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下午了,在這兩個時辰中張慕命人在青銅冰鑒旁看守,還剩兩刻鐘便去操場喚他。
張慕帶著候府隨從來到練兵場,杜霸和胡憲二人正在操練翎揚衛。
隨著翎揚衛的訓練日益增重,他們的軍威軍容也變得成熟,兩個隊率配合的也十分融洽,使得翎揚衛的整體戰力都有了不小的進步。
但張慕最關注的依舊是翎揚衛的天賦,先前他們的天賦已經在練兵靶場看到了,但他還想看這支步戰精銳軍團的步戰天賦。
杜霸同胡憲拿著兵器站立在翎揚衛前,張慕站在大軍中間,接過隨從手中令旗,在中間舉起搖動。
“變陣!”張慕令道。
變陣——
哈——
呼呼——
哈——
隨著命令的發出,這二百精銳也跟著張慕令旗搖動進行陣型重組,他們跟著令旗走,很快便形成了地泰陣型,此陣是步兵陣的防御陣型,張慕的意思是為了讓他們以步兵的方式進行演練。
于是張慕又將總督率文蒙喚來讓他帶著亭中騎兵在這中間沖撞,以騎兵的沖鋒能力是否能夠沖垮這支步戰精銳軍團。
“主公,這可都是自家兄弟。”文蒙有些擔心,萬一早誤傷到了他們,那該如何?
“總督率放心,我們翎揚衛的弟兄們受了傷絕不會吭聲說鐵浮屠兄弟們的壞話的。”胡憲提前打了個保票,若有受傷者絕不說三道四,要知道這次練兵是為了在日后大兵團步戰時必有的戰斗方式。
“如此,百騎營!”文蒙令道。
百騎營是五十游騎和五十鐵浮屠的綜合統稱,此百騎在整個亭中兵力是屈指可數的騎兵,所以文蒙便將其整編成了百騎營的編制。
翎揚衛也趕緊重新布陣,在地泰陣的基礎又增設了一督將,負責調度中軍周圍翎揚衛支援其他陣眼,陣雖小,但精致,被突破的幾率也就越小。
“沖鋒!”文蒙令道。
希律律~
駕——
殺——
吒——
百騎營沖進地泰陣,翎揚衛的士卒們雖不熟悉地泰陣的布局,但知道什么時候合什么時候分,在胡憲的指揮下,百騎營根本沒有占到任何便宜。
百騎營撤了下來,被打落馬下的沒有幾個,文蒙想重整旗鼓再次從側翼發動沖鋒,陣型不可能沒有漏洞,文蒙從中尋找地泰陣的漏洞,果然,側翼便是他們的漏洞。
地泰陣注重的是正面防御而忽略了左右兩翼的防守,文蒙看準時機找到了翎揚衛的間隙,沖向地泰陣左右兩翼。
希律律~
御——
“以守待攻!”胡憲在中軍高舉長槍,地泰陣由外陣變為內陣,變成了鐵桶陣。
不好!
百騎營的速度太過迅速,游騎營沖的太快,搶先撞上了翎揚衛的盾牌上,后面的鐵浮屠也剎不住戰馬,只能迎面而上撞了上去。
張慕只是作為一個觀戰者在點將臺上觀看戰斗,他的天賦并沒有發動,但隱約地看到了百騎營周圍有紅藍氣息包裹,翎揚衛周圍有血紅色氣息圍繞著。
每次文蒙發動沖鋒,翎揚衛都會大喝一聲以壯軍威,但并非那么簡單,每次勝對方一次,都要振奮一次士氣激勵本軍,從而達到完成凝聚戰意的目的。
“反攻!”杜霸拖著鑌鐵刀沖了上去,鐵桶陣瞬間散亂發動反攻,翎揚衛自身的戰意已經爆棚,周圍的氣息越來濃重,每個翎揚衛士兵都嗷嗷直喊沖,百騎營經歷無力反擊,只能認輸。
張慕點了點頭,翎揚衛也有著獨立戰意,也就是說每支兵馬都會有自己的獨立戰意,只不過是本軍或者是本軍主將或主帥觸發此天賦。
張慕有些失望,他沒有確切的看到翎揚衛真正的天賦,但從剛剛翎揚衛周圍包裹著血紅色的氣息可以看出,翎揚衛的殺意太重,若擴編編制定是戰場殺器。
“今日到此結束,諸位辛苦了。”張慕點了點頭,他對此次演練感到很滿意。
候府那邊來人說已經快兩個時辰了,讓張慕趕緊回去。
張慕帶著隨從騎上馬又回到了候府,只見眾匠人圍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冰鑒。
“諸位,奇跡的時刻到了。”張慕揭開冰鑒蓋,只見結晶狀的固體展現在眾人眼前,糖汁成為了結晶,剩下的一道工序,諸位制糖匠人們都是這類的高手,所以,最后的工序便交給了他們。
“這分蜜的工序,便交給諸位了。”張慕盛出一勺糖晶,一股香甜的味道涌入鼻尖。
這十一名家丁也開始參與了分蜜的工序,此工序十分簡單,但也需要適度,所以這些匠人們也十分小心,這點糖晶來之不易。
張慕也將他之前的火候和甘蔗的用量多少都記在竹簡上,該用到什么東西,火候應該是怎樣的,都一一記錄在竹簡上,并且請人修編成書,著成制糖書,也會是一本搶手的書籍,不過他并不打算賣,而是贈給楊家。
贈給楊家的益處就不止于此了,張慕可以以此為媒介,并且從中獲得紅利,那么張慕所得的錢財便不止于此了,到時候張慕的軍資的來源也有了著落。
隨著時間的推移,兵員增多,亭中的百姓們也日益增多,從八千戶也上升了九千戶,若長期如此,曹陽亭的一里半遲早裝不下。
于是張慕便下了命令,若想入曹陽亭戶籍,窮苦百姓者祈求庇護,在曹陽亭辦理暫住戶籍,從天下州郡來到曹陽亭的百姓們主動請求更換戶籍者也可根據曹陽亭人口情況是否進入……
如此以來,曹陽亭的百姓戶籍就穩定在了八千到九千之間,張慕的名望由此在司隸乃至朝廷傳播開來。
分蜜的工序十分簡單,僅僅半個時辰,匠人們便分好了蜜,張慕將其裝入青銅冰鑒再次冷卻一刻鐘,一刻鐘后便可見到晶瑩剔透,甜蜜可口的白砂糖了。
楊賜得知張慕僅用了不到六個時辰得時間便制成了白砂糖,心懷好奇的他次日又親臨曹陽亭,迎接他們的不再是杜霸,而是曹陽亭軍中諸將一同出亭迎接。
楊賜見到曹陽亭諸將一同出亭迎接,十分滿意,跟著他們一同來到了候府,看著張慕帶著這十一人學習如何制作白砂糖的工序,見楊賜拄著木杖高高興興的來到了候府,自然也是盛情相迎。
“哈哈哈,老朽得知少君侯白砂糖成,好奇的我一夜未睡啊。”楊賜撫摸著花白的胡須笑道。
“老太尉,慕說過的在三月內讓你嘗到香甜可口的白砂糖,五日之內便做到了,如何?”張慕笑道。
“從派人,到少君侯制作,果真神速也。卻不知這白砂糖味道如何?”楊賜說道。
張慕在此前親自嘗了一口,同現代的白砂糖雖有些差別,但對于這十一人的評價,絕對稱得上是宮廷正品。
楊賜拿出湯匙,從盤中舀出一勺白砂糖送進口中,白色晶粒在口中遇熱即化,他已經好久沒有嘗到如此之甜的糖了。
“好,老夫便與少君侯做了這筆生意,寫十一人便跟隨少君侯制糖,老夫家中尚余兩百萬錢,贈給少君侯購買材料,由楊家運往洛陽長安等地,想來收益不菲。”楊賜點頭道。
“好,如此慕謝過老太尉也。”張慕拜道。
張慕將此糖也舀出一陶罐的量贈給了叔父楊淵,還剩下大約十斤左右,也贈給了謝昌和老管家,剩下的便用作喝糖水與做菜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