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五一休了四天假,5月3、4號兩天是周五、周六,正常上班,5號休息了一天,接著又是新的一周。
5月11日,新的周六,白松的資金狀況才徹底好轉起來。
他這段時間,分著跑了十幾家銀行換錢,主要也是為了問問銀行的工作人員有沒有見過這些發霉的錢,得到的答案還確實是有。
銀行作為殘損貨幣的富集點,遇到殘幣、霉幣和火燒幣的情況還是很多的,所以多多少少的都有遇到類似的情況。
但是白松聊了一下,基本上遇到的都是某某自己在家中放置很久的一筆錢發霉的那種情況,似乎與他的這些霉幣的來源并不是一個源頭。跑的越多,反而是越沒用什么好線索了。
昨天發了工資,加上手頭的錢,白松找朋友帶了一個進口的剃須刀,作為今天晚上送給王華東的禮物。
晚上,幾個好哥們又聚到了一起,這次找了個單間涮火鍋,聊天會比較自由一些。
一把剃須刀,花掉了白松一個月的工資。
雖然物品的價值有時候沒必要追求的那么細致,但白松還是很在意這一點。
“你給我送禮物算是哪門子事情?”王華東有些不解:“上周你過生日,我還尋思著給你送禮物,你咋給我送禮物了。”
“給你你就拿著,費什么話。”白松直接扔給了王華東,算是了結了心中的一件事。
“那行吧,正好我還給你補了一份生日禮物。”王華東知道白松送東西的意思,也只能收下,接著給白松遞了一個盒子。
“這是啥?”白松邊說話,邊疑惑地看著這個盒子。
“打開看看合不合身。”
“啥?衣服?”
其實哥幾個從來也沒有互送生日禮物的習慣,有時候誰過生日,大家就是聚聚餐,如果知道某人最近喜歡什么,有時候就有人給對方買,但是并不刻意記著。
而買衣服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出現在哥幾個之間,白松半信半疑地打開了盒子。
全是英文,看了一下,白松知道了這是啥了。
輕便裝的防割T恤衫。
這是一種近年來才出現的新材料,具體成分白松不知道,但是這件衣服肯定比那個刮胡刀還要貴。這種衣服就跟普通的T恤衫沒什么太大的區別,依然透氣,可以水洗,只是略微硬一點點,但是能防住各種常見刀具的割裂和刺傷。當然,并不能防彈。
這還能說什么?
白松只能接了過來,然后拿起酒杯和大家碰了杯,一飲而盡。
“白松,你這個車的事情,怎么解決?”王亮問道。
“只能這樣子,我最近這段時間雖然上班路程比較遠,但是并不需要車,也沒啥需求。”白松秀了秀肌肉:“最近每天鍛煉,非常nice!”
“那這也不是個事啊。”王亮吃了一口肉:“最近田歡的律師,往咱們支隊跑了好幾次了,想找你聊聊和解的事情。”
“和解?”白松沒明白什么意思:“和解是啥意思?”
“和解是啥意思你不知道?”孫杰給白松倒滿了酒:“你這腦子最近練得不轉彎了啊。”
“哦哦哦,和解。”白松琢磨過來,“那我肯定不能同意啊。而且這個事,跟我和解有啥用,不得去找周璇嗎?周璇才算被害人吧。”
“不一樣,他律師不傻,肯定是想搞定你。”王華東道:“搞定你了,周璇那邊怎么都好說。”
“無論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周璇,再或者是為了大家,我也不可能和解的。”白松搖了搖頭。
和解并不是治安案件里的調解,而是刑事案件里的一種諒解方式。
一般來說,取得被害人的諒解,確實是能降低量刑的一種有效方式。和解是一種三贏的事情,對于被告來說,能降低量刑,對于被害人或其家屬來說,能過獲得賠償。而對于公檢法機關來說,其實也總體上來說算是好事,畢竟這也是能夠緩和社會矛盾的一種措施。
但是,和解,并不是一定會影響量刑。比如說一個人窮兇極惡,殺了七個人,手段很殘忍。然后他花了7個億,把七人的家屬全部說服了,然后都和解了,也沒什么用,該槍斃還是槍斃。
但是田歡如果和白松和解了,那確實是有機會降低量刑的。
“這個事吧,支隊那邊的意思,是你自己考慮。畢竟如果和解,對方的情況你也知道,給你拿個百八十萬都不是問題,只要你張口。他可能少判幾年,但是也不影響案件其他問題。”孫杰給白松講道:“這事沒任何人會代替你做決定。”
“那不用考慮。”白松搖了搖頭,這不是錢的問題,是態度問題:“和解是不可能和解的。哪怕和解后他一天刑期都不減,我都不會和解。大家為了這個事情忙了這么久,而且案件還沒破呢,我在這里和解了,那我就不是白松了。此事不用再提,我等著過幾個月開庭提起個附帶民事訴訟,把我的車錢和醫療費要回來就行,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行。你自己定就好。”
大家其實也猜到了白松的答案,但是為了一個態度能拒絕這么多錢,也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案子現在有什么新的進展嗎?”白松接著和大家聊起了這個事情。
“小進展倒是有,就是把案子更細化了,該處理的也都處理了。”王亮道:“但是你想問的那種進展是真的沒有,這個田歡把事情做絕了。”
“我這些天,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你們看看能不能作為破案思路。”
“嗯?”三人都很重視白松接下來的話,都坐直了。
“很顯然的一件事,田歡之所以出來抗雷,是因為行動失敗了,扛雷反而是最優解。但是這肯定不是最早的計劃。最早的計劃是成功的把我搞掉”,白松分析了一番,接著問道:“而一旦這個事成功了,你們覺得,為了斷掉查到后面的線索,奉一泠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