剩下一個腦袋有什么活著的意義嗎？我很無趣，從很久以前就想要死去了，如果不是最近的這些事，我真的覺得或許自己早就應該死了。”阿帕莉頓了頓說到：“你知道現在為什么魔人和教會不能抗衡嗎？”
“數量不夠嗎？”
“是嗎？那我當真的告訴你，現在魔物這邊有超過二十位魔王，甚至我也早就已經到了魔王的等級。有段時間我還覺得教會隨時都可能會把我消滅掉。但是我一直活到了現在。這不能用是因為我有用就放縱我到今天的理由吧？”阿帕莉頓了頓說到：“是因為我們沒有魔神種，因此不管魔王到了多少它們都不在意。”
“那還真是抱歉，最后一個魔神種是我給殺死的。”“當然，你的能力可真的是讓人驚訝的霸道。是破壞吧？”阿帕莉看著周圍的水銀說：“把任何東西給分解為虛無的能力，毀滅與罪孽的魔神巴薩特的能力。真是好危險呢，把我克的死死的，我能想到的一切手段對你來說都是無用的。”
“就算是這里被藏的很好我也不希望你能說出來，萬一被教會知道了很麻煩。把我當成一個災禍級的人形魔物就行。”亞克輕聲說：“而且讓你失望了，就算是重來我也會殺死那個魔神種。”
“當然，這是你的作風。因為那個家伙殺了你的同伴吧？”阿帕莉看著亞克有點憤怒的表情：“很少見呢，你已經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來憤怒的表情。不是還是你說過的嗎？對于一個死不了的人來說，別人的生死早就看淡了。”
“我的確說過，但是我還是會生氣。”亞克頓了頓說道：“而且我這句話是想要給你說的。請不要開有關我朋友的玩笑，我不怕你笑話，我就是一個護短的家伙。”
“哈哈，理解理解。”阿帕莉看著亞克說：“你找到了讓自己不安的原因沒有？”
“我要是找到了就不會來到這里。”
“那是因為你沒有做出來改變，你就像是一個在平靜的水面上航行的船。你想要找到讓風平浪靜的海面狂暴起來的原因，可是你卻不愿意跳進海水當中。只是駕駛著你的船在水面上漂著。你不愿意做出來一些更改，所以你找不到那讓你不安的原因。”
“這算是改變嗎？”
“制造魔人這種事情，或許會是一件能夠撼動到教會的做法。”阿帕莉頓了頓說道：“給我四十分鐘就好，拜托了。”
亞克看著那個女孩她閉上眼睛，有點疲憊的嘆氣。
這家伙很疲憊的樣子，也難怪，這家伙今天已經做了太多浪費體力的事情。明明自己能夠自由支配的只有一個腦袋，卻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讓她一直都在繁忙的狀態。
“如果不是為了反抗教會，我想要知道這樣做的原因。”亞克頓了頓問道：“能告訴我嗎？”
“你能給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找出來理由嗎？”阿帕莉笑著回答，她抬起頭來的時候，那種疲憊的樣子居然都消散了下去：“亞克，你這話說的真有意思。我們已經都活到沒辦法給自己找到找到存在理由的時候了，我都成虛無主義者了，你問我原因？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覺得這樣能夠改變一些事情。”
“你是討厭一成不變嗎？”
“說不上，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明明現在所有事情都已經注定了悲劇，為什么不原因選擇一些違逆的事情呢？我不希望很久很久以后自己就只有一個腦袋的可悲活下去。”
“你這個做法要是被教會知道，你知道后果吧？”
“很清楚，只是會被抹除掉罷了，我已經活了足夠久，死了也無所謂。哈，哈哈，亞克，真是謝謝你啊。”
亞克愣了愣，看著她帶著點得意的眼神明白了過來，以此同時，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
“你”
“看到你吃癟的樣子真是令人愉悅，我不是說了我現在已經是魔王級了嗎？你在小看我啊。”阿帕莉這樣說著，同時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亞克扭過頭來，看著那個被掛在十字架上的女孩。
那是蕾蒂，她被掛在了十字架上。
亞克想起來這家伙是個接受過進化能力的家伙，她之前就能掌握時空。她把這里的時間給加速了，因此明明只是過了幾分鐘，但是她已經拖夠了所需要的時間。
“來一起看看吧，這就是被制造出來的魔人。”阿帕莉頓了頓說道：“你終究還是給夠了我時間，如果一開始你就竭盡全力想要阻止我，我怎么可能會有時間使用能力？亞克，你變得心軟了，如果和當時一樣能夠毫不猶豫的用短劍貫穿我的腦袋，那么或許你還能在她被改變之前救下你的朋友。”
亞克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蕾蒂從十字架上落了下來。她的手中，握著奇怪的長槍。
“哎呀呀，似乎出了點問題。”阿帕莉的表情抽了抽：“似乎那孩子，想要殺掉我們呢。”
“那是蕾莉嗎？”亞克猶豫著問。
阿帕莉愣了愣，表情也漸漸的嚴肅起來。
它們終于看清了那是什么樣的一個東西，是個鐮刀，但是看起來是用人的血肉拼成。
如果不是有著熟悉的氣味，或許亞克也認不出來是誰。
蕾蒂用手扶住墻面，大面積的墻面崩壞的同時，在她的全身拼合成為盔甲。
“不介意我問一下那是什么魔人的能力嗎？”
“我只是得到了這個魔印，我也不是很清楚。來了。”阿帕莉輕聲說，黑色的長刀從空間凝聚出來落到亞克手中的同時。上千枚鋼針從四面八方噴涌而來，那是極端鋒利的武器，任何擋在前面的東西都被盡數貫穿。
但是在接觸到蕾蒂的瞬間就被破壞，然后在她的另一只手上，形成了巨大的長槍。
兩把巨大的武器在她的手中揮舞，卻完全看不出來笨重。揮舞的密不透風的同時，亞克找不到任何的可乘之機。
“奇怪的能力。”阿帕莉皺了皺眉頭。
“你想要做出來這樣的怪物嗎？”
“不，至少我會想要做一個聽話的東西。”
“看出來了，但是這東西可不能說是聽話啊。”亞克手腕扭動，將手中的長刀投擲而出。在兩把武器的空隙當中穿過的同時貫穿了盔甲的縫隙。
他稍微的知道一些和煉金人偶相關的知識，下手的地方剛好是她身體的一個重要的點。被破壞了以后理論上不該還能行動。
但是下一刻他就被密集的彈丸命中，身上的盔甲開出來上百個彈孔，爆炸的瞬間。底針傳來的密密麻麻的撞擊聲如同雨點。
不過好在她的面前都是不畏懼這種低傷害攻擊的家伙。
“看起來是失控了。”阿帕莉頓了頓說到：“不過我們制作魔人的計劃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完成了。”
“真不能說這種是成功的作品啊。”亞克也落了下來，他看起來也有點狼狽，身上的衣服都沾滿了灰塵。
不過也是因為兩個人都有所顧及不愿意全力的發起攻擊，不然的話面前這個孩子早就已經被消滅掉了。
蕾蒂感覺自己好累，但是卻睡不著。
因為莫名其妙的，自己現在在一個房間當中。
很熟悉的房間，不算是豪華也算不上破敗，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房間。如此的一個房間當中，她躺在床上，打著哈欠。
仿佛就是很正常的某天早上從睡夢當中醒來，在自己的房間里面。或許很快外面就會有人叫自己出去吃早飯。
唔為什么會覺得有人叫自己吃早飯？
會有誰叫自己吃早飯呢？
她思考著這個問題，但是忽然發現自己忘記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是個很熟悉的地方是沒錯，但是奇怪的，奇怪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以及自己覺得莫名其妙的理所當然，就是自己坐在這里沒有什么值得思考的事情，再平凡不過，只是某天睡醒而已。
她扶著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的頭好疼。
好疼啊，真的是疼的受不了。
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好難受，什么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為什么在這里。
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你還好嗎？”忽然，她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睜開眼睛后，看著坐在旁邊的女孩。
她認識，這是自己的妹妹，叫做蕾莉。
就是那種忽然就想起來的感覺，沒有其他的理由，只是感覺自己本來就知道這些事情，但是莫名其妙的，剛才被自己給忘掉了。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會連自己的妹妹都忘記是誰啊？
好奇怪，自己剛才是怎么了？
“真夠可以啊，對我下手真是狠。”蕾莉笑著說：“拉斷我胳膊的時候，我看你還在笑啊。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這么病態來著。”
蕾蒂愣了愣，然后巨大的恐懼在心里炸開。
她想了起來，想了起來之前的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
那是由被撕碎的女孩，飛濺的紅花，落下來的白骨，慘叫呻吟和眼淚組成的畫面。仿佛還看到了墳墓月光，立在十字架上面的太陽，被啃掉了一半的夕陽，滿地的血。
還有眼珠，鼻子，手臂和被撕裂的嘴唇。
以上的所有加起來形成了面前的畫面。
她慘叫著從床上做起來，飛速的后退縮在床邊。
她想起來了，想起來她被面前的女孩弄得支離破碎，想起來她把面前的女孩弄得支離破碎。
血，紅色的，骨頭，白色，眼淚，無色的。抽象畫一般的記憶被回想起來的瞬間她就感覺仿佛也要被撕裂。
“冷靜點。”
她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次扭過頭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站在門口的家伙。頭上戴著滑稽的小表情，有點年頭的晚禮服，沒有一絲表情的臉。
那是亞克，這個家伙仿佛剛剛推開門進來。
“瞧瞧這是誰來了？”蕾莉笑著看著這個站在那里的家伙：“你這個活著的家伙就不要讓我們兩個死掉的家伙羨慕有關生命的事情如何？”
“實際上死去的家伙不是在墳墓里呆著，就是想著應該如何搞事情。”亞克頓了頓說道：“你們兩個屬于哪一類？”
“不知道呢，不過話說在前頭，這里可是少女的閨房，我們可沒有邀請你這家伙進來。”
“那是我失禮了，不過我認為外面的事情可不該用來聊天。”亞克推開門，外面的畫面印入眼簾。
蕾蒂呆呆的看著他的身后，感覺自己的全身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她想要醒過來，這一定是噩夢。現在自己是在噩夢當中，得快點醒過來，還有人在等著自己.有人嗎？到底有人在等著她醒來嗎？
她不知道，不清楚。
就像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自己將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