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賽區整個擂臺都被毀掉!七零八落的碎石以兩人交手處為中心,向四面散開。
克努姆整好以暇地站在原位置,他正對著一條明顯的壕溝。壕溝的盡頭,是一個碎石形成的凸包。
“嘩!”牛頭人小妞艱難地從那里面爬起來,手里還握著一個掉了頭的斧柄,鮮血從她手上流下,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匯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
“還能戰?”克努姆的重劍也不見了蹤跡,不過他并不在意,他豎起手掌,指向安吉娜。
驀地,克努姆面露震驚之色——身體無論如何都動不了了!與此同時,安吉娜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俏麗的身影。猩紅色的披風被那人解下來,然后毫不猶豫地裹住牛頭人瘦小的身子。
安吉娜一動不動,對突然出現的獸人完全沒有反應,任由那獸人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直到這個時候,屏息凝視的獸人們才發現,那個牛頭人雌性早已昏迷。她現在能站起來,完全是靠下意識的意志力!
“好可怕的戰斗意志!”
“也只有這種獸人,才有可能在這個年紀擁有如此實力吧?”
“可是,這上場的獸人是誰?”
“不知道,不過肯定是雌性!就是不知道漂不漂亮?”
“蠢貨,看清楚那披風上面的標記,那是王族!褻瀆王族可是死罪!”
“啊!”剛還插諢打科的獸人像被掐住了脖子,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眾人緊緊盯著那陡然冒出來的獸人,只見她抬起頭,美目含煞,說出來的話也異常冰冷:“你已經勝了!還想弄死她?”
之前獸王后還對克努姆抱有好感,但眼見這家伙辣手摧花一點兒都不手軟的舉動之后,她對克努姆的印象就差到極點。
“好了!別難為他,都是公平對決!”阿圖姆龐大的身子擋在克努姆面前,后者才終于可以再次呼吸,他幾乎要癱倒在地,強支撐著,向那兩位突然出現的獸人行禮:“陛下!王后!”
“陛下!王后!”
……
所有獸人,包括演武場內的,甚至在場外觀看影像的獸人像條件反射一般,自動跪拜下來。
“嘖!”趙魯同樣單膝跪地,只是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幾乎要將頭埋進地里。他偷眼瞄向那兩個獸人帝國最核心的人物。
兩個人一個威嚴,一個艷麗,幾乎都擺脫了獸形態。比蒙之王阿圖姆赤果著上身,僅僅只有坦露的右臂前端還留著比蒙的樣子。而獸王后,看上去就完全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只是多了一條尾巴。
怎么看著像是狐貍尾巴?
就在趙魯打量他們的時候,他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獸人。那獸人陰沉的說了句:“不愧是雜種,對我獸王族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
趙魯駭然!只聽聲音,就知道來人不懷好意,殺意凜然!
但那獸人似乎只是單純地跟他打個照面,輕飄飄從他身邊過去。在趙魯看不見的地方,布魯全身緊繃,已經做好了隨時沖向前拼命的準備。
阿圖姆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是很喜歡現在的搭檔,對走過來的黑衣獸人說:“大祭司閣下連面對自己同胞的時候,都不肯示以真面目?”
大祭司微微抬頭,黑色的兜帽滑落,露出里面英武男子的面容,跟獅王后見到的那個骨頭架子完全不一樣。這種逼真的幻術,除了比蒙之王,其他人根本察覺不出來,包括看臺上的狐族城主夫人!
大祭司慢斯條理地對獸王夫婦行了一禮,這才淡淡地回答道:“都是皮囊而已,臣下并不在乎,只是這個樣子更能激發他們對祭司這個職業的認可而已……只要是對帝國有利的,臣下都會去做!”
聽見大祭司另有所指的話,阿圖姆表情變幻,但最后也沒有再說什么。他帶著獸王后和牛頭人離開,只留下大祭司在那里。
“克努姆勝!比賽繼續!”大祭司很自然地接過裁判的指責。他舉起手杖,重重地跺在地上。支離破碎的擂臺居然一塊一塊地拼接回原形!
“嘩!那是什么?”
“居然還有這種術?”
“天啊!第一次見大祭司,沒想到不僅長得這么英武,實力也如此恐怖!”
“我決定了!我也要報名祭司考核!”
“我要嫁給祭司!”
……
跟不明覺厲的嘍啰不同,貴賓席上的伊芙琳母親才真正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她一臉震驚,道:“難以置信,是時光回溯!大祭司閣下居然連這種術都掌握了!”
“時光回溯?那是什么?很厲害?”小狐貍瞪大了眼睛,問。
“這是一種能掌控生死和命運的術式!已經不是厲害不厲害的事情了!”城主夫人心里有點打鼓,對插手狼崽子的事情搖擺不定起來:大祭司這突然的一手是不是在敲山震虎?
跟她一樣震驚甚至激動萬分的,還有獅王后:“果然是時光回溯!凱撒,我的兒子!你有救了!”
這就是她與大祭司協議的部分,現在看來,大祭司果然沒有欺騙她!面對將如此禁忌術式都掌握的大祭司,無論是羅格里斯還是青丘狐族都不值一提!
大祭司的舉動震撼了在場的大部分獸人,心慌意亂中,他們也沒有發現在那恢復如初的第一擂臺,以及和它相連的第二擂臺下面,消無聲息地多了一層幾不可查的封印!
獸王夫婦的出現打斷了比賽,隨后各個賽區選手接著比賽。
不久之后,第二賽區第一場比賽也結束了,四王子以較小代價贏得了比賽!
羅剎雖然輸了,但是表現亮眼,塞爾達那個武技大師甚至說會將從趙魯那收回的身份牌發給羅剎。因為其在比賽中也展現出了類似狼崽子高速反應的能力。
趙魯費了點時間,從大祭司的恐懼中走出來,恭喜走下場的羅剎,說:“干得漂亮!”
羅剎消耗巨大,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托你的福!加油狼崽子,別死了!”
“看我的吧!”狼崽子揮了揮手,只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