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江鈴皮卡,在西北算是很常見的車子,白松等幾個男生準備下車,但此時沙塵還是很大。
過來十多秒,八人都下了車,跑到自己的后備箱拿家伙。
四輛車本來就停在一起,大家立刻就湊到了白松身邊。
“這種無人區,按照咱們之前想過的最壞的可能性去分析。玩越野的基本上都是男的,真的劫道也很少針對越野車隊。”白松試了試手里的工兵鏟,非常順手。
如果真的拼起命來,白松拿這個家伙沖進人群,少說也能ko三五個。
因為是流沙區,有風,很快地沙塵就散去,前面的車上下來了三個人,后面的車上也下來了三個人。
“有什么指教?”白松沖著最前面的一個人說道。
前車的三個人也沒想到煙霧散盡下來八個壯漢,手里還都拿著家伙,為首的一人面色一變,用力從上往下這樣招了招手:“別誤會別誤會,我們車快沒油了,你們帶油桶了嗎?我們買一些,價格好商量!”
張偉站在白松的右前方,給白松做了個小動作,白松看到了,但是面色不變,跟領頭的說道:“我們沒有油桶,也不賣油。”
“有水嗎?買點喝的水,一瓶礦泉水20塊錢,如何?”領頭的靠近了過來,揚了揚手,示意自己什么也沒帶。
“我們也需要補給了。”白松不想節外生枝。
領頭者看了看自己隊伍后面的三個人,其中一個人輕輕搖了搖頭,領頭的人便聳了聳肩膀:“那打擾了,江山不改,綠水長流!”
說完,這幾個人轉身上了車,發動了車子,后面的那輛車也啟動了,然后慢慢地從大家的車隊旁經過。
見兩輛車都到了大家的前方,白松安排大家上車,準備出發。
“欣橋你們所有女生到后面兩輛車,咱們別被他們拉開距離跟上。”白松安排道。
“讓他們先走不好嗎?”欣橋疑問道。
“鬼知道他們會在前面布置什么要是撒一大把鋼釘,這個路根本看不清楚。”
防人之心不可無白松可不會給對方這種機會。這個路只能往前走,要是往反方向走最起碼要繞出去三四百公里。
車隊迅速啟動隔著幾百米跟著前面的兩輛車。
“他們有什么問題?”電臺里,有人問道。
“剛剛張偉還提醒了我,他們開的皮卡,是柴油車怎么可能找我們要燃料。”白松道:“就憑他們打招呼的方式就絕對有問題,只是看到我們人多且都有了準備,覺得不是肥羊才離開。但是你們也看到了,他們的管事的在后面那輛車。既然我們能判斷這些人不是好人,那么就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原地等待不是好習慣。”
“那實在不行,就往沙漠里鉆。”王華東道:“咱們的燃料夠帶的應急油桶還都沒問題。”
“他們的車子能進沙漠嗎?”白松問道。
“他們雖然是四驅柴油機子,但是沒改裝就是素車,費勁。”張偉道:“不過你們也別太自信要是我們想進沙漠方向可不好辨認。我們來的時候簡單判斷好方向,直接往這邊走,反正目的地是一條路,就算偏離十公里,都能找到這條路,回去呢?回去的那個位置,路可不是平行的,開偏一點就容易出問題,而且沙漠路況不熟悉。”
“張偉說得對,尤其是我們的車胎沒放氣。”白松道:“按照我們現在的情況,再開一個小時就能離開這個砂石路,就ok了。跟住他們,不給他們機會就是,我還真不信他們就敢下來和咱們比劃。”
白松這句話說完,大家立刻都安心了起來。
雖然這是無人區,但是有這么多人在,就沒什么怕的,尤其是白松在。每次遇到難題時,作為隊伍的主心骨,大家都對他充滿了信任。
這樣行駛了十幾分鐘,前面的兩輛車子減速靠邊。
“他們啥意思?”從這里看到幾百米外的沙塵,大家也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沒辦法貿然通過。
“從側翼通過。”白松指揮道:“別走路面,只能壓植物了。”
早期沙漠公路的修建,都是沿著植被區修建的。簡單地說就是盡量從荒漠區走,而不是沙漠區。
荒漠區有一些沙漠植物,有極少量的地下水,有一些非常堅韌的沙漠植物在,正因為如此,這條砂石路兩側十米左右的范圍內,砂質比較硬,有零星植被覆蓋,即便是車胎不放氣,應該也能跑。
至少白松是這么認為的。
當然,會損壞一些植物,但實在是沒有辦法。
車子減速到30,臨近兩輛停車的皮卡,頭車直接離開了路,立刻就感覺到了操縱的遲滯感。
事實證明,白松這點沙漠行車經驗,差遠了!
剛剛離開砂石路不久,大猛禽就陷進去了。
他的錯誤決定一下子就把隊伍陷入了兩難。
“上路上,別下來。”王華東立刻跟大家說道:“這個路況不好。”
在這里陷車其實非常容易救援,讓白松的h9開到砂石路面上,然后拖拽猛禽都可以。
但是,此時此刻,距離兩輛皮卡就二三十米遠。
尷尬了。
下了車,皮卡車上的一個人走了過來:“嗨,你們這需要幫忙嗎?”
“不用。”白松無語了。
白松等人知道對方不是好人,而對方也知道白松這些人對他們有戒心,并且對方也知道這個車隊拿不下,就算是有幾把砍刀也沒用。
第一次接觸,對方想放棄然后開車離開,結果一直被跟著。
后來,他們準備停車讓路,讓白松等人先過去,結果遇到了這么一出,雙方都忌憚對方,在這無人區里,互相大眼瞪小眼。
最關鍵的是,雙方誰也不打算揭開這層窗戶紙。
不管那么多,先救援。
白松把車子停到了華東車子的幾米外,就下去綁拖車繩。
剛剛綁好繩子,白松便聽到一個汽油機的聲音,緊接著又有人跟他喊道:“對面動手了。”
早有防備,白松提著工兵鏟就跑到了車后,其他人也聚攏到了白松身邊。
看來對方打算動手了!
一個男子從后備箱拿出了一個大家伙,此時的聲音就是來自于這個東西。
便攜式鼓風機!
看到這個,白松臉色大變。
太專業了吧!
如果說打架,哪怕對方有武器,在不需要擔心女眷的情況下,白松絲毫不怕。但是對方這個武器,白松是著實意料之外。
這里的砂石路上面也有一層沙子,汽油鼓風機強大的風力造成了小范圍的滾滾黃沙。看得出來,這些人帶了全封閉的護目鏡,反觀白松這一方,只有墨鏡。
這一會兒根本沒法打,對方要是手里有刀,麻煩大了。
被裝備壓制是一件非常凄慘的事情,這不是靠人數和技戰術就能彌補的。
“張偉,撞他們。”白松立刻說道。
此時此刻,孫杰的車上都是女生,白松的車和猛禽綁在了一起,但是盧比肯還是自由身,能打敗機械的只有機械!
張偉可不是慫人,這地方,一百年估計都飛不過去幾只鳥,撞死幾個人隨便找個沙坑...
對方由遠及近,他們在沙塵中也無法看得太清楚,但是汽車發動機的怒吼聲顯然蓋過了這個鼓風機。
張偉也不慣著這些人,一腳油門就沖了過去。
過來的人有四個,手里都拿著家伙,看到這一幕直接嚇傻了,這特么到底誰是劫匪!
這油門踩到底是想殺人嗎?
三個人立刻四散,手持鼓風機的人壓根跑不動,一下子摔倒在地,然后就絕望地看著一臺龐然大物碾壓了過來。
這個人絕望了,抱著頭等死,經過了4英寸升高的盧比肯底盤太高,根本就壓不到這個人,從他身上直接跨了過去。
加強的前杠碰到了鼓風機,直接撞得粉碎。
車子跨過這個人,把這個男子嚇得差點尿了出來,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白松捆上了。
剩下的三個跑開的人也迅速被制服。
這一幕讓江鈴車附近等候的二人看傻了,這種事他們不是第一次干,每次也不多要,基本上出來玩越野的都會帶不少現金,強要個幾千塊錢就走。
今天沒想到遇到居然了硬茬子!
按說現在的治安情況,也就是這么些人,從道理上說算搶劫,但是手段很惡心。
基本上就是套近乎,然后就耍賴要錢,要么就是碰硬瓷。
什么叫碰硬瓷呢?這與城市里往地上一躺可不一樣,在這種地方,都是帶點嚇唬、恐嚇威脅,出來玩的如果就三五個人,大概率愿意拿出幾千塊破財免災。
遇到好欺負的,萬八千的也正常。
除此之外,還有的人直接在路上拉個木頭杠,就要收過路費。
余下的兩個人,本來想跑,但是張偉開著車繞著他倆賺了兩圈,他倆也就不敢動了。
“敢問是哪位大哥?咱是不是鬧誤會了。”六個人里真真的頭頭開始盤道。
“游客。”白松隨口說道。
頭目有些想罵娘,游客?跟你們幾個比,我們才更像游客好嗎?
思考都不思考,就敢開著車碾人,雖然說沒壓壞人,但是如果躲避不及時,被撞飛是很正常的!就這樣的人,能是游客?
“嘿,哥,我認栽,認栽!”頭目很光棍:“說吧,說個數,都是道上的,技不如人,認栽,眼拙認罰,給條活路。”
“你還不配。”白松擺了擺手:“你們幾個有上通緝的嗎?我去找個警局換點賞錢去。”
“哥...”頭目一聽白松這個話,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在他眼里,白松這是不接他的話茬,是談判的很高的技巧。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挨打要立正,頭目想的很清楚,“有什么條件您開一個。”
“我說了,你不配和我講條件。”白松此話一出,別說頭目了,剩下被綁著的五個人也都氣壞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過分了啊。
“兄弟,你是打算在這把我們哥幾個賣了嗎?我看你們車子都很不錯,牌照是天華的,大城市啊,估計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必要吧?”
“行了,少廢話,這邊來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那條道的?”白松開始盤道:“別特么跟我瞎說啊。”
一聽這個,頭目心思立刻活絡了起來:“我們是大炮哥的小弟...”
“放你嘛的狗臭屁”,白松上去就是一腳:“我怎么沒聽過這個人!”
“哥...哥...錯了錯了,我認識山哥...不熟啊...不過認識,認識,您想見我能給引薦引薦...”頭目也是個人才,剛剛白松那一腳不會讓人受傷,但是非常疼,但是他一聲不吭。
白松明白,這個頭目也不是一般人,鬼話連篇,不過他還是輕輕一笑:“幾年沒過來,小英山都成氣候了,還引薦...”
頭目表情大變,白松居然真的認識這個英山!
柳書元偷偷看了白松一眼,略有疑惑,白松是怎么知道這個的?什么時候白松還復習了一下甘省這邊的道上的人物信息?
這會兒,在車上悶壞了的女生也都下了車,在這附近轉悠了起來。
頭目隨便看了看這幾個女生,暗暗叫苦。
道上混的人,用什么證明你混得好?
女人啊!
你帶的女人漂亮,那你絕對有本事!
下來的幾個姑娘,哪個都是頭目沒見過的那種類型!
這些車雖然沒有陸巡、570、大g之類的,但是猛禽、改裝盧比肯也是非常昂貴的,這絕對是大佬!
“你是小英山的人?”白松再次問道。
“不是不是...”頭目瞬間變得很乖巧:“我就是認識...見過幾次面,喝過酒...有他得聯系方式。”
說著,頭目示意自己的手機里有存。
白松點了點頭,拿出頭目的手機,要了密碼打開,然后看到了一個備注為“老表”的電話。
“你老表?”
“蹭的...蹭的...”
“行,我信了。”白松點了點頭:“既然你和他認識,那就帶我去找他吧。”
“啊?”頭目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還能什么意思?我是警察啊。”白松把警官證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