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五樓這個男子態度還不錯,估計也是個膽子比較小比較內向的人,白松也就沒多說,直接帶著三米和這個男子一起上了六樓。
六樓的這一戶,是非常老的裝修樣式了,也就是最常見的雙門布局。
外面,是一道向外開的鐵門,主架為角管、鋼筋和鐵絲,整體呈鏤空狀態,里面是一道黃綠色的木門。門口很臟,門也很破,白松強烈懷疑,這個門的歲數應該跟他差不多大,而且很可能自打這個門被安裝好,就沒有擦過。
白松這身制服都不咋干凈,派出所的警察衣服干凈的不多,畢竟一天天都是最基層臟亂差的工作,所以白松也沒太在意,直接敲了敲門。
半餉,無人應答。
“沒人嗎?”白松向著五樓的男子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出去了?”五樓的男子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不行,我敲敲門試試?”
“算了,我來吧。”白松用力地敲了敲門。
又過了半分鐘左右,白松等人都要離開了,里面的木門開了。
屋里沒有燈。
盛夏的上午九點多,天很亮,但是屋子里幾乎沒有一點光照,好像到處都拉著簾子。
隨著里門打開,白松透過鐵門,大體看清了里面的樣子,而且,一股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
這種味道白松還算熟悉,就是單純的霉菌味,勉強可以忍受。
身后的男子聞到這個味道,面色一變,連忙后退了幾步,樓道本就狹窄,他這一后退,就把三米也擠到了后面。
“什么事?”
白松這才看到了里面人的樣子,看樣子應該50多歲的人了,頭發亂的好像金雕的老窩、相貌在這個光線下已經不怎么明顯了,只是說話聲音讓人聽著很不舒服,看樣子,應該是很久不說話的感覺。
“你們家的客廳位置漏水了,樓下天花板已經淹了,我能進去看看嗎?”
白松說完,過了大約五秒鐘,屋子里的男子才點了點頭,緩緩轉過了身,打開了門口的燈,往里走去,“進來吧。”
這個所謂的燈,白松很懷疑跟這個門同歲。
附著著整層厚厚污垢的白熾燈,艱難地釋放著自己的一絲絲光芒,使得熟悉了光亮的白松,勉強能看到這里是個過道。
向外拉開鐵門,白松一步就踏了進去。
前面的男子走得很慢,白松很快就適應了陰暗的光線,低頭看起了路。
屋里的東西與陰暗的環境,跟整體的味道十分協調,白松都難以想象這個環境如何住人,地上想邁步都極為困難,根本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放腳。
白松看著地面,再看看前面的男子,眼神一凝。
他手里是什么東西!
白松屏氣凝神,站在男子兩米后的位置,一下子看了出來,刀。
砍刀,一把差不多30厘米長的砍刀!
這一刻,白松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他沒有絲毫緊張,也沒有什么害怕的情緒,腎上腺素飆升,白松瞬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后撤。
本來白松就只走進去了兩步,一步就撤了出來。
也許是白松的動作太快,這個男子一下子就發現了白松的離開,立刻就轉過身來,也就是愣了不到半秒的時間,就朝著白松沖了過來。
這一幕,外面樓下的男子看到,直接就后撤,連帶著把三米也推了出去。
三米被擋住,也不知道什么情況,連忙抓住了樓梯扶手,想要上前幫忙。
三米還未到,蓬發男子就沖了過來。
白松此時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挎著槍,實際上,此時記得也來之不及,白松一把拉過鐵門,死死地抵住。
蓬發男子一下子撞在了鐵門上,門一下子被推開了十幾厘米的縫隙,被白松又用力推了回去。
失去了第一次的沖勢,屋里面的男子又嘗試著重裝了幾次,還是沒有頂開。
雖然他有些蠻勁,但是比起白松這個身材,還是差的有些遠,三五次下來,就徹底一點縫都頂不開了。
這會兒,三米才跑了過來,幫白松一起頂起了門。
屋里的男子似乎更暴躁了,直接拿刀砍起了門。
幾刀下來,鐵絲網就破了,如果再砍幾刀,也許就能把這塊鐵絲網砍下開,手就能伸出來。
白松這一刻不再猶豫,直接掏出了槍,“別動!”
這個動作白松經常練,每次去靶場和射擊的地方練習,白松都會練這個動作。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南疆省那一次,房隊長拔槍的動作實在是把白松帥到了,白松練習的機會不多,總歸還是學了個有模有樣。
白松此時已經看出來了,這個男子并不是想襲警,也跟他無冤無仇,之所以如此,只可能是烈性的精神病患者。
精神病白松沒少見,現代人妄想型精神分裂、嚴重抑郁等精神問題層出不窮,但是有這樣暴力傾向的還是很少,白松也不確定持槍威脅是否有效,如果不行,白松會果斷使用噴霧劑等警械了。
好在,人對于槍械有著本能的畏懼,持刀的男子一下子就遲疑了。
遲疑了一會兒,白松開始勸說了起來,男子逐漸的冷靜了下來,把刀放了下來。
白松見到男子放下了刀,果斷開門,一腳踩住了刀。
男子本身有些低沉的狀態,立刻又狂躁了起來,但是白松這個時候不會給他機會,一把拉住男子伸過來的手,反向一轉,接著用左肘一下子砸在了男子要伸過來的右手之上,男子吃痛,白松接著用腳一絆,男子就倒在了地面上。
三米此時也緊隨著白松沖進了狹窄的過道,幫著白松把人控制住了,任憑男子氣力再大,白松還是給他上了手銬。
這類精神病患者,通常力氣很大,尋常人很難控制,但是耐力一般,身體里的那股勁釋放完了之后也會無力,加上已經被銬住,被三米壓得動彈不得。
白松也不擔心,拿起強光手電,進屋子查看了起來。
先是檢查了滲水的地方,白松強忍著惡心,進入了臥室,四處翻看,缺始終沒辦法找到是因為啥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