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凱爾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澤爾卡的獵人小屋時。
屋外已經烏蒙蒙一片,躲在樹林后的太陽也已收起了最后的一抹余暉。
而早已經等待在這里的老獵魔人晃了晃手里已經見地的酒瓶一飲而盡道:“我還以為你不過來呢。”
“不幫他解開嗎。”凱爾看了眼已經從昏迷變成睡得呼嚕震天的湯姆斯·阿卡爾神父問道。
老獵魔人丟掉手里的空酒瓶站起身道:“不需要,咱倆只要躲在一邊看戲就可以了,獵物隨時都可能回來,從現在開始靜聲。”
哦?
難不成這個小個子的神父還有什么特殊能力不成?
凱爾頓時對這個呼嚕震天的神父提起了興趣。
只是不等凱爾再度詢問,獵魔人就率先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凱爾看了眼睡相難看的神父也跟著走出了房門。
那就拭目以待吧。
跟著獵魔人走進旁邊那間用來當做雜物屋的房間里,一進房間凱爾就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
獵魔人扭頭對著術士無聲的說道:“一點小把戲。”
凱爾了然,看來這股味道是獵魔人用來消除兩人身上味道用的。
隨后就是耐心的等待。
夜幕低垂。
窗外傳來了一陣好似是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后,兩人這才四目相對,知道自己所等待的獵物已經出現。
只是與獵魔人的神情淡定不同,術士的眉頭卻是一皺,因為從被他放在外面的福吉的共享視野中來看,房屋外依舊是空空如也,什么東西也沒有。
是隱身嗎?
很快響起的聲音給出了答案。
先是屋里傳來了湯姆斯·阿卡爾毫無邏輯的胡言亂語,緊接著就是一陣慘叫,最后成為了神父對老獵魔人的咒罵聲和求救聲。
但全程跪坐在地的獵魔人都神情木然,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
盤腿坐在對面的凱爾蠕動了下嘴唇,最后卻也沒有出聲。
時間在湯姆斯·阿卡爾神父中氣十足的慘叫聲中一點一滴的過去,似乎終于知道鐵石心腸的獵魔人不會出手相助后。
湯姆斯·阿卡爾神父的慘叫聲被一聲怪異的嘶鳴聲所替代,緊隨其后的是房屋倒塌聲和幾聲牲畜似的哀鳴聲。
“走吧。”獵魔人這才提起長劍起身。
跟著老獵魔人推開房門,就看到原本被主人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庭院已經變得一片狼藉。
用來住人的木屋上直接被開了一個大洞替代了原本的房門,幾具凱爾從未見過的怪物則橫七豎八的倒在庭院里哀鳴不止。
庭院中央正蹲坐著一頭體型巨大,身上掛著零碎僧袍布片毛茸茸的蝙蝠頭怪物。
蝠頭怪物正像是捏西紅柿一樣一手一個將兩只怪物捏爆,張開大嘴大口大口的吞咽著榨出的新鮮汁水。
蝠頭怪物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扭頭看向了獵魔人和凱爾。
兇戾的紅眼惡狠狠的盯著獵魔人,將手中已經干癟成皮的尸體丟掉嘶吼道:“杰諾斯,你這個天殺的混蛋,我差點被殺掉,被殺掉啊,吼!!!”
說著就一拳砸來,卻被獵魔人靈巧閃避。
而站在一旁的年輕術士僅僅是往后退了一步,就躲過了這一記發泄多過攻擊的一拳。
“喊什么,你這不是沒死么。”老獵魔人理都沒有理會暴躁的巨怪,而是走到一頭怪物的身旁開始檢查起來。
“什么叫沒死,你看我的衣服都爛了,還有這些傷都是實打實的,疼啊,疼啊,你這個威爾曼野豬!”從毛茸茸的巨大怪物又縮小變回成人類的湯姆斯·阿卡爾不由抱著膀子打了個寒顫,對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凱爾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笑容道,“嘿,有多余的衣服不?”
凱爾沒急著將空間腰包里多余的衣服遞給他,而是好奇的問道:“你究竟是人類還是蝠魔人?”
在看到湯姆斯·阿卡爾神父變身的模樣,他就想起了從老祖母的一本書上看到的一種古老的魔怪——魔蝠人
一種喜歡存活于地下世界和山洞之中,類似蝙蝠體型巨大的類人型怪物,說是魔怪倒不如說是一種智慧生物,因為他們同樣有著自己的社會族群和語言文明。不過按理說這種魔怪不屬于獸化人類,也就是說他們雖然有著類人的模樣但不應該具備變化人類的能力。
“我是蝠魔人,”哆哆嗦嗦的神父不滿的叫道,“不過是一個討厭唱歌和任何音樂的蝠魔人,嘿,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給我,凍死我啦!”
凱爾這才笑了笑將手里的衣物遞給了對方,將目光落在了最近的一只怪物身上,起伏的肚皮說明它還沒有徹底死透。
這是一個長相十分獵奇的家伙,像是只長了兩條腿的蜥蜴或恐龍,大小差不多和中型犬差不多。
深紫色帶有白色條紋的皮膚,頭部狹長,頂端是一個黑色的尖刺,沒有明顯的鼻子和耳朵,只有六對如同蜘蛛般的復眼,而狹長的尾巴底端上則長著一個如同針管般可以伸縮的口器。
凱爾只覺得這他妹的完全就是外星異種,僅僅是長相他就沒有半點與其動手的欲望。
他直接抽出別再腰間的長劍遞進怪物的脖頸里,得到了獲得13點經驗值的提示。
而檢查著這種怪物的獵魔人這才站起身子皺眉道:“這是皮斯特卡,但不是我們要找的獵物。”
皮斯特卡?
站在一旁的凱爾聽到這個詞匯后,立刻通過博聞強記的知識檢索找到了相應的資料。
皮斯特卡:一種小型異怪。這種怪物靠吸食生物脂肪為生,它們如針管一樣的嘴器和蚊蟲一般,在汲取受害者脂肪前會提前注入一種麻醉劑,讓受害者陷入昏迷中,直到被吸干都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皮斯特卡天然可以隱形。
“什么?”魔蝠人神父跳著腳尖叫道,“這些差點沒有弄死我的怪物你竟然說不是罪魁禍首,那什么是!?”
獵魔人看向空曠的荒野將手里的長劍顛了顛道:“如果僅僅是皮斯特卡的話,倒是能解釋為什么受害者都會被吸成人干,這種怪物就靠吸食人類脂肪為生,但屋子里還有濃郁到已經改變周圍溫度的負能量,這說明這里至少還有亡靈一類的東西在作祟。”
凱爾點了點頭道:“而且,受害者的精氣被人吸走,我覺得下手的不是怨靈就是女妖一類的類人怪物,所以說咱們的任務還沒有完結。”
“我不管!”湯姆斯·阿卡爾神父扯了扯不合身的衣服叫喊道,“我不管究竟這幕后是什么家伙,是幽靈也好,是怪物也罷,總之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要回家,你們自己玩吧,再見!”
說著湯姆斯·阿卡爾神父就向城鎮走去,只是剛走出幾步后這才想起來當初為什么自己接下了這個活計。
原地轉身回到凱爾面前義正言辭的說道,“喂,小巫師,我完成了任務是不是該你幫我煉制藥水了,制作完我請你吃大餐,就讓那邊那個威爾曼野豬自己去鉆草叢找怪物去吧!”
凱爾笑了笑,指了指他的身后道:“看樣子,現在咱么誰都走不了。”
順著凱爾指向的方向看去,透過墻壁上打開的大洞,一道灰白的身影正幽幽的站在獵人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