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白松明顯是遲疑了。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白松明顯是有些怕了:“今晚上我也沒心情去玩了,一會兒咱倆找個地方坐坐,我請客。”
“嘿...”紋身男的表情一下子緩和了起來:“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他這么說著,但是心里卻罵街了,想說通這個傻大個,可是夠難的!
不過,晚上,兩瓶白酒下肚,他不信沒辦法從白松這里搞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紋身男能喝兩瓶白酒?這倒不可能,但是他換酒、倒酒、勸酒的套路一流,三管齊下,自己實際上喝半斤就能讓白松喝兩斤。
“那就晚上再說,不在這里待著了。”白松又往外看了一眼。
紋身男看到白松一直在往外看,自己伸頭看了看,啥也沒看到,有些不解,廁所門上的玻璃并不大,有什么好看的?怕有人偷聽?
“也不知道你是怕老板還是不怕老板。”紋身男覺得白松的腦回路有點問題,楞乎乎的,有時候啥也不怕,但是卻又好像怕的要死。
“怕啊,怎么不怕。”白松不再看窗戶那里:“對了,你剛剛說的,去把司機在澡堂弄死之后給埋了的事情,是老板、炭頭、小侯,還有誰一起干的?”
白松這句話說完,紋身男臉色大變。
這個傻大個,怎么可能知道這個?
老板這個人,他是很了解的。別看他知道不少內幕,很多都不是老板信任他才告訴他的,而是他通過喝酒套出來的。
他這門酒桌上的技巧,成功地套取了不少珍貴的情報。
在他看來,多知道一些事雖然危險,但是也能讓他知道做事的界限是什么,而且也能從不從的角度想辦法多踅摸點錢出來。
他是明面上的主管,所以他知道炭頭也是運輸公司的老板之一,和老板的地位相差不大,算是小股東、大股東這種情況。而小侯,是老板的心腹。
這些,是老板告訴他的。
但是,老板無論需要給白松安排任何任務,都沒有必要把這些事情告訴白松!
細思恐極!
“你還真的知道是他們干的啊...”白松點了點頭:“你知道的東西實在是不少啊。難不成第四個人是你?”
“不是我!”紋身男莫緣由地脫口而出,緊接著就沖上去,緊緊地按住白松的胳膊,把白松推到墻上:“你是什么人?”
白松見紋身男情緒激動,稍微一用力,推開了紋身男,緊接著拿出手機,把正在開啟的錄音功能展示給紋身男看:“老板早就知道,你對他根本就沒有敬意,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紋身男臉色越來越差,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他被白松耍了?
“所以,你說老板派來考驗我的,對嗎?”紋身男道:“現在該不會想把我在這里弄死?”
說到這里,紋身男慌了,他知道一對一和白松毫無勝算,危急之下,立刻道:“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老板!這四年來我忠心耿耿!要是想讓我走,我這就走,我保證不會把任何事情透露出去!這對我并沒有好處!但是,如果我死在這里,那老板就死定了!
我早就留了后手,只要我不失聯3天,就會有人把我這些年知道的所有的情報,全部都給警察打包發過去!”
這是紋身男最大的依仗所在。
跟著這種老板干活,他不得不留點關鍵時候保命的東西。
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拿這個嚇唬老板?”白松當著紋身男的面關上了錄音功能,接著把手機放進了口袋,“我才不傻,我弄死你干嘛?殺人犯法啊,一會兒你跟我去見老板吧,看看你到底還知道什么,嘿嘿,老板那里的手段...”
“去就去。”紋身男渾然不懼,撕破臉皮了還怕什么:“老板是個聰明人,我有沒有騙他,我和他聊上幾句他就知道。只要我三天沒有回家,而且沒有主動和家里人說,這個事就一定會發生。而且,你們針對我的家庭也沒用,到時候送情報的人,壓根就不是我的家人。”
“你這么自信...”白松滿意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的話。”
緊接著,白松嘆氣道:“早知道你那里有一大堆情報,早知道你失聯三天就能獲得線索,我們還費這么大力氣做啥...直接想辦法扣你三天不就是了...”
“啥意思?你???”紋身男一瞬間大腦宕機,“你是警察???”
廁所的門打開了,紋身男渾渾噩噩地被白松帶了出去,才發現院子里已經有了不下五十個警察。
經過對炭頭的監視,市局在半個小時之前獲得了線索。
老板這個人很謹慎,他一般很少自己去做一些事,即便是安排這個,也是由暗面的炭頭去做,而通過對炭頭的監視,一舉抓獲了四名犯罪嫌疑人。
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人都被控制住,包括老板。
現在情報已經足夠多了,雖然還沒有進行審訊,但是現有的證據已經知道了很多犯罪事實,理論上說,通過進一步的偵查,很容易就能發現后續的線索。
雖然那樣存在假幣基地轉移的可能,但是必須動手了,因為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了。
白松和魏局的約定時間就是15分鐘之前。
這個時間點,無論白松能獲取什么樣的情報,都要行動,因為很多前期諸如白松賭博之類的假線索都經不起長時間的考證,如果暴露,后果難以預料。
“王華東如何?”白松找到了院里的劉剛,第一時間問道。
“他沒事,被派出去忙了一整天的活,普通工作。”劉剛問道:“怎么樣,一天下來,有線索嗎?”
劉剛準備安慰一下白松,畢竟時間太短了,能查到那個短絨棉的線索已經很厲害了,結果白松指了指自己架著的紋身男:“這個是我們的臥底,潛伏四年多了,有事問他準沒錯。”
劉剛一臉問號,這個一身花的人,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