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塢，所有工匠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因為之前還在催促他們工作的老盧克，這一秒卻讓所有暫時停下手上的活，等待之后的指示。
一臉懵逼是必然的，莫名其妙同樣是無法避免的。
不過當這些事情在以“國王命令”為開頭的情況下，所有工匠和學徒也就都釋然了。
國王嘛，時不時搞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才符合他“瘋王”的稱呼。
當然，這么想的人，也僅將它存放在心里，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
在老盧克安排完工匠之后，立刻返回到國王面前，等待新一輪的命令。
“陛下，我已經讓工匠們都暫時停工了，接下來要怎么做？”
“接下來的工作，就要看你師傅的了。”
“我？”
菲依一臉的不解，一切事情都是按照國王陛下的指令去執行的，自己什么內情都不曉得，怎么可能知道下一步改干什么？
“陛下，您不要開玩笑了，我連您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李織衣微微一笑，讓菲依脊背發涼。每次她看到這種表情的時候，這位國王就會做出一些竟然的舉動，或是提出一些奇葩的建議。
“菲依，有類似于防水的法陣嗎？”
“當然有，類似氣泡類的魔法，可以讓人在水下行走……”
“不，我說的是隔離水，但是仍然可以通過物體的法陣。”
菲依開始回憶自己的知識庫，尋找既能隔離水，又能通過物體的魔法。有了魔法，法陣就可以在現有的基礎之上，進行修改并加以利用。
“嗯……的確有一種法陣可行。”
“那么這個防水法陣很難嗎？”
“不是很難。”
“消耗魔力大嗎？”
“那要看面積。”
李織衣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圓形。
“大概這么大。”
“呃……”
菲依嘴角裂開，尷尬的笑著，“……太像了，魔力損耗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畢竟有就一層魔力隔膜，難點還是在法陣上。不是材料問題，有了水晶之后，其他材料反而成了累贅。關鍵還是在于法陣的構筑。”
“哦那么這層隔膜，可以讓穿過的物體在其中高速旋轉嗎？”
“有些麻煩。”菲依捏著下巴思考著，“如果是頻繁進出的話，會加劇魔力的消耗。若是固定的，即使是告訴旋轉也沒有太多影響……”
說著說著，菲依突然想到了什么。
防水，穿過，旋轉……
這幾個詞連續在一起之后，菲依即使是一個不同任何機工技巧的人，也能猜出國王陛下想要做的事情。
“陛下，您該不會是想……”
“沒錯，我就是那么想的，有沒有覺得很興奮？”
“那是當然的！”
菲依毫不淑女的跳了起來，雙手拍掌緊握在一起。顫巍巍的雙手放在心口，激動之情洋溢在臉上。
“的確，如果真的能夠順利施行，這可吧風帆動力要強多了。”
李織衣和菲依聊的很是歡樂，卻讓等待指令的老盧克摸不著頭腦。
國王和師傅在打啞謎，然后自己一點都沒聽懂。
盧克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這……這就是新型的動力？”
老盧克站在「初號機」面前，看著眼前的機器不停的運轉，瞪大著眼睛無法移開視線。
他的腦子瘋狂的運轉，想到了各種各樣的使用方法。
隨后，盧克理解了國王陛下和師傅的用意。
“陛下是要將這臺機器放到艦船上？”
“不是這臺，而是另外的機器。”李織衣搖了搖頭，“目前這臺「初號機」只不過是試驗品，真正安放在船上的機器，應該要比這個大得多。畢竟推動一艘大船所需要的力量，這么小的機器還是不夠的。”
“這樣……還不夠么……”
老盧克看著「初號機」曲軸上安裝的風扇葉片，覺得這轉速絕對能達到推動大船的標準。
瞧見了老盧克臉上的疑惑，李織衣明白，對方還沒有理解動力差距在哪里。
“盧克，看你也猜到了推動船只的原理。”
“是的陛下，將這個風扇安放下大船的后面，以現在的轉速，一定可以推動船體。”
“轉速是夠了，但是力量還差一些。”
李織衣覺得，這應該是涉及到了流體力學的問題。太高深了，自己完全不懂，因此只能用通俗的方法進行解釋。
“這風扇之所一個能夠產生推力，是因為它將前面的空氣堆到了后面。于是前面的空氣變少了，后面的空氣變多了。就這樣，風扇產生了推力。”
“是的，是的。陛下解釋的形象了。”
面對老盧克的盲目崇拜，李織衣也只好微笑淡定的面對。
可實際上，他內心卻無法接受。
但這就是一個學渣的自我修養，即便無法用理論解釋，也要用通俗易懂的奇妙比喻，來讓人理解其中的道理。
“咳咳……那么這個比喻放到海里，仍然行得通。只有排出更多的海水，才能產生更大的推力，船只的速度也才能變得更快。如果推力太小，還沒有風帆速度快的話，那么這個新型動力將毫無意義。”
李織衣又想了一下，“或許只能在沒有風的時候用一下。”
“陛下說的是，屬下明白了。”
“嗯，那就好。”
李織衣現在反倒有些愣住了，自己明明還沒有告訴老盧克改怎么改造，他就自己悟到了？
“那么，說一說你想法吧。”
“是的，陛下。”老盧克為自己能夠參與到新型動力的應用，而感到榮耀且興奮。
“想要得到更多的排水量，那自然就要更大的風扇葉片。風扇葉片越大，需要的動力自然也就越大，動力源泉的這臺機器，同樣的需要進行擴大。”
“嗯……”老盧克揪了揪自己的胡子，“這樣一來，風扇葉片的制造就需要更好的工藝了……”
李織衣只能贊嘆，老工匠就是老工匠，不僅找到了動力的關鍵，還發現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盧克，等這邊的設計圖完成，風扇葉片就拜托你了。”
李織衣苦笑著，“估計這東西會很大。”
“請陛下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另外，鋼鐵為原料，可以讓葉片有足夠的強度和韌性，但是卻不耐腐蝕。這一點，你可以去找你師傅問一下，看看有沒有防水涂料。”
“遵命，陛下。”
老盧克奉命立刻，李織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腦子有些神游天外。
這么說，我這就算是要開啟大航海時代了？
大航海？
不對。
應該說，是獅心王國的大航海，人類和魔族都沒有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