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白松抱了抱鄭彥武。
鄭彥武這會兒站在房車的出口處,離地有半米多,白松這樣擁抱倒是剛剛好。
“結婚怎么不跟我說?”鄭彥武說話就很有氣度:“我還想來給你們拍結婚照呢。”
“我哪知道你在哪...”白松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朋友圈不是發了嗎?”鄭彥武吐槽道:“這你該不會忘了吧?”
“啊...你瞧我這個腦子,來,老鄭,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媳婦”,白松引薦了一番。
“好福氣。”鄭彥武道:“一定要把這個小家經營好,注意安全。以后就會明白,沒有任何事情比家更重要。”
“嗯!”白松用力點了點頭:“別在這待著了,進去吃點東西。”
“不用,我這些年習慣住在車上,已經吃過了”,鄭彥武道:“你先去忙你的,明天你來酒店接老婆的時候,記得給我留一個攝影機位就行了。”
“那沒問題”,白松往車里瞅了瞅:“你兒子呢?”
鄭彥武搖了搖頭:“他在歐洲練車。”
“真不錯”,白松點了點頭,看樣子鄭彥武有著自己的決定:“你這些年跑哪里去了?”
“繞了一圈”,鄭彥武畫了個圓:“走了17萬公里。”
“繞著地球轉了一圈?”欣橋有些吃驚。
“嗯,走了四十多個國家,車也跟著船跨過一次太平洋”,林楓站到了鄭彥武后面,“這幾年,真的是人生中最幸福的幾年。”
“小天呢?”白松往車里看了看。
“他沒有跟著出國,結婚了”,林楓道:“就我們倆,兩個不結婚的光棍。”
“令人羨慕。”白松說完突然發現發現自己說錯了:“我是說小天已經結婚了令人羨慕。”
“哈哈”,林楓笑得很灑脫:“你別管我們了,快去忙吧。”
“嗯,明天見。”白松點了點頭。
鄭彥武能來,白松是真的想不到,這六年多以來,老鄭也真是脫胎換骨。只不過從這里離開之后,白松有些腹誹,這老鄭到底有多少錢啊...這么造一點都不心疼且不說,還能隨便送鄭燦去歐洲練車,那花銷可是海了去了!
真是大戶...
“我想起來了”,張偉看到白松二人走過來,說道:“車上那個矮個子現在很有名,是一個大網紅,據說拿過荷賽獎!而且有人說,如果國內未來有人能拿到普利策獎,那一定是這個矮個子,叫啥名來著...好像網名叫什么星河是什么的...”
“普利策不是新聞獎嗎?”欣橋問道:“還有荷賽獎是什么?”
“荷賽獎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攝影獎項之一,分為一二三等獎,而且涉及不少領域,具體有啥我不太清楚,總之含金量非常高”,張偉還是有點水平的:“普利策獎...其實,這個星河大哥,他不光是拍那些景色,也拍了不少新聞...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他在X地那邊拍過一張寺廟的圖,那個寺廟居然有一個冷庫你敢信嗎?里面全是中國人的尸體,不過那照片就是我們一些主播看過,傳網上被刪了...太瘆人了...”
“如果你拍得不夠好,那是因為你離得不夠近”,白松也想起了這句攝影名言:“老鄭這幾年,牛啊。”
白松對X地是有印象的,等這次婚禮結束之后,他可以給老鄭打電話問問詳細情況,現在倒是不著急。那邊白松也不能輕易過去,也沒有管轄權,只能增加一些了解,所以一點也不著急。
“行了行了,不想那些了,話說你這種人都認識也是牛的。”張偉道:“還真不能小看你。”
“明天早上他們倆會給我拍結婚錄像呢。”白松笑道:“怎么樣,有面子吧。”
“牛批”,張偉服了:“這你可以吹一輩子了。”
聊著天,白松看到已經有賓客往外走了,有的是本地人,晚上有事吃點東西就先走,白松打了個招呼,這才發現自己出來太久了,就先把欣橋帶到這個大酒店的樓上休息,他自己一個人去了就餐處。
領證和結婚,從法律上來說,領證比結婚重要一百倍,但是從世俗角度來看則正好相反。
在中國人眼里,只有公開結了婚,才算是正兒八經的一對兒,才能得到親人、朋友們的真正認可。當然,結婚也并非完全沒有法律意義,如果一個人已經領證成為了已婚人士,還和第三者舉行婚禮并以夫妻自稱在一起生活,那么就構成了重婚罪。
回到宴會廳,白松第一時間就被魏局叫了過去。
魏局這次的身份可是不一般,他可是證婚人,因為煙威市實在是距離上京有些遠,刑偵局的領導也只有魏局來了,而且是帶著各位局領導的祝福而來。
這也正常,白松雖然是紅人,但局里那么忙,魏局能來都是給面子了。
如果白松在上京舉行婚禮,那么證婚人估計輪不到魏局來當。
“要不是白松,咱們幾個坐一起還是不容易”,魏局看著馬東來副總隊長、莊總隊、李隊長(白松最初的教導員)等人,笑道:“來,讓這小子今天晚上陪咱們喝一杯。”
說著,魏局給白松拿了一個杯子,讓旁邊的人給白松倒滿。
“這么多...”白松看著這杯子,整個人都傻眼了,這可不是白酒杯,而是紅酒杯,雖然是小號的紅酒杯,但是半斤也是有了,這一口下去他估計得懵半天,或者直接吐在這里。
“明天不讓你多喝”,馬東來笑道:“多久沒陪我們了,好不容易今天有空你這還躲了,這哪行?”
“好”,白松做出英勇赴死的準備,緊鎖著臉部的肌肉,一口悶了下去。
白松砸巴了一下嘴,發現確實是純凈水,這有些疑惑地看著魏局。
“哈哈哈,我聽說你們老家這邊規矩多,明天天不亮你就得起床,哪能真讓你喝酒”,魏局笑道:“但是你要是不喝,那可不行。”
包括馬東來等人也都知道這里面是水,大家就是想看看白松的態度,又不可能真的讓他喝這么多。能干杯就是說明這小子沒忘本。
“謝謝謝謝”,白松拱手感謝道:“領導們太栽培了。”
“行了行了,你去忙吧,你師父好像喝多了,你去看看去。”魏局倒是真的細心,連孫唐都注意到了。
孫唐那邊是九河橋派出所的人單獨一桌,魏局居然能觀察這么仔細,到底是當領導的人。
白松拱了拱手,跟各位老領導致意,借著去找孫唐去了。
師父今天真的喝多了,白松立刻去找了馬希和馮寶,囑咐他倆把孫唐送回屋子,他自己這會兒又被老爸呼叫,實在是離不開了。
這些老同事們白松都已經好久沒見了,再次見面也沒啥別的感覺,就還是那么親切。
接著,他去看望了一下老刑警隊、天華市局、金寶街派出所的人,陪著聊了會兒才去找了白玉龍。
“你跑哪里去了”,白玉龍責怪道:“這日子你哪也不能去,就得陪你爹我坐著。”
白松還沒來得及說話,白玉龍就開始一一介紹桌上的這些人,全都是領導,但白松大部分都不認識,只不過可以通過座次輕松分辨誰的官大。
魯省這里,座次可太講究了,一二三四直接就能看出來。
一口氣忙活到十一點,白松才躺到了床上。
這是周麗給他布置的新床。
本來白松覺得,自己新家在上京,不需要在家里弄個婚房,但老媽不同意,必須要給他弄個婚房,而且這個房剛買過來就重新裝修了這一間屋子,所有家具全是新的,為此花了好幾萬元。
這其實白松理解不了的,因為他前陣子給爸媽換了房子,這房是個準新房,早就裝修好了也有家具,這樣重新弄這不是浪費嗎?
但是,在周麗一聲聲“你懂啥”中,白松還是放棄了抵抗。
看著天花板,白松感覺這世界真神奇,居然這就結婚了。
本來他想去接岳父,但是明天他要早起,為了一個更好的狀態,不給婚禮留遺憾,他必須現在睡覺。
但是他睡不著。
拿起手機,他想給欣橋發個信息,結果一打開聊天框,那里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于是他就想等一會看看欣橋說什么,但是兩分鐘過去也沒收到信息,他發了個擁抱的表情,對方秒回了一句“安”,兩個人同時放下了手機。
睡覺,早起。
起床之后白松沒啥精神,但是一步一步根本不用他思考,幾十個負責婚禮的人就好像什么都明白一樣,掐著表帶著他一步步往前走。
從早上到上午去酒店,他就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一恍神,已經到了該敲門的時候了。
屋里面是欣橋的一堆閨蜜,一個比一個等著使壞呢,外面是白松的幾個兄弟們,大家都準備了大把的紅包準備用來敲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屋里的女博士們都太壞了,大家消耗了上百個紅包都叫不來門。
“怎么辦?”白松道:“里面反鎖了。”
“張偉說有個錦囊”,王華東道:“昨天晚上提醒我拿著。”
“竟有此事!”白松感覺張偉這一刻無比靠譜。
拿過錦囊,打開之后,里面有個紙條,上面寫著兩個字“加油!”
看到這里白松有些吐血,剛要扔掉,發現紙條后面有句話:“這門我提前做了手腳,合頁上的軸可以輕松取下來,你們可以把門拆了。”
幾個人看著這個,有些無言,這后勤工作簡直是牛逼!
“你們其他人還有張偉給的錦囊嗎?”白總看向大家。
“我有一個…”
“我有…”
“我也有…”
大家互相看了看,發現一個人一個錦囊!
“我這是玩第一個游戲過不去的時候開的…”
“我這是過第二道門的時候的錦囊…”
“我這是…”
白松無語了:“快點,我都先看看…”
“不行,張偉說了,必須是到緊要關頭才給你們。”王亮道。
“就是,你要是都用了,事后張偉不得笑話你啊。”柳書元笑道。
“那好吧…”白松道:“接下來再說,先拆門!”
婚禮的游戲部分白松還算是爭氣,雖然被整的夠嗆,但總歸是抱得美人歸。
接著,一道道程序走完,就到了婚禮時刻!
真正到了婚禮這一刻,白松反而有了最好的狀態,他穿著帥氣筆挺的正裝,欣橋穿著婚紗,這一切都有些夢幻。
臺下。
柳書元坐在椅子上,有些頭疼:“我聽不下去了,白松這么這么肉麻…”
“是啊,人家說要新郎講述一下戀愛過程,他是真不客氣啊,這都叨叨叨多久了…”王亮看著這一桌涼菜:“還有就是這邊也是,熱菜怎么還不上。”
“第一次發現白松是個話嘮”,王華東看了看顏墨玉那一桌,確定自己說的話不會被聽到:“等我結婚了,我就說兩句話,大家吃好喝好!”
“可拉倒吧”,孫杰道:“我也這么想的,但是我怕晚上回去不讓上床…”
“也是…”王華東也不說話了。
白松的婚禮是最常見的那種婚禮,只不過所有步驟都是精心布置,就餐也都是最高的標準,按照他規定的每個人紅包不得超過200元的要求,這一場婚禮花銷很大。
這也是白玉龍的規定,兒子是處級了,白玉龍比白松更愛惜白松自己的羽毛。
就這樣,咱們的白松就這么結婚了,一切似乎充滿了期待,似乎又都是水到渠成。今天的婚禮,有很多人的到來是白松沒想到的,包括林陽市的幾位、A省那個烤魚店的老奶奶一家、南疆、A省、B省的一些人都來了,臨時加了好幾桌。
在大家的祝福之下,兩位新人禮成,正式結為夫妻。
人世間的故事,大多到這里就已經結束,王子和公主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但可惜白松雖然娶了公主但自己卻不是王子,他還有惡龍要斬,有王冠待取。
但這一刻,他知道了自己一生的意義,守護好這個家庭。
(“意義”卷完,明天開始寫最終卷)
權當大哥送給白松的禮金啦~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