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留下的七個兇神惡煞的選手并沒有給凌聞霄帶來什么困擾,他們也沒有身為“上帝”的自覺。
沒辦法,還沒“入學”就被凌聞霄輕飄飄地教做人,他們哪敢肆意?
不過他們留下,終究還是給武道館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你們去收銀臺交錢!”
王玉走的時候并沒有提培訓費的事情,因為他以為凌霄武道館的高級定制服務收費流程,就和曹辯和他們說的那樣,先訓練,有了效果之后才付款。
這種先貨后款的方式很符合消費者的口味,當然,王玉也沒打算賴賬。
對于他們組織來說,區區七千萬的費用甚至不如一場比賽的抽頭多,他們完全沒必要在這方面摳門,說不得還會給凌聞霄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周學文皺眉問道:“怎么?你們難道不打算交錢嗎?”
“不!”七個人同時搖頭,“那個……你們不都是先體驗再交錢的嗎?”
“規矩變了!”凌聞霄才不會慣著他們,至于什么規矩,武道館就是他的地盤,他的話就是規矩。
聽凌聞霄這么一說,七人臉上頓時色變。
他們七人并不是曹辯那種自由拳手,而是賽事組織方訓練營出來的,到目前為止只打過幾次太平拳。
像他們這種訓練營出身的拳手,本身的收入就沒有自由拳手高,再加上出場次數不多,最有錢的那位,身家也不過幾百萬。
“沒錢啊?”凌聞霄嘴角勾起,“抱歉啊,沒錢的話你們暫時還是回去吧。”
七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看上去年紀稍大一些的搖頭道:“抱歉,我們沒想過會出這種狀況,我先打個電話。”
說著,他就拿出手機,給剛剛離開的王玉打起了電話。
兩分鐘沒到,王玉就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看樣子也沒走多遠。
不過他回來之后也沒有被戲耍的憤怒,而是很干脆地交了錢就走人。
說實話周學文有些慌,倒不是怕了這些搞黑的人,但那家伙志在必得的樣子,讓他預感到將來很可能要面對不少的麻煩。
不,不僅僅是將來,就是現在,他也覺得有些棘手。
將七個家伙安排到冥想室,讓戴妄語先帶著他們講解冥想打坐的事宜后,周學文就坐到凌聞面前,苦惱地問道:“師父,這筆錢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凌聞霄對經營上的事情向來是不愿意多問的,但周學文既然找到他,說明這個問題確實很棘手。
事實上他也不是真的不管不顧,前陣子曹辯給武道館打過來一千萬,還有鞠友新那邊打來一個多億,都是通過他的關系(主要還是鄭千鈞的人脈),才把這連筆錢的賬給做順了的。
只是他以為,既然上兩筆加起來將近兩個億的金額都能搞定,這七千萬入賬還不簡單?
顯然,他太過自以為是了。
武道館和健身館的性質一樣,都是消費場所,而收入也是消費收入。
任何一家銀行對上千萬級別的消費支出,都會格外地留意。這不僅僅是更高層面要求他們這么做,銀行本身也會因為資金轉移而苦惱。
所以消費的合理性就必須要注意,上一次曹辯打錢的時候,財務部是讓他分了五十次支付,開了足足五十張不同身份證的會員卡,才勉強把這筆賬來歷糊弄過去。
畢竟一次性消費上千萬,絕對會讓有關部門注意到,嚴重一點甚至會被懷疑參與到洗·錢活動中。
至于之后那次上億資金的轉入,這倒不用凌聞霄多苦惱,白云子那邊想辦法幫他們把賬弄得很合理,他們的關系也能擺平一系列的麻煩。
但這一次,一下子入賬七千萬,想要把賬做得合理就不是周學文能做到的了。
而且,這還是個很明顯的靶子。
大概王玉當時付錢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這一點,付賬的那個銀行賬號或許都有問題,不,是肯定會有問題。
七千萬軟妹幣的消費金額,就是放在銷金窟一樣的迪拜或是世界金融中心曼哈頓,也不是一筆讓人忽視的數字。
武道館賣什么服務能值那么多錢?當物價部門真是閑著不干事的嗎?
還是以為經偵大隊的人嗅覺都不敏銳?
更何況,王玉走得那么干脆,甚至連一個聯系方式都沒有留下,武道館是絕對說不清這筆資金的來歷的。
“特么的,這家伙竟然挖了這么以坑給我們!”凌聞霄吐槽道。
其實這事怪他自己,也怪周學文沒經驗。
王玉挖坑成功的條件,一方面是凌聞霄自己“刁難”人家,非要人家先付款。
另外一方面也是太過疏忽,沒想到大額資金流轉的合理性問題。
所以……
凌聞霄回頭找到之前那個給王玉打電話的家伙,從他那里要到了王玉的電話號碼。
當他打過去的時候,王玉聽到是他的聲音,也沒有故意掛斷。
“凌老師,是錢不夠嗎?”
凌聞霄能聽到從電話那邊傳來的王玉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諷刺。
他一咧嘴,知道對方是知道自己發現了那個坑,不過他也沒慌,而是幽幽地說道:“王先生似乎是吃定我們了?難道就不怕我們報警嗎?”
報警?
王玉啞然一笑,他用的是陽謀,即便剛才凌聞霄不叫他回去付款,最后需要付款的時候,他也會來這么一手:“以什么名義呢?凌老師?總不能說你們擾亂市場物價,客人沒提意見反而你們自己把自己給舉報了吧?”
凌聞霄就知道他會這么說,很淡定地說道:“物價的事王先生過慮了,但是這來源賬戶的問題,我想,王先生應該有個說法吧?”
“什么意思?”王玉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冷。
“我是什么意思王先生應該很清楚,你們是做什么的你自己清楚,你難道就不怕兩敗俱傷?”凌聞霄也不想這么強硬,奈何對方的做法實在是太惡心人了。
然而他還是想錯了。
“凌老師,我也不怕和你說,我呢,本名確實叫王玉,但那是我上學時候用的名字……嗯,當然,認識我的人,無論親戚朋友還是同事老師,現在依舊這么稱呼我。
“但是我的身份證上面卻是另外一個名字,連姓都和原來不一樣。這么說你明白吧?
“如果再說得細一些,你說的資金來源,抱歉,那張銀行卡也不是我的,就算銀行系統內部追查,也和我個人扯不上關系。
“哦,對了,你或許還要說留在你們那的幾個人認識我,同樣很抱歉,他們認識我,但我不認識他們。
“而且,我想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也不可能認識我。因為他們是外籍人士,來九州就是旅游的,在境外是不是加入什么組織,只要沒有違背國內法律誰也管不了!”
王玉越說語氣越是充滿嘲諷,似乎能想象得到凌聞霄現在氣的跳腳卻沒柰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