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最后收場是因為圣騎士來到了這邊,他路過的時候遠遠的看見了這里的硝煙。
圣騎士,神官,苦修者。上位圣職者最常見的御三家全部到場。
這種場景真是少見,也足以看出來這個城市曾經的繁華,因為算上大祭司,這里足足有四位圣人。
這可是一個非常夸張的數目,雖然也是因為這個城市足夠大。
刀匠深呼吸來讓自己消氣,看著那個在地上的家伙。
誰閑的沒事被飛艇撞一下事后都會氣的想要殺人。她身體再堅固不可能受到了這種程度的打擊都能夠無視,這可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能夠過去的事情。
渾身都在疼,她活動著手腕,把長槍扛在肩上,丟掉了另一只的手的錘子后換成了長刀。
這兩把武器的重量都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是她纖細的胳膊揮舞起來卻輕諾無物。
輕巧成那個樣子,真是難以相信那是什么堅韌的東西。
“至少讓我砍掉他一條胳膊,然后用火把傷口烤焦。”她輕聲說,然后微微的壓下去身體。
根本沒有等到反對的聲音提出來,她就瞬間突破了音速,以著完全不能察覺的速度揮舞長刀砍向圣騎士的脖頸。
圣騎士并沒有躲閃,而是前蹋一步后彎腰反抱住她纖細的腰桿。
然后狠很的壓摔在地上。
他沒有選擇使用自己身后的大劍來對刀,而是直接采用了硬抗后格斗技的制敵戰術。換來的是自己的護頸在這一刀下分崩離析。
落地的瞬間他就被踹飛,身體素質上圣騎士不如苦修者。僅僅是因為是女性的她在重量上沒有優勢所以才能在沒站穩的時候取巧。一旦有了地面作為支點,她的膝擊是絕對的粉碎機。
代替他肋骨粉碎的是盔甲,但是整個人仍然騰空而起。
然后時間仿佛卡頓了一下,因為她從原地消失,反而忽然出現再他的身后。
鞭腿狠很的抽在腰上,他被這一下猛擊直接貫入地面當中。
金色的鏈鎖在她收力的瞬間纏繞上脖子后拉拽著將他貫入到地面當中。
卡爾還沒有松手,鏈鎖再次被拉緊,他自己被拉了過去。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次側面肘擊。
這一下直接震碎了頭骨后將他摔到了數十米外。但是她并不打算追擊,而是揮舞起手中的武器架住了大劍的正砍。然后在力道被壓制的瞬間抽開長刀砍斷了圣騎士的膝蓋。
失去了支點的他沒有站穩,落下去的腦袋被上升的膝擊擊中,他再次被擊飛。而刀匠則大角度的扭轉身體投擲而出手中的長槍。把還沒有站穩的卡爾再次貫穿在地。
行云流水的戰斗高下立判,同為上位圣職者,刀匠的幾百年不是白活的。多積累出來的戰斗經驗和她現在憤怒的情緒,配合自己研究出來的適合自己的路子。剩下的兩人看來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等卡爾起來的時候,只能看到她離去的背影,手中握著一個人的胳膊十二被活生生的扯下來手臂后將傷口懟到了試圖反擊的紅鬼身上。已經給烤焦了。
做完就走了,并不搭理剛恢復好的另外兩個同行。
能夠以著這樣的結果是她足夠克制的結果。
“我記得你曾經沒有這樣嗜戰。”她將手中的斷臂丟進廢墟當中,拍打著手想要弄干凈手上的血。
“我也記得你以前沒有這樣的多管閑事。”刀匠連一分鐘都不想浪費在這個偽善的家伙身上,她挑了挑眉頭看著這個領著一個龍人的大祭司:“我聽說了你把魔王賣給了這個家伙,雖然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還是提醒你這樣是違反規定,我會在這件事情結束后賦予你懲罰,我建議你考慮清楚。”
“還是貫穿身體的長矛?”
“這次我會把數量翻一倍,你會一點點都動不了。”
“哈哈,聽起來會很有意思。”
“當然會很有意思,如果你在明天的時候腦子里不是空空如也的話也會在疼痛中敬畏自己活著這件事情。”刀匠慢慢的走過去,牽住了他的手腕,直接用力把他整條胳膊的骨頭給捏碎后弄折成三條。
大祭司的表情稍微抽動了一下,但是僅此而已。
“這是幫你回憶一下,順帶也是警告。”她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自顧自的離開了。
刀匠不在這個城市的編制當中,她只是在這里而已。
她是中心教會的圣人,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么不想要離開,就非要呆在這個已經完全被毀滅的城市當中。
或許能夠理解成這個家伙對這個城市有一分一毫的眷戀?希望如此吧,雖然更可能的是這家伙只是想要找個能夠鍛造武器的地方。全世界的哪里都無所謂,她都能帶著。然后默默的做自己的武器就好。
真是尷尬的事情,自己的家被砸了。
這樣就必須要搬家了啊。
她這樣想著,心理煩躁。
現在是一天的清早,從昨晚開始,能糟透的都糟透了。
今天的環境仍然是炎熱,熱的渾身都難受。
如果自己能鍛造出來貫日的長弓,那么那個東西想必也就能夠在長弓射出之前快活。該死的東西,就連下水道的蟲子都沒它討厭。
“早上好。”
她聽見有人跟自己的打招呼的聲音,抬起頭,看見那個叫做德諾斯的家伙。
說起來,這個曾經跟著亞克的家伙在這個城市當中還真是少數幾個給她問好她會回一句,而不是像剛才的大祭司那樣問候的方式就是把他一條胳膊給捏碎。
“你們小兩口是早上出來閑逛嗎?我記得你們有工作來著,今天休息嗎?”她耐著性子看著稍微的打扮的一下的兩人,一看就是要出行的樣子。
德諾斯平常也會帶著妮娜出門,偶爾會撞上刀匠。
這里畢竟就這么大個地方,偶爾撞見一次非常正常。
加上因為她和別人的關系都很僵,有時候也會有人拜托它們兩個去給這個家伙傳個話。
當然,還有一些關于工具的訂單。
雖然關系不好,但是刀匠的確是最好的鍛造師。在這個武器不如修為重要的體系當中,她能夠造出來真正意義上直接拉高個人實力的武器和防具的確是個值得驕傲的事情。
在她本人看來這完全不值得炫耀罷了。
“算是吧,今天有商隊來,它們給我們放了個小假,我正打算去看一眼。額,今天你看起來也還是很精神啊。”德諾斯看著她全身的鮮血,表情稍微的抽了抽。
不知道如何評價,只好說這個家伙挺有活力的。
“你大可以直接表達心理的評價,我不會生氣的。”刀匠撓了撓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血跡無奈的說。
自己這樣子看起來真是一個殺人狂,全身都是紅色的鮮血。
可以理解,畢竟剛才經歷了那樣的事情。雖然沒有殺掉其中一個,但是說真的,自己有點嗜戰了。
或許也是因為過去經歷的緣故,稍微的有點因為暴躁。
或者說是相當的暴躁。
總之,當看到德諾斯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有點從人這個概念上脫離了。
當發現這一點后她還是能夠通過調整自己的狀態讓自己的判斷和精神和常人無異。總之,只要這樣稍微的調整,自己就還不是殺人魔。
她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確是稍微的有點暴躁,畢竟自己只是損失了物資,外加一些痛感。沒有必要做到如此的地步。
自己是苦修者,是圣人,對于正常的魔物和人類,自己有必要保有簡單的仁慈。
至少沒有必要因為這樣的事情就把別人逼到死地。
她撓了撓頭,想著那個家伙看起來還是個不錯的家伙。至少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傷勢就死在這里。
深吸氣讓自己大概的不至于因為生氣而惱怒的頭發痛。
“要是不介意的話,您可以去我們的寒舍里稍微的收拾一下。”妮娜看著她說道:“更換衣服,洗個澡什么的。”
“嗯?可以嗎?”刀匠愣了愣,猶豫了一下,撓了撓頭陷入沉思。
然后她抬頭看著兩個家伙:“白拿讓我有點過意不去,我會用裝備來做回報。”
“無需在意,我們受到您的照顧已久。”
還沒有出門就回家可真的有點尷尬。
但是也沒有辦法,誰讓出去后就遇到一個全身浴血的家伙。
“看起來上天也不打算讓我們經歷如此的恬靜的一次購物。”妮娜枕在德諾斯的腿上躺在床上隨口說。
德諾斯記著筆記,點了點頭。
今天的休息時間已經定下來了,所以今天就不打算去考慮工作的事情。
要是不是去買東西的話,就應該學學咒術什么的。
畢竟自己就是靠咒術來工作的,如果咒術學的不好,那么想必會在某天的時候暴斃。
那可就真的太慘了。
妮娜就打算好好的去購物,要是不行的話就睡一覺。
至少得是休息的時候在一起,平時就早天和晚上見一下。要是連這樣的時候都不在一起,那么這情侶當的可真沒意思。
隔壁,刀匠把自己泡在木桶當中。
一整桶的熱水被染成了粉紅,她泡在這樣的血水里沉默著。
洗澡畢竟還是能夠讓心情好起來的事情,她從水里出來,從另一邊干凈的水里盛著干凈的水從身上潑下來后就用肥皂打遍全身。
有時候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即便是自己現在已經能夠單手舉起來一棟樓。看起來也仍然只是一個普通女孩的樣子,甚至連腹肌都沒有。
倒不是胖,相反,她稍微的有點偏瘦了。但是在這種物資條件下,吃胖了反而不合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下面的皮膚,那里的大面積的受傷已經完全的自愈。
如此嚴重的傷勢只是片刻就已經完全恢復。這種身體素質或許真的只有怪物能夠形容自己。
可真是不想被當作怪物,被當作怪物的話,總覺得自己和別人有所隔閡。
冷靜下來后,她就得開始思考接下來要怎么辦。
自己的家已經毀了。
顯然要開始考慮接下來應該住在什么地方這樣的問題,至少今天晚上肯定得去教會里過夜了。
那兩個家伙被自己揍得挺慘的,真不知道見面后會不會挑釁自己。
如果干得話就再揍一頓。
她看著泡在另一邊的水池當中堆起來的武器。
自己還剩下大概十幾把能夠替換的武器,還算是有著充足的儲備。
但是自己受人照顧因為給哪一把來當作謝禮呢?它們是咒術師,好像不用武器來著。
她從其中撿起來一把短刀,緊握著做了幾個動作。
大概沒有什么問題,雖然比起來長武器這個做起來會很容易。但是的確它們要用的話也就是用這種了。
她推掉木桶,換上了新的水,再次泡在水里,和短刀一起。
她在陰影當中看著這把短刀,猶豫著想著以前。
自己是成為苦修者以后才開始考慮鍛造武器的,自己是負罪者轉而變成的苦修者。在此之前她罪大惡極。
大概也就是殺了六十個人左右,作為一個普通人類,甚至對付了找上門來的傭兵。
在那種情況下,她忽然有一天感覺沒意思,然后到了教會當中承認了罪行。然后就呆在教會當中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非要說原因大概就是沒有意思吧。
一開始殺人是迫不得已,再然后是為了吃肉,接下來就是感到了其中的愉悅。
到了最后,只剩下無聊的。尸體堆的高高的,自己吃不完。甚至還生了老鼠。
看著老鼠從尸體堆當中爬出來的時候,說真的她被惡心到了。
然后就悔改了,從一名殺人狂,變成了負罪者,最后成為了苦修者。
又因為苦修者的緣故,自己一直缺乏別的上位圣職者那種決定勝局的大招。
而自己又不知道該如何提升實力,于是就走上了鍛造的路。
看著這把短刀,她思緒萬千。
時間過得是如此快,還未來得及熟悉就已經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