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酒喝的昏天黑地。
待令狐沖清醒過來時，身邊已沒了楚平和任盈盈的身影。
事實上，第一個離開的是楚平。
任盈盈清醒以后，發現到處找不到楚平，便悵然離去，一路打探他的行蹤。
等令狐沖清醒過來時，楚平已騎在馬上，直奔嵩山而去。
現在，楚平的名號已然響徹了整個武林。
與之前戰勝以黃鐘公為首的江南四友相比，將少林寺方證方丈打傷并擄走的事跡，則完全把楚平的劍法武功神化了。
聚集在嵩山腳下的江湖散人，各大門派的弟子已接近十萬人之眾。
左冷禪雖然不勝其煩，但是既不能一走了之，更沒有能力去驅趕這些如鬣狗般聚集在山腳下，以及漫山遍野都是的武林人士。
嵩山派雖有上千名弟子，但是與十萬余名武林人士相比，猶如滄海一粟。
雙方的人數和實力差距太懸殊了。一旦起了沖突，這一千余眾連一個浪花都翻不起來，就會被徹底湮沒在人海之中。
楚平趕到嵩山后，憑著那一塊嵩山暗部的令牌，一路上暢通無阻。
暗部對于嵩山派的大多數弟子來說，依然是一個足夠神秘的組織。
即便楚平易容的那張面孔看上去極為眼生，也絲毫不會引起其他人對自己暗部身份的懷疑。
因此，直到楚平出現在左冷禪面前時，左冷禪依舊有些發懵。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會有暗部的令牌？”
左冷禪對自己的武功身手極為自負，雖然心中疑竇重重，卻絲毫沒有驚慌。
“左掌門，我來找你了。”
楚平揭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來面目。
左冷禪雙目陡然一亮，顫聲道：“你果然還是來了……江湖中傳言你打傷了少林寺方證方丈，可有此事？”
楚平卻沒有做任何回應，淡淡道：“我來這里，是為了辟邪劍譜的事情。”
左冷禪緩緩起身，從桌上拿起一本賬冊，遞給了楚平。
“到昨天為止，第一句心法口訣一共賣給了101234人，得銅錢101234枚。那兩成的抽成我不要了，都給你！你是想要銅錢，還是想折換成金銀？”
10萬枚銅錢聽上去挺唬人的，折算成白銀也不過是100兩銀子而已，對于楚平和左冷禪而言，實在算不上什么錢。
楚平從一開始交代左冷禪售賣第一句心法口訣，也不過是想借此吸引更多的武林人士購買，進而獲取足夠多的怨恨值。
到了后來，江湖中幾乎人人都知道了那一句心法口訣的內容，但是依然為了湊個熱鬧，去花費一個銅錢向左冷禪購買。
當然，已經知道心法口訣內容的武林人士，即便看到了紙團上的那一行字，也不會產生絲毫的怨恨值。
因此，楚平的怨恨值收益也就不再往上增長了。
“你休想再一句一句地售賣心法口訣，更別想讓左某再給你做這種無聊至極的事情！”
左冷禪看著楚平的目光已經極為不善，如果是之前，他已經出手狠狠地去教訓楚平了。
但是，楚平現在已經強大到了可以打傷少林寺的方證方丈，這個威懾力已經足以讓左冷禪望而卻步，不敢輕易去觸這個霉頭。
“1000兩銀子！”
楚平緩緩舉起一根手指。
左冷禪雙目一亮，聽楚平說的這個銀子的數量，莫非是把剩余的心法口訣，全部一次性賣給自己么？
不過話說回來，1000兩銀子就將辟邪劍譜的心法口訣賣了，屬實有些便宜啊……
楚平淡淡道：“一半！這一次，我要把剩余心法口訣的一半賣給你。你如果愿意繼續幫我出售心法口訣，依然可以抽2成的利！如果你對此不感興趣，我大可以找其他門派代勞……”
左冷禪打斷道：“左某愿意代勞。不過，左某對那兩成利不感興趣。只想知道，你何時才能將剩下的那一半心法口訣一并售出。左某替你鞍前馬后地忙活，總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1000兩銀子，左冷禪還是出的起的。
但是，左冷禪雖然錢多，人卻一點兒也不傻。
如果楚平不能給他一個準信，而是繼續拿著剩余的一半心法口訣吊著他，甚至永遠不會給他，那豈不是從頭到尾都被耍的團團轉？
那種屈辱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惱火了。
楚平淡淡道：“你只需將這剩余的一半心法口訣，賣出去1000份，我便會來主動找你，給你帶來剩下的那一半。為了獎勵你，你將是第一個看到全部心法口訣的人。”
左冷禪沉吟了片刻，在心中盤算了一會，覺得賣出去1000份心法口訣并不是什么難事，猶豫了一下說道：“口說無憑，可否立下什么字據？”
楚平淡淡一笑，點頭應允。
在字據上簽字畫押之后，楚平戴上了人皮面具，轉身準備離去。
左冷禪突然叫住了他，猶豫道：“你……你自己真的自宮練劍了嗎？”
楚平回過頭，看著左冷禪冷笑道：“欲練神功，揮刀自宮。等你拿到全本的心法口訣，可以自己試試！對了，你這次賣心法口訣得到的銀子，全部兌換成金錠。”
左冷禪看著楚平離去的背影，喃喃道：“100萬兩銀子，兌換成金子就是10萬兩。要這么多的黃金做什么呢……”
楚平站在嵩山的頂峰，俯首看著山腰和山腳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眉頭微皺。
想從這么多人里找到青城派的那百八十號人，已經是殊為不易了，要是還想找到塞北名駝木高峰，無異于大海撈針。
最要命的是，這是十萬個活生生的人啊，不會老老實實地呆在一個地方，而是會不斷地移動。
楚平此時此刻即便擁有了碾壓仇敵的實力，也不能輕舉妄動。
如果一旦打草驚蛇，讓其他的仇敵遠遁而去，那想要完成系統的復仇任務，就幾乎沒什么可能性了。
要想找到仇家，首先需要將人群盡量匯聚到自己的身邊，像現在這樣東一堆西一簇的，尋找起來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楚平拍著腦袋沉吟了片刻，最后只能選擇大出血一次，用大把大把的銀子，實現自己尋找仇人的愿望。
畢竟，這個世界上不能用銀子解決的困難，少之又少。
如果有了銀子，依然解決不了困難，只能說銀子花的太少，或者花的地方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