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好安靜!”邁克環顧四周,雖然是盛夏,但這里卻顯得有些清涼,按道理來說,這樣的環境應該會有不少人乘涼才對,可是眼前卻格外的清冷,這情況讓他心里毛毛的。
“是挺安靜的,不過不用管它,咋們先找許愿室,據說只有在那里許愿才能實現。”埃文·彼得斯搖頭道,一雙眼睛四處瞧著。
聽聞埃文的說法,邁克覺得也對,同樣四處張望。
這片稀疏額樹林,不時可以看見已經坍塌的石柱。那些石柱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幾乎被野草淹沒。
卻也奇跡一般,保留了本來的樣子。
這是一片很大的廢舊建筑群,殘垣斷壁隱沒在雜草之間。
他們要找的,是一間許愿室,也是這座教堂唯一保存完成的地方。
這間許愿室不難找,很快兩人便在一棵大樹的旁邊,看見了被群草簇擁的矮小房子。
這是一間用黑色石塊堆建的房子,和大樹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平衡,好像一只碩大的寄生繭靠在樹干上,半個成年人的高度,木門虛掩著。
如果是成年人,需要貓著腰,然后蹲在地上,才能進行許愿。
可是邁克和埃文都是小孩子,輕松就將門拉開,然后一起走進去。
里面同樣狹小,兩人站在里面,顯得有些擁擠。
從門口傳來微許的亮光,四周都是黑黢黢的,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
鼻息間,聞到的是泥土和草木的味道,這和兩個小男孩想象的神秘高大上空間,完全牽扯不到一起。
“之后怎么辦?”邁克看著局促的空間,有些不自然。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要跪下吧。”埃文·彼得斯同樣不知道,他只是聽說,具體應該怎么做他也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埃文覺得自己不靠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卻發現兩人站在里面連胳膊都都難。
“我先出去,一個個來。”邁克看出了埃文的窘境,他們兩個雖然是孩子,但是也不能并排跪在里面。
“嗯,我完了你再進來。”埃文硬著頭皮,故作熟練道。
邁克走出許愿室,將木門幫埃文虛掩上。
四周很安靜,絲絲風吹過,帶著一陣舒適的涼爽。
遠處不時傳來鳥叫,夕陽在稀疏的樹林間,投下道道紅金色的光芒。
等了好一會兒,邁克沒有聽見許愿室的聲音。
也許是四周靜謐的環境,也許是隱藏在內心異常的某種深刻的恐懼,邁克忽然感覺一陣寒冷。
“哥,你還在么?”邁克的聲音有些顫抖,仔細聆聽里面的聲音。
“在。”埃文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卻透露著怪異。
“許愿完了么?你怎么還不出來?”邁克微微遠離了許愿室一點,小心問道。
木門被從里面推開,露出了里面的情景。
埃文·彼得斯一臉的憋悶的樣子,他站起身,指著自己的膝蓋,哭喪著臉道:“我跪到了一泡屎。”說完,埃文從里面沖出來,扶著樹干干嘔著。
“咦~”邁克一個閃身,避開埃文·彼得斯,也看見了他膝蓋上,黑乎乎的東西,一股惡寒冒起。
“你這是什么表情,我可是為了咋們,身先士卒的。”埃文咧著嘴,拔了一把野草,在膝蓋上反復擦拭。
“那我還要不要許愿了?”邁克嫌惡看著里面。
不等埃文·彼得斯說話,忽然一個聲音插話進來道:“當然要了,好不容易來了,不許愿就走,也太可惜了,只要墊上些草就沒事了,你不會害怕地上有屎吧,你不是經常說,義氣最重要么?”
安德魯忽然一棵樹后走出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小臉通紅,額頭冒汗,眼睛中卻充滿了揶揄,挑釁的看了看邁克,又看了看許愿室。
埃文被這忽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后看見了安德魯,問道:“你怎么來了?”
“我來許愿考第一的。”安德魯回答道,隨即又挑釁看著邁克道:“怎么?你不想許愿了么?”
看見安德魯的樣子,邁克擰脾氣上來,隨手便在旁邊的草叢抓了一堆野草扔進了許愿室內,閃身進去,將門關上。
“咦~”埃文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想起剛才膝蓋的濕滑,還有那股特殊的臭味
“嘔~”埃文再次扶著樹干嘔起來,心中卻想著,這個小子可真壞。
兩分鐘的時間,木門被推開,邁克仰著小臉,拼命抑制自己想吐的沖動,快速出了許愿屋,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不讓自己想剛才的一切。
“該你了,你不是也過來許愿的?”埃文看見邁克的表情,起了同仇敵愾的心。
“我?”安德魯搖頭道:“我覺得還是相信自己的實力最好,這些奇奇怪怪的,還是不要相信了。”
“……”埃文瞪著眼前的小子,如果不是看在安德魯是邁克的朋友,他絕對要讓這個小子好看,當然,這是他安慰自己的話語。
“我們回去吧,伊茜他們在三岔口等著我們呢。”他一路擔心,看見邁克無事,先是松了一口氣,又看見邁克吃癟,心中的那股怒氣也就消失了。
邁克的臉上現出掙扎和猶豫,埃文·彼得斯看出來,解圍道:“嗯,許愿已經完成了,我們回去吧。”
“嗯”,邁克點頭答應。
安德魯也不再糾結,此時太陽已經隱沒在了天邊,只留下一個額頭,眼看著就要天黑了。
埃文在鎮上和邁克安德魯分手回家,剩下的兩人變得更加的沉默。
一路前行,快要看見三岔口的時候,安德魯放下心中的糾結道:“我先向你道歉,我知道中午的時候,我不應該那么說話,我只是擔心你。”
邁克聞言,本來行走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拼命眨動自己的眼睛,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道:“我知道你擔心,只是我不聰明,總是拖你和伊茜的后腿兒。”
“我們是兄弟姐妹,現在是,以后也會是。”安德魯牽住了邁克的手。
邁克感覺到安德魯溫軟的手,雖然安德魯的身高不及他,卻給他帶來一陣安心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