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曹陽城練兵場也已經進入練兵狀態,張慕出行約十天之久,這十天以來文蒙一直調配著各營將士加以訓練,并且將張奐所繪制練兵圖付諸實際。
而且文蒙將城中騎兵調出先供給翎揚衛訓練,翎揚衛是曹陽城守城中堅力量,他們的作戰能力增強的話,守城沖陣殺敵的能力便會再增強一個階層。
張奐坐在營帳內盯著地圖看了很久,他在想著一些東西,而這個東西他很困惑,為何近些年打完仗后邊境這么安靜?這不符合邏輯啊……
皇甫嵩出兵匈奴將其驅逐出雁門關外,段颎出兵羌地讓羌人損失慘重短時間內不會恢復實力,但烏桓那里為何沒有一丁點的變亂?
“這不應該啊……烏桓那里不可能沒有一丁點的動靜啊。”張奐有些疑惑,難不成烏桓真被打服了?
實際上烏桓人正在同鮮卑人在距離烏桓王庭一片荒原進行一場決戰,鮮卑人因在一場作戰大勝北匈奴,野心膨脹的鮮卑人率兵進兵烏桓,企圖完全占據烏桓之地。
南匈奴被皇甫嵩打得抬不起頭來之后,于是派使者前往洛陽俯首稱臣,聲稱南匈奴協同其南匈奴眾部落皆臣屬于大漢,每年送給大漢牛羊千只,戰馬千匹。
南匈奴的家底子也就只有這些了,況且皇甫嵩在北方戰事差不多都把他們的牛羊繳獲得差不多了,現在的南匈奴王庭幾乎是以在野外射殺獵物為生了。
張慕等人睡了一夜,王越卻依舊坐在竇妙旁邊守護著,老郎中早早起來為眾人做了些菜飯,今天他們便走了,他想著在他們臨走前為他們做上一頓豐盛的飯菜。
“娘娘好些了嗎?”老郎中問道。
“嗯,多謝神醫。”竇妙點頭道。
“如此便好,請娘娘吃著米粥。”老郎中說道。
王越將桌上那一碗米粥端了上來,親自喂竇妙吃粥,她感覺到了昨晚是他在她旁邊守護著,她感覺到很幸福,十分的幸福……
吃完飯后,老郎中親自送他們出了村子,并且指著西邊一條小路,那兒能直接通入澠池縣,經過澠池縣后可以回到下陽城。
張慕點了點頭,老郎中將他家中一輛板車拉了出來,將張慕的戰馬掛在了板車上,竇妙此時身體虛寒,她需要得到一些休息。
張慕讓那三名侍衛分別上車,張慕同龔義騎一匹馬,王越則是從一不知道什么地方牽出來兩匹馬,王越與宋輪二人上了戰馬先行一步去探路。
駕——
“劍師,我有些話不知道能不能問。”宋輪問道。
“你說吧。”王越說道。
“你和太后娘娘……究竟是什么關系?”宋輪問道。
“我們曾相愛過,她進了宮,我把對她的愛默默地放在了心里。”王越簡簡單單的將對她的愛意說了出來。
“難怪如此,每當太后娘娘孤獨時都會說若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了。”宋輪笑道。
“是啊,我辜負了她,但她貴為太后,我怎能娶她?”王越嘆道。
“你忍心嗎?”宋輪問道。
“我愛她,但,身份已經隔絕了我們的緣分。”王越沒再說話,只是盯著前方。
宋輪搖了搖頭,他不懂這些東西,也沒辦法去介入這件及其復雜的事情,只能隨著時間的推移來看待這件事了。
張慕又進入了幻想空間,玄武正在營外同統帥聊天,張慕走了過來打了招呼。
“玄武前輩。”張慕拱手道。
“噢,張慕啊……我正想找你呢。”玄武說道。
“找我?做什么?”張慕問道。
“還不是上次你進來的時候那氣息突然就斷了。”玄武有些埋怨地說道。
“怎么回事?”張慕問道。
“玄武前輩剛剛推論出來了一些東西,那就是這種天賦是在將軍特定的戰場特定的時間內才會完全被激發。”統帥說道。
“什么時候?”張慕問道。
“未知,每一場仗都是對你的歷練,但每一場仗都有可能讓你增強你的天賦和實力,這卻是毋庸置疑的。”玄武說道。
“多謝前輩告知。”張慕拜道。
“客氣了。”玄武說道。
張慕退出了幻想空間,一路上眾人很安靜,竇妙醒來后也是坐在板車上一聲不吱。
“娘娘,還有一些路程便到澠池縣了,請娘娘忍耐。”張慕說道。
“有勞了。”竇妙點頭道。
張慕感覺到了眼前的竇妙有種氣質,那種氣質是非一般平常女子可比的,現在的竇妙相對之前來說卻有些母儀天下的姿態……
但是卻又有些凄涼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她流落異鄉多年的緣故罷?這也情有可原,因為常年飽經風霜許多事物她都已經接觸過了,所以她的性子也在這幾年時間里磨滅了。
“回到那兒,你想要什么官?”竇妙問道。
“臣身為大漢官員,怎能得寸進尺,慕雖為一千戶亭侯,但還是想以戰功立勛,娘娘勿提起此事。”張慕拜道。
“嗯……何時能回到洛陽?”竇妙問道。
“明年五月。”張慕回答道。
“為何要等那么久?”竇妙問道。
“陛下被曹節軟禁深宮,我等早已與陛下溝通,明年五月,發動兵變,奪取政權。”張慕貼在竇妙耳旁小聲說道。
“這……哀家……知曉了。”竇妙點頭道。
如此變故也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劉宏被軟禁深宮,之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她是為了怕她擔心,但是張慕現在也已經不得不告訴她了,她是這次計劃的一個助力,若想接觸到中央就必須借助竇妙的力量。
他的父親之死也終于快將要重見天日了……
“你的父親叫張靖吧?”竇妙問道。
“然也。”張慕點頭道。
“哀家曾見到過他,同段將軍回京述職時看到過一回,此后卻得到了他身染惡疾不治身亡的消息。”竇妙說道。
“然也……”張慕點頭道。
“你是想說有人將張靖的死遮蓋了一層布嗎?”竇妙問道。
“嗯。”張慕點頭道。
竇妙已經對眼前的孩子的想法感到震驚,她的歸來正好可以讓她作為一個媒介讓她順利接觸中央,但她還不知道的是,張慕和劉宏早就成為了未見面的好友。
即使沒有竇妙的媒介,劉宏還是會在奪權后大大封賞張慕官職,迎回鸞駕純粹是劉宏的主張,他身為圣上,作為臣子當然要聽圣上之令。
如今竇妙已經尋回,最后一哆嗦,幾個月后,這大漢天下又將重回劉宏手中,雖風雨飄搖,但是也能有幾年安定日子,在這期間張慕應該在他的地盤上發展自己的實力,待日后天下大亂,他也能占據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