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大明新命記
“俞副將!”
“卑職在!”
“俞海潮在之前的鎮江堡守衛戰中表現不錯,很有功勞。雖然本都督上報朝廷的封賞旨意一直沒有下來,但是本都督有意將他從你東路水師調出來,到南路來,撥給他一批四百料戰座船組成南路水師左翼,由他指揮,你意下如何?”
“一批四百料戰座船?!”
“沒錯,這次歸他指揮的四百料戰座船,至少會在五艘以上。”
“海潮是卑職的侄子,都督器重他提拔他,那是他的福氣,卑職沒有異議。”
面對楊振的說法,俞亮泰略一思考,就趕緊答應了下來。
雖然今后在東路水師營里沒了親侄子俞海潮的助力,但是東路水師營經過他一年多來的整合,對他來說早已是如臂使指了,其實也并不怎么需要親侄子的輔佐。
所以,楊振的這個安排,對俞亮泰來說,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都督重建南路水師營,光有四百料大船也不行,一百料的,甚至更小一點的,也都需要。既然海潮到南路來,卑職就將他用慣了的手下人以及一些大小船只,一并給他,叫他一起帶來!”
“好!這樣最好!哈哈哈哈!”
聽了俞亮泰的答復,楊振也很高興,當下哈哈大笑起來。
“當然了,這次金州船廠新建的四百料戰船,本都督也少不了你們的,回頭你可以派人到金州灣去,可從襄平伯那里領一艘作為你的新座船新旗艦!”
對俞亮泰說完這些話,楊振也沒有忘了叫仇必勇再捧出一面疊好的全新北斗七星旗,鄭重授予了俞亮泰。
有了嚴省三、郭小武以及俞海潮之后,楊振計劃中的南路水師營就基本成形了。
不過對于這次重建的南路水師營,楊振的想法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守衛旅順口,其實更重要的是要為接下來的攻伐倭奴國九州島的戰爭做準備。
所以,楊振不僅需要水師將領中的青年才俊,他更需要熟悉水師同時熟悉重炮的人選。
也因此,在鎮江堡的東門甕城投降了楊振的金玉奎,便出現在了楊振的腦海里。
金玉奎在尚可喜麾下的時候就像重歸舊業,干回水師老本行,但是當時因為他不得尚可喜的信重,愣是被挑出來負責訓練和他統帶鑲藍旗漢軍里的炮手。
雖然他本人不太樂意,但是陰差陽錯機緣巧合之下,他的手下還是集中了一批精挑細選出來的重炮手。
如今這些人跟著李祿、楊珅他們,同樣已經回到了金海鎮的大本營旅順口,所以正好派上用場。
“楊珅!”
“卑職在!”
“這次重建南路水師,光有戰船不行,還得有大炮,重型紅夷大炮、沖天炮、佛郎機炮哪一樣也不能少。”
這次議事,楊振叫上了回到旅順口的個各團營主要將領,負責征東軍炮兵團營的楊珅出席了,但是金玉奎并未出席。
所以楊振只能將命令下達給楊珅。
“我的意思是,將本來就是水師出身的金玉奎及其所部重炮和炮手們,調入南路水師營效力,金玉奎為右翼參將,其部一半編列各船充任炮手,你認為如何?”
“這個,卑職雖然奉命統領炮兵團營,但是炮兵團營并非卑職所有,卑職一切聽從都督的安排!”
炮兵團營好不容易在鎮江堡之戰中獲得補充,得到壯大,楊珅自然是不想被拆分的。
但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炮兵團營不是他的私人隊伍,而是楊振一手建起來的隊伍。
面對楊振的安排,不管他情愿不情愿,他都沒有任何拒不接受的理由,當下只能答應。
“很好,那就這么辦了。回頭你叫金玉奎去找嚴省三報到,然后前來見我!”
“卑職遵命!”
楊珅領命之后,楊振環顧眾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林慶業的弟弟林嗣業的身上,想了想,對他說道:
“林嗣業!”
“卑職在!”
林嗣業雖然早見過楊振的面兒,但是從來沒有親自出席過今天這樣的議事場合。
楊振一叫他的名字,他立刻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學著別人抱拳躬身,朝楊振行禮。
“嗯,這次你們的船隊暫時停靠在雙島灣內,稍事休整之后,補充了糧食和淡水,還要繼續跟俞副將前往登萊轉送移民。”
“卑職明白!”
楊振剛說了一句,林嗣業就立刻領了命令。
“很好。你們先前駐扎在石城島附近,但是那是東路水師駐地,你們總是駐扎那里也不是長久之計。
“因此,我的意思是,等你們再從瀛洲島返航以后,你們且到大連灣內駐扎,軍需糧餉也由南路供應。你可有什么意見?”
林嗣業一聽,才明白楊振的意思,楊振這是要給他們提供一個長期的駐泊地啊。
對此,林嗣業當然不可能有什么反對的意見,畢竟他們的人馬與金海東路海上各島的屯所移民矛盾重重,早就想易地駐泊了。
“卑職感謝都督照顧,卑職沒有任何意見,想來卑職兄長也定然不會有任何不同意見!”
“那就好。等你們這次送了移民,從瀛洲島再次返航以后,記得與嚴省三接洽,辦理好交接事務!”
“卑職遵命!”
面對楊振的這幾個安排,本來以為自己只是陪襯的林嗣業心中欣喜,忙不地跪在地上領了命令。
當日中午開始的議事,效率極高,連同之前的接見在內,總共用時不到一個時辰。
但是楊振在這次會議之上,卻快刀斬亂麻似地解決了南路水師營的重建問題。
被點到的人物,不管是在場不在場的,很快就都領了到了總鎮府協理營務處的正式命令。
原中路水師營游擊統帶官嚴省三,帶著自己剛剛從瀛洲島返航的船隊,入主了旅順口內的旅順舊港,接管了四百料戰座船,成為了南路水師的中軍力量。
而原屬金海東路水師營的俞海潮,也在接到命令之后,率領一批部下和船只,脫離了駐泊在老虎尾后方旅順新港內的東路水師船隊,入主龍河口的龍河營舊地,成為了南路水師的左翼力量。
至于金玉奎,也在接到命令的當天下來,前來金海總鎮府拜見楊振。
而楊振也將他正式引薦給了恰好同在總鎮府的嚴省三、俞海潮、郭小武三人,同時也對他們仔細講了自己對于用大炮裝備戰船的設想。
金州船廠打造的四百料戰船,照比郭小武他們從荷蘭長崎商館手中獲得的那艘巨型夾板船瀛洲號,不僅長度上只有瀛洲號的一半,寬度上只有瀛洲號的一半,而且船深甚至都不足瀛洲號的一半。
四百料戰座船的船深,也就是說從上層主甲板到船底板的高度,最高處只有六尺到七尺左右,約合后世兩米多一點。
因為船底修造有水密隔艙的原因,六、七尺高的船深其實已經被底層的水密隔艙占用了三分之一左右。
如此一來,一共只有兩層甲板的四百料戰船,從其頂層主甲板到底層甲板的距離,通常只有四到五尺左右。
面對這樣的高度,一個正常身高的成年人想在里面站直了身子正常行走,都有困難。
相比而言,郭小武他們從荷蘭長崎商館手中得到的巨型夾板船瀛洲號,空間顯然就寬裕得多了。
而瀛洲號之所以叫做夾板船,就是因為它跟當時大明朝沿海地區甚至能個東亞海面上流行的海船不一樣,它在底層甲板和頂層甲板中間還有一層甲板。
也就是說,荷蘭人的夾板船,一共有上中下三層甲板。
而三層甲板中間的兩層空間,則是安裝各種火炮以及裝載各種物資的地方。
一般的夾板船在其兩層火炮甲板上都能裝備幾十門重型火炮。
而一些專為海上作戰而設計的特別巨大的夾板船,其兩層火炮甲板全部利用上的話,一艘船就能裝備上百門輕重型的火炮。
這一點,金州船廠現在所打造的四百料戰船,是無法相比的。
楊振驗收帶回旅順口的四百料戰座船,只有兩層甲板,單此一項,可以裝備火炮的空間就少了一半。
而且楊振也親眼看過了,如果考慮到重型紅夷大炮的后坐力,按照四百料戰座船的長寬以及船艙內的空間錯位排列,一艘四百料戰船的船艙,最多也就能裝載八門重型紅夷大炮而已。
但是考慮到船艙之中,還要運送大批的征東軍火槍手擲彈手以及水師營將士,還有大量的彈藥和糧食補給,因此每艘船裝載的重炮數量,還應該再減少一些。
當然了,如果是裝載旅順鑄炮廠出品的沖天炮或者飛雷炮的話,那么數量就能多很多了。
不過,考慮到這個時代的海上作戰,大炮的射程才是壓倒一切的最優先因素,楊振當然不會單純追求火炮的數量。
因此,幾個人議論到了最后,終于達成了一致。
南路水師一艘四百料戰座船裝備,按照六門重型紅夷大炮以及十四門沖天炮的標準配備。
僅此一項,南路水師營新入列的二十五艘四百料戰船,就需要重型紅夷大炮的一百五十門,沖天炮三百五十門。
一百五,三百五,這個數字本身并不大,可是放在重型紅夷大炮和沖天炮的身上,那可就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了。
嚴省三、金玉奎、俞海潮等人,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們幾個人組成的水師營,竟然能夠占用如此數量規模的大炮。
當楊振掰著手指頭一算,說出來的數字,震驚了他們所有人。
而與此相應的是,他們這幾個人到了此時,才終于認識到了楊振對這個南路水師營到底是有多么重視,一時間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情感油然而生。
“新的南路水師營,除了你們四個以外,還有一個沈永忠尚在萊州府那邊,我已叫人傳令,命他這次就跟船回來任職。
“到時候你們五個,就是新的南路水師營的支柱,以嚴省三這個參將統帶官為主將,金玉奎、俞海潮、郭小武以及沈永忠為輔助,務必盡快將南路水師營裝備訓練成軍。”
“卑職遵命!”
沈永忠之前帶隊前往萊州府濰縣那邊的流民隔離營,協助湯若望等人收攏流民救濟流民去了。
如今移民事務重啟,來自金海鎮的各路船隊已經先后轉運了幾個批次經過隔離檢疫的流民,登萊地區流民云集的壓力已然減輕了。
同時隨著天氣轉暖,春天到來,山野之上、田間地頭的野草野菜也開始冒頭,流民饑寒交迫凍餓而死的情況,根據最新的報告,也已經明顯減少。
在這樣的情況下,先前為了阻斷瘟疫傳播,為了救濟流民以及隔離檢疫而撒出去的人手,也應該適當往回收一收了。
而面對楊振情真意切、意味深長的說法,嚴省三、金玉奎等人自然是立刻跪地領命,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