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好吵。”卡爾看著面前的坐在那里聊的人皺了皺眉頭，同時警覺的注意著周圍。
真不知道這些家伙為什么會在這種時候聊的那么開心，明明這里如茨險惡。到處都有危險的事物，而在現在這些人正在那里聊著自己的家常。
洛麗縮在他的懷中一動不動，就像是死了一樣。像是尸體那般的沉默寡言。
卡爾也不安慰她，只是用手慢慢的揉著她的腦袋。
安慰也沒有用，誰都不會信那種跟糊弄人一樣的法。只是稍微的安心下來就已經很好了。
“那個城市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嗎？”洛麗輕聲嘟囔，卡爾沒有回答，只是像是給貓順毛一般的安撫她。
他不想騙人，也不想讓這個孩子傷心，只能默不作聲。
如果沒有洛麗，那個城市就算是會因為魔王而造成破壞，也不會變成如此嚴重的事件。更何況還有圣徒，損失應該會被壓得很低很低。
“你能殺了我嗎？”忽然，洛麗輕聲：“在我睡著或者不知情的時候，能拜托你殺了我嗎？”
“為什么你會這樣呢？”卡爾嘆了口氣：“你只是活著而已，這不該是個錯誤。”
“可是你過我活著就是在犯錯。”
“孩子，我的確過。但是那不怪你。”
“那應該怪誰？教會還是人類？”洛麗有點委屈，好像是被冤枉的孩子。
“誰都不怪，要怪的話，怪那個賦予你力量的魔神吧。”卡爾輕聲：“它們不該把這種力量賦予你。你的命用了很大的代價才能延續下來，你要是死了，那些人就白死了。”
他這樣著，同時謹慎的注意著周圍。
教會已經會對她動手了，這是很糟糕的消息。它們現在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安生。
這樣想著，周圍的確是開始慢慢的變化。
當第一點黑色的葉子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接著而來的就是成片的綠色。
大家鉆進馬車里面，闖入了綠葉當中，黑暗降臨，就連火把也照亮不了前面的道路。
鐵罐頭慢慢的在里面磨蹭，大家都不再話，圍坐在火堆旁邊。
直到真正的靈境出現在面前。
它們沖出了綠葉，出現在了神秘之境。
“這里還有點精靈居住的感覺。”迪德麗終于看見自己想象之物，輕聲呢喃著。
從亞克開始，大家以此從馬車上下來。在來之前有過這里的規矩，精靈雖然不排斥外來者，但是沒有被邀請的人如果乘坐馬車進來，那么會被認為是沒有禮貌的外人。不定會被趕出去。
所以最好徒步，馬車放在這里就好，會有人幫忙收拾好。
除了簡單的行李，還有亞克提在手里的一瓶果酒外，它們什么都沒有攜帶。
它們走上了高大植物的藤曼，丘利在前面道：
“我們剛進來的話精靈王會出來見我們。到時候我會出面，估計不會為難你們。”她猶豫了一下道：“你們的確不會待很久吧？”
“我們巴不得早點離開。”
“那樣最好。”丘利看著周圍：“這就是我長大的地方，怎么樣？還算是漂亮吧？”
的確如此，不知從何處映照的光芒，整個巨樹森林都被這種奇異的光芒充滿。尋找光源的話能找到幾個倒掉下來的巨大果實，亮著光，看起來柔和的像是清風。
遠處的樹枝上好像站著幾個影子，看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或許是精靈，也或許是兔子。
卡爾拉著洛麗的手走在后面，洛麗好奇的看著周圍的環境，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那些奇異的林木。這是被植物支配的空間，還有花，難以想象這樣的地方居然還能長出來花。
這讓她感覺很安心，因為這里是給魔物生活的地方。也是自己應該的家。
蜘蛛走在最后面，因為能力的緣故所以基本上都會放在最后。防止有人偷襲什么的，他和迪德麗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東張西望。
這里看不見日輪，看不見地獄，也看不見生活的跡象，這里只剩下了狂野的林木。
亞克抬了抬手，給出信號后，隊伍停了下來。
蜘蛛警覺起來，因為直到現在他才注意到了前面出現了一個沒見過的人。下意識把迪德麗拉到了自己身后。
即便是現在，如果不是肉眼可見。仍然覺得那個家伙不存在。他的氣息完全融入了這個森林當中，即便是已經如此接近，只是靠著自己的感知也不會直到那里有著一個人。
不過那家伙的確不是人，那是個身高一米九的男人，比隊伍里的誰都要高出來一頭。頭戴著荊棘的頭冠，身上披著長著植物的外衣。
手持著長杖，站在那里，靜靜的等著他們靠近。什么都沒有，只是看著它們。
就像是忽然出現的幽靈。
丘利單膝下跪，對著他致以精靈的禮節。
她的心里有點悔意，自己也的確是好久沒有回來了，不然也不會在如此近的距離才認出來他的原身。不過好在他自己不在意這些，作為精靈王，它為人大度。
“王，我們想要在此處歇腳。”丘利的聲音很低，但是她知道他肯定聽的見：“我們沒有惡意。”
然后就是等待著他點回復，可是他什么都沒有。丘利有點疑惑的抬起頭，看著他一瞬不順的看著亞克。
“還活著的啊。”精靈王輕聲：“我還以為不會再見到你了。”
“這明我運勢還沒有沒落。”亞克看著它道：“你看起來沒變啊，還是神神叨叨的樣子。”
精靈王沒有回答這個有點不敬的話，而是迅速的掃了一眼。
“你的伙伴嗎？”精靈王看向他的身后像是要確認般道。
“我的伙伴。”亞克確認到。
“又換了一茬，這些人看起來可不好。”精靈王不客氣的：“那個家伙還湊活，其他的是湊數的嗎？”
亞克順著它的眼睛看去，那是在隊尾的蜘蛛，現在兩個人對視著，什么都沒有交流，但是總覺得有股殺氣。
“伙伴不是看強弱的。”亞克回到：“我不認為強大就是好的。”
精靈王口的喝著蘋果酒，警覺的看著亞克。
“味道怎么樣？”亞克端著一個罐子給他又倒了一杯后放在面前。
“還好。”他輕聲著，然后換過來杯子繼續口慢用。
“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喝的。”亞克晃著空杯：“以前我要是用這樣的杯子，你準會生氣。”
“上年紀了。”他這樣著，然后把手里的空杯放下。好像對亞克放下了些許的戒心，終于不再盯著他看了，而是看著在長桌附近分布的眾人。
除了吃東西的聲音，鴉雀無聲。
“可真看不出來。”只有亞克和他在聊，他啃著一個奇怪的果實，看著他的側顏：“你快有千歲了吧，完全看不出來老態啊。”
“我被魔神賦予了魔印，不會衰老。”他輕聲：“你是知道的，我們的肉體不會腐朽。”
“那你的意思是心會變老嗎？像你的話，文縐縐的。”亞克吃完了手里的果實，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蘋果酒。
“原來它們認識啊。”迪德麗聲靠在蜘蛛的耳朵旁邊問道：“你知道嗎？”
“如果不是我們逼問，他自己過去的事情什么都不會。”蜘蛛同樣聲回答。
“我倒是知道亞克認識精靈王，但是也只是知道而已。”白用細微的聲音插嘴：“但是沒想到關系看起來還很融洽。”
這個用詞得到了所有饒認可，聽到的人都微微點頭。
的確是融洽，看不出來關系好到了什么地步。但是正如來的時候的那樣，精靈的食物極其稀少，絕大多數精靈都會選擇不去進食，存粹靠魔力補充來熬過去。但是在這種情況會分出來寶貴的食物招待一大堆外人。而亞克現在正在和那個家伙喝酒閑聊.
這關系怎么看也至少得是普通朋友了。
“我和他不算朋友。”精靈王聽得見它們話，在它們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立刻道：“最多算是熟人。”
他扭頭看著面無表情的亞克，頓了頓：“至少現在你不讓我討厭了，那張難看的笑臉可算是不用再來惡心我了。”
“是啊，沒什么也要堅持著笑起來真是難受。”亞克想起來什么一樣，看著他問道：“蕾妮婭還好嗎？”
精靈王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耽誤了一會以后才慢慢的轉身看著亞克。
“很不好。”他的眼睛里帶著點怒火：“在混沌地域帶的時間太久了，長年累月的腐化積累下來讓她現在只能長期的靜養沉睡。看這樣子，也就還有不到百年可活了。”
“是嗎”亞磕聲音聽不出來喜怒哀樂，只是在用手中的叉子心的吃著水果：“那你還能坐在這里和我心平氣和的聊，你的脾氣好了不少。”
“受她所托罷了。”精靈王慢慢的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后才慢慢的睜開眼睛：“之后我會為你們安排房間，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內容，我希望所謂的呆的不久是實話。”
他看著坐在桌子最那頭的女孩道：“你們帶來了很麻煩的東西，會給我們帶來災難。”
“對不去。”洛麗抬起頭看著他道：“你會趕我走嗎？”
她這句話的時候稍微害怕的有點發抖，但是還是很堅定的問了出來。因為這是她的事，她不想有人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
“這和我的話沒有關系，你是我的客人。而且應該你是座上賓。”精靈王的語氣里帶著疑惑：“我倒是應該問你吃的還算是可口嗎？”
這就有點讓洛麗摸不到頭腦，剛才還是她會帶來災難，但是卻沒有趕她走的意思可真搞不明白。
“還好啦。”洛麗看著精靈王沒有轉移視線，趕忙回答。
他滿意的點零頭，然后繼續的看著亞克，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帶上了那討厭的笑容。
自從見到貝妮后亞克也不是一只撲克臉了，遇上有趣的事情還是會有笑顏。
“閣下為何發笑？”精靈王覺得被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感覺心里發毛。
“你害怕災難嗎？”亞克歪了歪腦袋，帶著奇怪的笑容看著他。
精靈王搖了搖頭，然后不滿的看著亞克：
“雖然我不懼怕因為反抗教會而被毀滅，但是我不希望那是場無意義的戰爭。我曾經過，如果你能給我找到能夠獲得榮耀的戰場，我死去也無妨。但是教會和魔神軍的戰爭在我誕生后就已經結束了很長時間，快千年了，我都沒有找到一個能夠死的光榮的地方。”
這樣著，他又看向了那邊的蜘蛛。
“你的魔力很匱乏。”精靈王皺了皺眉頭：“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在偽裝，但是現在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你的魔力三成不到嗎？”
“夠用了。”克里森點零頭：“謝謝關心。”
“你的體積太了，魔力補充的太慢了。”
“您的體積也不大。”蜘蛛猶豫的看著他：“你是魔王，按理需要更大的體積來補充魔力。”
精靈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參大樹，然后托著腦袋道：“那是我的本體。”
“哎？”蜘蛛愣了愣：“你和本體是分開的嗎？”
“如果想要維持人形又想要儲存大量的魔力，這是個不錯的選擇。”精靈王頓了頓：“那一棵樹是我的魔核，雖然更加容易被破壞，但是必須要完完全全的摧毀才能從根本上斷絕我的生機。這不是秘密，因為我知道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屈指可數。”
“那不是代表你只要離開這里就是只有一個分身了嗎？”
“他作為魔王的能力在此方面很方便，具體不好細，但是我只能這是種不可復制的辦法。”亞克看著精靈王：“我還是希望我的朋友能是個人，所以別勸他變成怪物了。”166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