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聽說陳建偉搬家了,換了個別墅,之前聽說是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感情是在三木大街?
好吧,九河區在整個天華市的市內六區里,確實是比較偏僻了。
有錢人說話都低調...
“白隊,您來干嘛?”陳建偉穿著睡衣,臉色、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敲門之前,白松在門邊聽了一會兒,里面還有女子說話的聲音,像是正常家庭的情況,他才敲的門,可是真的沒想到是陳建偉。
這真的讓他一臉黑線:“有人報警,說你家有男子慘叫,是不是你。”
“額...”陳建偉反應倒是快,“白所,你調過來當副所長了?”
“別岔開話題”,白松問道:“你這敏感警情,我一會兒還得跟分局報備呢。”
“是我...剛剛...哈哈,跟媳婦...嗯,有點小小的沖突”,陳建偉正說著,他妻子已經出現在了他后面,在他視野的盲區,但是,他似乎有一項額外的天賦,居然感知到了這股殺氣,立刻道:“我媳婦,嗯...以理服人,我高聲附和!”
“行,那沒啥事,我就走了。”白松大體明白了什么。上次陳建偉在所里的時候,要準備打陳敏的時候,就被媳婦按在地上好一頓捶,悍妻猛如虎啊。
“別啊!白所,來了還不進來喝杯茶!”陳建偉給白松使了使眼色,似乎在說,救命。
白松也沒辦法,直接就進了屋子。
到底是做工程起家的,陳建偉的新房子裝修還是很考究的,妻子看到白松,非常客氣,畢竟這可是當初女兒的救命恩人,立刻去泡茶去了,賢妻良母的做派讓白松頗感不適。
“其實你嫂子,不和我鬧矛盾的時候,特別好。”陳建偉湊過來說道。
“那為啥?”白松有些不解。
“我作。”
“???”白松愣了一下:“你倒是說實話。”
大體聊了聊,白松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因為小區里兩家人因為狗打架,全小區都知道了,畢竟這個別墅區也沒多少戶。
這件事之后,陳敏就想養條狗,然后得到了老媽的支持,結果,陳建偉不讓。
后面的具體細節就不贅述了,反正陳建偉自己作死,成了這個情況。
“老陳”,白松沉思了一會兒:“在為國家減少人口這一方面,你也算是經驗豐富了。”
“白警官!”陳敏跟著母親下了樓,看到白松,特別開心,然后規規矩矩地坐在了白松的對面。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陳敏了,之前長相一般的她,隨著年齡增長、衣著和打扮的提升,給人的觀感好了不止一籌。
這讓白松眼前一亮,可以給任旭介紹啊!
陳敏看到白松的眼睛亮了一下,略有些害羞,自己眼睛也有些亮,只是微微低了頭,白松沒發現。
她是有點怕白松的,那次跳樓之后,她成長了很多,這些年參與老爸的生意,可以說成長很大,有些事已經做的比她爸還好一些了。
“什么味?”陳建偉嗅了嗅:“有點臭。”
白松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收袖子,正是他剛剛從趙啟身上沾染的那點味道。這味道...簡單地說,就是甘油酯三脂、膽固醇、肌醇被氧化后形成的混合有機酸...
額?說復雜了?
“我身上剛剛沾了點東西”,白松也沒辦法撣下去:“我一會兒就走。”
陳敏略有些潔癖,似乎也聞到了,這讓她有些不喜。
如果白松知道,這點東西,機緣巧合之下,讓他少了一段姻緣,不知道得多高興...
多麻煩啊...
繼續閑聊了三兩句,白松便起身要離開,茶也沒喝。
陳建偉一定要出來送一下白松,出來之后,就立刻點了根煙。
他知道白松不抽煙。
“啥時候調過來的,也不說一聲。”沒了妻女,陳建偉就是一個成功人士,有妻女在側的時候,就是個落魄中年人。
令人羨慕的家庭啊。
“剛來一個多周,案子多的忙不過來。”白松道:“我也不知道你家住在這里,一直以為很遠。”
“邀請你幾次了...”陳建偉隨口說完,接著道:“最近有哪些案子?要是附近的,說不定我能幫上什么忙。”
“附近的?附近就你們小區那倆因為狗打起來的,你能解決?”
“額,這個不行。”陳建偉立刻搖頭,人的事好說,狗的事誰也不行。
“沒事,我最近查的幾個案子,以后說不定真的能問到你,到時候可得給我行個方便。”白松說道。
“沒問題,材料啊、建筑啊、還有一些裝修材料什么的,有事盡管張口。”陳建偉拍拍胸脯。
白松和他告了個別,就開車離開了。
“白所,這個人對你夠客氣的啊,我剛剛從后視鏡看,咱們車都開出去這么遠了,他還在門口站著。”白松旁邊的輔警說道。
“他那是不敢回家。”白松搖了搖頭。
回到所里,任旭那邊的工作也已經進入了尾聲。
趙啟確實是有點文化的,確切的說,他是個知青。
他的駝背,是因為在某次事件里,被打的,而他的妻子,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就因病逝世了,他一直也沒工作,這些年,就一直拉扯著閨女。
這次事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有一次看電視,想買一個新的手機,他自己的手機只能打電話。
他女兒平時吃完藥其實還算是正常,但是有點認死理,想給趙啟弄個手機,最終選擇了這個方式。
這個情況,主觀惡性確實是很輕微了。
如果不是盜竊案不能調解,白松都想把這個事幫他們調解了...
趙啟很怕警察,怕公務員,但是和任旭還有白松交流了一陣子,發現現在的警察素質還是很高,也不會欺負他,逐漸的話也稍微多了一些。
他已經在九河橋和附近幾個派出所轄區內,收了十幾年破爛了,不但收,也撿垃圾桶里的,對這附近還是很熟悉的。
辦完了手續,白松給他女兒解開了手銬,就讓他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