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個瘋狂旋轉的鉆頭,穿山之爪鉆開了納達爾身體表面那一層火焰,下面的黏液一遇到空氣就迅速凝固成堅硬的鎧甲。
“嘭!”
納達爾從那堆黏液中飛出去,此時的他赫然恢復了常規形態,用來擋住趙魯進攻的右手有鮮血流出來,但看上去傷勢不重。
“差點就被殺了!”納達爾心有余悸,藍色的火焰像有生命一樣,從他腳下延伸進擂臺縫隙。越來越多的黏液重新向他匯聚過去,很快他就又恢復成最初的狀態。
很明顯,納達爾控制火焰和控制黏液,而且經過他火焰灼燒之后的鎧甲能夠重新回收。火焰覆蓋在黏液上面,如果去除了火焰,那黏液就會重新變成鎧甲。
要想戰勝這家伙,不僅要擊破他那隨心轉化而成的防御盾牌,還要能擊穿他身上能自動生成鎧甲的黏液。而且要在足夠短的時間里同時擊破它們才行。剛才的攻擊顯然威力還是弱了一些。
“就差一點!”趙魯有點可惜,身體上的傷痛令他亢奮不已,全然不知觀戰的獸人已經快要瘋了。
“誰能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這家伙眼睛一閉一睜就特么掌握‘勢’了?”
“同問,這家伙難道也掌握了時空術法?其實剛才過去了很久?”
“扯淡!哪個更難心里沒點*數?”
“哈?”伊芙琳眼中的憂色還未散去,攻防轉換的速度太快,連塞爾達這些高手都沒有反應過來。
“大哥,我很想給他跪了!”左卡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偷眼瞄像師傅。果然,塞爾達再也維持不住緊繃的臉,透過厚厚橘子皮的潮紅顏色,仿佛在宣告這老頭來了第二春。
“難道真的是他?”塞爾達控制不住地想到剛才那個幾乎不可能的念頭:帝國數千年的歷史,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做到完全掌握‘勢’的,屈指可數。而狼族,只有一個!
“荒野之息……”
庫卡緊咬著嘴,沒有說話,他怕一開口,那句“臥槽”就會蹦出來。那樣一來,一直以來建立的高冷人設不就廢了?
“哼!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獅王后有些失望,狼崽子的頑強超出了她的預期。但怎么說也是一族之后,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
場上的實力對比已經非常明顯,狼崽子在這種情況下都沒能擊殺或擊敗納達爾,意味著他最后的機會也失去了。接下來納達爾勢必會更加謹慎,不可能再給狼崽子攻擊到。
勝負已定!
一些有眼力的獸人再次下了結論,只是,剛被啪啪打臉,現在所有人也只在心里想,沒有再說出來。
“呲!”趙魯動作慢了一些,身上瞬間被洞穿了好幾個窟窿。
“該死的,終于要到極限了嗎?”全身覆蓋在黏液下面,納達爾的體能也差不多消耗殆盡了。在反復確認過,狼崽子不是裝的之后,他也松了一口氣。
戰斗到現在,納達爾底牌盡出,連最不愿意暴露的八臂蛛魔血統也暴露了。相信今天之后,除了他那幾個生死兄弟,幾乎不會有人再愿意接近一個帶著殘暴血脈的獸人。
不過,無所謂了,只要能拿到獅王后許諾的獎勵,付出這點代價根本不值一提。
納達爾下定決心,不管怎樣,狼崽子一定要死!
“轟轟!”狼崽子再次嘗試著擊破納達爾的防御,但這次連他的本體都沒碰到,被攔在第三道“骨墻”之外。
“嘭!”納達爾找到機會,用尾巴抽飛了他。飛出去的狼崽子甚至沒能做好基本的保護動作,直接頭朝下栽了倒在擂臺上。
差不多了,最后一擊!這樣想著,納達爾整個身軀都向狼崽子沖過去。
趙魯躺在地上,吃力地翻過身子,面向著納達爾。手腳并用,拼命想要后撤。
“唰!”擂臺縫隙內突然涌出四條帶著淡藍色火焰的黏液觸手,直接將趙魯的手腳給綁住。納達爾打算給狼崽子來個最殘酷的結局。
“完了!”塞爾達好幾次都想要沖向前去,但終究只是長嘆一口氣,為一個尚未升起就隕落的族人惋惜。獸王和大祭司都在的情況下,怎么也輪不到他插手。而且,傳聞中,對狼崽子抱有敵意的,正是那個大人物。
小狐貍腿一蹬,從城主夫人的身上跳下,直接朝場內竄去。只是,一雙纖纖細手抓住了她的尾巴,無論如何,都不讓她出去送死:“回來!你現在連碰都碰不到擂臺,那里被設置了禁止進入的封印!”
另一邊看臺上,布魯動了!
一股絕對不輸于羅格里斯的強橫氣勢爆發出來,周圍的獸人,包括一直盯著自家大哥的索隆都被掀倒在地。巨大的鎧甲像吹了氣的氣球,膨脹了一倍不止!但居然沒有被撐裂!代表行刑者實力的徽章熠熠生輝!那是三只獅鷲和兩個龍騎士!
然而,沒等他跨出看臺,大祭司的身影就憑空出現在布魯上方。
“鎮!封!”
輕飄飄的兩個字下來,布魯所在的看臺就像被放大無數倍的秤砣重重壓下。
“哇!”觀眾席上的獸人遭了殃,破革敗絮一般,隨著看臺的木石結構,一同飛出去。
“行刑者,我勸你別知法犯法!”大祭司的警告直接在布魯腦海中響起!
“噗!”布魯吐出一口鮮血,面罩脫落,下面,赫然是遍布可怖傷痕的面容。他咬著牙,青筋暴露,拼盡全力都無法掙脫大祭司的壓制。布魯心中充滿悲涼,他最后朝趙魯所在的擂臺看去。
“嗯?”大祭司只感覺壓力一松,下面的那個家伙居然真的放棄了抵抗!他第一次正眼看向這個令他厭惡的獸人,卻見布魯臉上甚至還能看出一絲笑容!
“怎么回事?擂臺?”大祭司微微偏過頭,也朝擂臺看過去,隨后他的身子僵住了。
那站在擂臺上的,赫然是狼崽子!
“系統提示:單獨擊殺全盛狀態四環武士目標,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