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木大街派出所那里,天已經黑了,這里是繁華區域,雖然開的是警車,停車也十分困難,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車位。
到了派出所,說明了來意,一個輔警就直接帶著二人進了派出所。
辦案區的訊問室里面,白松見到了辦案民警,就把事情跟辦案民警說了一下。
“串并案我沒意見,但是這個案子估計你們拿不走。”辦案的王警長說道:“我們從他們身上和住處找到了一些疑似贓物的東西,你去看看有沒有你說的那個戒指,有的話咱們再議。”
白松點點頭,跟王警長到了辦公室。
幾瓶名酒,幾件首飾,一塊手表,白松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銀的戒指,款式很老,發黑發暗。
戒指的款式與給老太太取筆錄的時候的口述一模一樣,基本上確定無疑。
“師傅您好,這個案子應該和我們的案子,都是這一伙人所為,我們那邊的案子是入室盜竊,屬于刑事案件,您。。。”
白松還沒說完,王警長擺擺手:“贓物你也看到了,肯定不止偷了這兩次。再說了,你怎么知道我們的案子是個治安案件?”
白松順著王警長的手指,看到了角落里停了一輛自行車,造型很流線,黑色的車身展現的是一種說不清的力學美感。
白松瞬間明白了王警長的意思,這車子可不是便宜貨,肯定能夠立案標準了。
“這東西,怎么著也得上千了吧?”三米小聲嘀咕。
“上千?差不多都要加倆零了!”此時,辦公室門口進來了一位年輕民警,身高至少180cm以上,身材健碩,看著很陽光。
“誒?華東?你今天值班啊?”能在這里遇到認識的人,白松挺開心的。這不是別人,正是和白松一起培訓了三個月的王華東,上周六聚餐的時候才剛剛見過,在這里又見面了。
“白松,你怎么來了也不說一聲。這案子是我今天巡邏的時候抓的人破的案,怎么樣,厲害吧。”王華東咧嘴大笑。
“你搞定的?”聽了這話,白松還真是有些詫異的。
“那是。下午的時候我跟單位同事出去巡邏,看到這倆人推了這輛自行車在街上走,我一看就覺得不對勁,他倆那個樣子,肯定買不起這個自行車!而且,騎這車的都是發燒友啊,哪有一點騎行裝備都不穿的!”華東越說越得意。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就等我開口問呢。”白松嘴角上揚,王華東家里條件還不錯,也算是個愛玩的潮客,當警察也是老爹逼著考的。不過這次確實讓白松刮目相看了,“那你講一下啊,給我們開開眼。”
“嘿嘿,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進口車,這家公司在圈外名氣不大,前年才開始造自行車,這家公司叫某撥鼠。”王華東摸了一下車子的架子,“像這種基本上全車碳纖維的,便宜的幾萬,貴的就直接六位數了,這一款啊具體多少錢我也不知道,畢竟我也買不起這東西。”
聽著王華東的介紹,白松也算是明白了。就這大街上,兩個一看就不像騎行愛好者的普通人推著這么貴的車子,推自行車的姿勢想來還是比較跛腳,對于識貨的警察來說,就好像看著一個窮人拿著幾十串金項鏈在大街上走一樣,總是要過去過問盤查一下的。
“厲害,要是我就不行,我還以為這是什么雜牌自行車呢。”白松確實有些佩服,他認識的自行車牌子好像只有個臺灣省的品牌。
警察這個行業,不僅要成為某個領域的專家,還要成為一位雜家。什么都知道一點最好不過了,知道的東西越多越不壓身。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麻將、牌九、德州撲克等等,警察如果連規則都不懂,那抓了一波賭博的怎么取筆錄呢?
和華東聊了幾句,華東就去忙活別的事了,今天他還值班,一邊搞案子還得一邊處理警情,夠他們警組喝一壺的,不過這種情況在派出所也算是常態,估計也沒什么問題。
這案子不難,雖然沒有物價鑒定,但是刑事拘留還是能批的,白松只能跟馬希講了這個事情,馬希一聽也沒辦法,這情況想并案過來是沒戲了,只能算一起破案數了。
臨走之前,白松進了辦案區看了一下,小偷是一對20多歲的男女朋友。
此時看到他們,白松之前的氣憤情緒已經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可憐。
偷東西的原因,居然僅僅是為了買個新的某果手機。為了個手機盜竊至少三次,涉案價值還這么大,這倆人面臨的將是數年的有期徒刑。
真不知道,等他們出來的時候,他們追捧的那個手機,能不能值幾百塊錢。
順便把三米送回了幾百米外的家,白松開車回了單位。
路上,白松還在回憶著刑警郝師傅的低語。
這是怎么看出來的?真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這簡直是神了。
白松曾經聽父親講過,有的警察在自己的崗位上做到了技近乎道的水平,一個模糊的腳印都能看出很多很多信息,還有的能根據一點口述把嫌疑人畫像畫的接近照片…
當然,神槍手是子彈喂出來的,好大夫是一直肝手術肝出來的,好警察也是多年多個案子的經驗才能造就出來的。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夠達到傳說中的水平。
回到單位,白松給父親打了電話。
“啥事?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平時不都是給你媽打嗎?”白松的父親接起了電話。
“沒,就是想你了唄。”白松還真是很少給老爸打電話,基本上都是給老媽打。其實也沒啥事,就是今天破了這個案子,雖然不是親手所為,但是還是覺得十分開心,就想和老爸分享一下。
大體說了說案子,父親倒沒有白松想象的那么開心,就是說了幾句讓白松注意安全就沒有多說什么。
白松的父親曾經也是刑警,在白松小時候一直很忙,天天不著家,后來在白松上初中的時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從刑警的崗位上退了下來,去了戶籍部門。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父親就不愿意講警察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