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揮了揮手,示意聞聲趕過來的蛇刃傭兵團的傭兵和駭鼠戰士都退下。
蛇刃傭兵團的傭兵們自是不認識自己這位真正的大老板,但看了看自家的團長都沒有說什么,也就聰明的退下了。
而留下的那四名駭鼠戰士直接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著。
這些強壯的序列鼠人們在害怕,因為莫德海姆的主人在自己守護的營帳里遇刺不說,直到將殺手趕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并進去救駕,這是嚴重的瀆職。
在莫德海姆,但凡涉及到主人時所觸犯的罪行,輕則被貶為奴隸鼠丟進礦坑里挖一輩子的石頭,重則是萬鼠噬身的結局。
凱爾揮了揮手,并不是很在意,和易容刺客在帳篷里對話看上是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其實都是在以快打快的迅速交手中完成的。
從交手到結束,前后加起來不超過一分半的時間。
而直到最后凱爾揮劍亂砸之前,兩人的對招都幾乎處于一種“靜默”的狀態。
對方是刺客一道里的頂尖高手,帳外的駭鼠戰士們察覺不到也是情有可原。
走到易容刺客消失地方,凱爾蹲下身子,抓起一把腳下的泥土捻了捻。
除了略顯濕潤和松軟外,和普通的泥土無異,凱爾站起身子跳起來狠狠的剁了跺地,腳下的泥土也沒有發生下陷。
這讓凱爾對那名易容刺客更感興趣了,不是她背后的容貌,而是那頭可以遁地的沙蟲怪物。
有了這種怪物,再配合莫德海姆鼠人,他的鼠人軍隊完全可以做到來無影,去無蹤,想打誰就打誰的程度。
“多謝了,大人。”瓦農·畢斯坦走到凱爾身后恭敬的說道。
“這是怪我了,考慮不周。”凱爾搖了搖頭,要不是自己在這,瓦農·畢斯坦的項上人頭說不定就真的被人給摘走了,對攻略布澤坎和整改蛇刃傭兵團的計劃都會有很大的變動。
術士轉頭看著這個不知不覺間,竟然變得蒼老且消瘦了很多的光頭男人。
這才發現,四年的時間里,自己還在用老眼光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還當做下水道里那個在黑暗之中,絕望的只能等待救贖的“小人物”。
現在,在外人的眼里,已經是一名手握數千號傭兵,足以決定一些小國家生死的“大人物”了。
凱爾打了個響指后,一名鼠人刺客就不知從哪個角落里冒了出來,恭敬的半跪在凱爾面前,帶著吱吱聲道:“大人,敬候您的差遣。”
凱爾指了指瓦農·畢斯坦道:“派四個告死者小隊,確保全天候保護,在保障他人身安全的前提下,聽從他的安排。”
“遵命大人,您的意志,即吾等使命。”
鼠人刺客躬身退后道,僅僅是一個拐角,就再一次不見了蹤影。
凱爾隨手一招,就將那卷落在地上,記錄著戰況統計的羊皮卷收到了自己的手里。
做數據的不是莫德海姆鼠人,而是蛇刃傭兵團自己招募的人,所以上面的數據定然會有一定的夸大和水分,但也不會太過夸張,所以還是可信的。
看著上面的戰況比,昨晚的蛇刃傭兵團迎來的應該是一場大勝。
一萬一千名布澤坎士兵除了兩千多的戰俘外,其他的盡數剿滅。
唯一可惜的,就是在這支部隊中充當中高層軍官的斗士鳥騎士們悉數戰死,竟是沒有一個投降的,這就有點可惜了。
“很好,把這個戰況表拿給勞伯特·艾奇遜看,這些付出咱們在日后都是要獲得回報的。”凱爾將手中的戰況表遞給了瓦農·畢斯坦后接著說道,“走,咱們去看看咱們的雇主,未來的布澤坎之主。”
當兩人走進勞伯特·艾奇遜的帳篷里時,后者正愜意的側躺在一張鋪著毛毯的躺椅上,一邊吃著龍蛇果,一邊眉飛色舞的看著本金燦燦,用金箔裹著外皮的硬殼書。
后者看到兩人后,立刻匆忙的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迎了過來,神色慌慌的問道:“聽,聽說有刺客刺殺畢斯坦團長?”
真要是擔心,你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吧?
凱爾心下想到,但表面上卻是點了點頭道:“嗯,但被我打退了。”
不經意的瞥了眼書本上比繪畫還漂亮的字體,凱爾立刻神色古怪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布澤坎第一位繼承人。
原來你的神色慌張不是擔心畢斯坦的安危,而是在看小本本時怕被人發現的尷尬啊。
瓦農·畢斯坦用拳頭拍了拍自己的胸甲,恭敬的回答道:“多謝艾澤奇殿下的關心,多虧了大人的庇佑,擊退了刺客,我才沒有任何事情。”
“那就好,”勞伯特·艾奇遜點了點頭,但看到凱爾向著自己的座位走去時,頓時臉色漲后的吼道,“等,等一下,那我安不安全,需不需要加派人手保護我,刺客不會也來殺我吧,巫,巫師閣下!”
利用法師之手裝作調皮的風兒,翻開了那本金箔書的紙張。
看著上面露骨的文字,凱爾點了點頭,無疑了,是這個時代的風花雪月文。
“啊,閣,閣下?”看著凱爾輕輕點頭,勞伯特·艾奇遜這下是真的慌了,趕緊上來拽住凱爾的衣袖道,“巫師閣下,你一定要保護好我啊,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我將來會把布澤坎最肥沃的土地賞賜給您的!”
“哈哈哈,殿下您說笑了,就憑咱們一起偷馬的情誼,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放心,我不會要你布澤坎的任何土地的。”凱爾笑著拍了拍艾澤奇的肩膀。
勞伯特·艾奇遜也想到了那晚的情景,不由惱羞成怒的握住拳頭道:“我,我都說了,那是借,那是借而已!”
“那你還了嗎?”
“我現在不是沒錢嗎,等我什么時候成為了布澤坎的領主我自然會還的,區區一匹駑馬,我還差這點錢嗎?”
“不告而取是為賊,你那天怎么不停下來對著馬夫們這么說,你看看他們信不信?”
“我……”
和小艾奇遜扯了會皮后,凱爾就和瓦農·畢斯坦從勞伯特·艾奇遜的帳篷里走了出來。
凱爾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沖著把守在門口的一名蛇刃傭兵招了招手。
后者略微遲疑了一下,但看到自己的團長狠狠的瞪了自己一下后,就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道:“畢斯坦團長,大人。”
凱爾看著這名才二十出頭,剛剛蓄起胡子的年輕傭兵問道:“最近,都有誰進過帳篷。”
“這是殿下的機密,不讓人說的。”年輕的傭兵在瓦農·畢斯坦瞪得溜圓的怒視下,聲音越說越小,語氣越說越委屈。
最后屁股蛋子被狠狠的踹了一腳,才開始報人名。
凱爾連忙打住了這位傭兵像是報菜名一樣報的人名。
實在是因為在這位年輕傭兵嘴里蹦出的名字他是一個都不認識,他直接對瓦農·畢斯坦道:“艾澤奇的桌上有一本金箔書,弄清楚是誰給他的,然后把他給我帶過來。”
瓦農·畢斯坦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大人。”
這個時候,小傭兵將自己的眼睛瞪得溜圓,看著凱爾心想:“我滴乖乖,團長大人叫大人的大人,那得是個什么樣尊貴的身份,自己又該叫大人什么?”
瓦農·畢斯坦遲疑一下后,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能說下那本書有什么問題嗎?”
“荼毒青少年心身健康。”
瓦農·畢斯坦和年輕的小傭兵同時將眼睛瞪得溜圓,每個字他們都能聽明白,可放到一塊是個什么意思!!???2k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