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就是大佬,第二天中午過后,1點多鐘,白松緩緩的醒了過來。
因為是白天,提前得知了醫囑的幾個記者也在這里等著第一手的消息。
門口,一個個子只有一米多一點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等待著。
幾十名警察和一些社會群眾也在這里...
一切如愿,白松醒了,醫生對他的一些基礎反射區做了測試,不存在任何問題,所有人才最終舒了一口氣。
按照院士團隊的人所說,還需要三天的高護,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為了對白松好,這三天還是暫時不能與他交流。
小姑娘的臉紅撲撲的,她哪里懂得,她爸爸昨天晚上都成了網絡焦點,她只知道媽媽說,她被一個警察叔叔救了一命,所以今天是專程來感謝的。
縱使今天見不到警察叔叔,但是聽到警察叔叔轉危為安,小姑娘還是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幾個記者想要采訪小姑娘,馬局長使了個眼神,小姑娘就被幾位警察給帶離了這里,她還太小了,還是遠離一點這些比較好。
晚上,白玉龍找了個清凈點的地方,招待了今天不值班的十幾個白松的領導和同事。大家能來,尤其是馬局長能來,那肯定是看白松的面子,當然也是因為白玉龍本就是警察,大家沒什么隔閡,天下警察一家親嘛...
誰沒個出差的時候呢?
喝了點酒,大家把話就聊得比較開了,感情瞬間拉近了很多。
“老白,你說你,怎么當起了戶籍警呢?”三隊的沈興喝得有點多,問道。
這個問題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是啊,看你家庭壓力也不大,兒子也挺出息的,主要是和你聊天,感覺你絕對是干刑警的料子!”幾個人紛紛附和道。
“唉...往事啊...”白玉龍喝了一口:“戶籍警也挺好的,感覺一天到晚也都是為人民服務。”
“話是這么說,戶籍也很辛苦,這點咱都知道,只是,老白,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咱說話都比較直,我覺得你啊,太適合當刑警啦,等你回去,可以跟你們局長說說,你才不怎么到50歲,還有十幾年呢。”
周麗一般都不怎么說話,但是此時只有她感受到了白玉龍的苦楚。
正如白玉龍不知道李隊和馬局長的事情一樣,這里的人,也沒一個人知道他的事情。這么多年沒人提起的事情,又勾起了白玉龍的回憶。
“我們家老白,其實以前當過刑警隊長的,后來...”周麗打斷了大家的交流。
一句話,幾個聊這個的,酒醒了一半。
...這是揭人痛處了啊...都是人精,大家誰也不傻,立刻把話題引到了喝酒上面。
這么多年過去了,白玉龍倒是比較灑脫,聊到這里也不藏著掖著,當年的一個案子,白玉龍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雖然實屬無奈,但是他還是引咎辭去職務,當了戶籍警。
大家聽到這個也都很理解,這種事在哪里都有可能發生。畢竟警察面對很多情況,都必須迅速做出選擇,誰也不敢保證每次的選擇都是對的,有時候犯下個不可避免的錯誤,那只能怪命運多舛了。
這個話題過了,大家的關系更近了一些,頻頻舉杯。
今天的氣氛不錯。
多年未坐到一起的馬東來和李隊長也碰杯了一次,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關于這二位的矛盾,在九河分局,跟白玉龍的那個事情被很多人所知不同...這倆人之間的問題,大約有幾百個不同的版本...
誰說警察不八卦的...
“諸位,借著這個場合,我有個事想問一下大家。”白玉龍舉起了杯子。
大家都紛紛表示不必客氣,知無不言。
“錄像我看了好幾遍了。”白玉龍道:“按照常理來說,這是純粹的意外事故,但是,畢竟前因后果我還是不了解,我特別想要知道的是,這個事,是不是完全排除了故意的可能?”
所有人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太明顯了。
這種事情,想故意都不可能吧,天底下哪有這么湊巧的事情?
如果這個問題是記者或者外行問的,大家必然嗤之以鼻,怎么可能的事情啊?
來,把司機再找出來,重新地開一遍這個車子,都不能保證車子繼續那樣倒下一次。這里面全是巧合,白松去找黃毛,這也都是巧合中的巧合,誰也不可能設定這樣的一個情況吧。
而且,司機明顯存在緊急避讓的情形,完全無罪不說,他已經很盡力了,從錄像里看得出來。
但是,這個問題是白玉龍問出來的,大家就不會那么輕視了。
一是因為他是白松的父親,對兒子無比關心和擔心也實在是爭吵;二是從這兩天大家對白玉龍的了解來說,他是個很沉穩的人。
“白兄”,馬局長打破了僵局:“何出此言?”
“馬局長”,白玉龍沉默了三秒鐘:“不是我過于緊張,而是也許那個車子再快一點,或者是輪胎的力度再大一點,現在就不是這個結果。
我在此,無比感謝馬局長您的幫忙,如果不是您請來那么好的醫生,這個事情也不會有這么快的轉機。
只是…”
白玉龍似乎不想說出來具體的原因,還是說道:“可能是我過于敏感了吧…”
“肯定是你敏感了”,馬東來沒接這個話,孫唐倒是回答了這個問題,“昨天我審訊了那個小偷,他的所有底子就那么點,沒什么尿性,這點我可以保證。”
“嗯,謝謝。”白玉龍感謝了一番,孫唐是這些人里他唯一曾經有過接觸的,白松可是不止提到自己的這個師傅有多么厲害…上次他來的時候還接觸過孫唐,接著道:“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白玉龍腦海中迅速回憶了一下錄像,也確實是不太可能是有人故意所為,而且,在坐的很多警察都是比自己還要優秀很多,看來是多想了。
回憶痛苦的事情本來就不舒服,白玉龍提起了杯子,把話題岔開,給大家敬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