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交給交警來處理,武琳打開車門,對著蘇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走吧,送你回家。”
蘇娜拉著我說道:“頭暈,我要去醫院。”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她不顧危險,撞停嫌疑人駕駛的車輛,也算是見義勇為。
“我陪你去檢查,冷鋒要回去休息。”武琳肯陪著她去醫院,已經很不容易,她們之前是水火不容的對頭。
“不要!你會把我扔在半路上。”蘇娜雙手緊緊的抱著我的胳膊,撒嬌似的說道:“我就要他陪我去醫院。”
武琳的火爆脾氣在暴發的邊緣,努力克制著。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告訴你,沒用。他不會給你任何消息。”
蘇娜固執的說道:“我就要他陪我去醫院。”
武琳很不爽,還是開車把我們送到最近的醫院,然后她會警局了,今晚發生的事還要和波哥報告。
蘇娜做了ct,檢查大腦和脊椎,并沒有大礙,醫生建議留院觀察。
“算了,在醫院休息不好。”蘇娜執意要走。
我覺得醫院的床還不錯,和家里的差不多。
“我是擔心你睡不好。”蘇娜說道。
醫院現在的條件的好多了,每張病床都配一張折疊椅,晚上放平就是床,雖然很窄,能湊合的睡一晚。
我沒告訴她,壓根就沒打算留下陪她。
出了醫院,我招了一輛出租車,準備送她回家。
“不行,你不能走,今晚你要陪著我!”到了她家樓下,蘇娜不肯放我走。
“沒用,我什么都不會和你說。”
蘇娜拉著我說道:“我腦子被撞壞了,要是一個人在家,猝死怎么辦?”
“連輕微腦震蕩都算不上,怎么會猝死?”
蘇娜根本就不停我解釋,拉著就要往家走。
我只好擺擺手,讓出租車司機別等我。
司機調轉車頭,燈光掃過道路邊上的灌木叢,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那邊好像有人。”
“路人而已。”蘇娜用水汪汪的大眼睛
盯著我說道:“今晚做了我從不敢做的事,我好害怕,有你在我才感覺安全一點,你要留下來陪我。”
看她的樣子,要是我不答應,就要哭了。
“好,我陪你,就一晚。”答應了她的我又回頭看剛才的草叢,沒看到有人。
蘇娜見我答應,輕松多了,刷門禁卡打開樓門,拉著我走進去。
她住的是小高層,在十一樓,電梯里還有監控探頭。還沒進門,就知道她的住宿條件比我好多了。
開門一看,八十平米小兩居,在寸土寸金的地段,這房子夠我賺一輩子了。
房間裝修的也很好,簡潔大方,但是透著一股濃濃的棒子味。
“房子不錯!”我稱贊道。
“家里給買的,但是裝修是我自己設計的。”蘇娜很得意。
“不錯!”
“你坐!”蘇娜從冰箱里給我拿了一瓶飲料。
蘇娜走進臥室,幾分鐘后換了睡衣走出來。一貫雷厲風行的女記者,睡衣竟然是非常可愛的吊帶衫,還帶著粉色蕾絲。
兩根鎖骨凸起,形成的一個小坑,居然讓我覺得有些可愛。
“我被嚇出一身冷汗,先去洗澡。你就當在自己家里。”
我點點頭。
武琳走進衛生間,幾分鐘后,我聽到嘩嘩的水聲。
房間里太安靜了,我趕快打開電視,隨便選了一個電視臺,把音量調大,蓋過水聲。
眼睛盯著電視,腦子不由自主的就想到案子上來。
兇手處處針對警察,每次都能占得先機。我聯想到ml組織,是他們動手了?
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有限,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能力會提高數倍。
如果有組織的犯罪,那就另當別論,有人掩護,有人提供資金,還有技術上的幫助,這樣的對手,很難對付。
越想可能性越大,ml甚至在警局中還有內應,就能解釋兇手為什么知道我的行動。
這個念頭讓我后背發涼,兇手很可怕,更可怕的是警局中的內鬼。
只要有這個人在,不論以后有什么行動,都不可能成功。
內鬼能掌握一組的行動,要么是一組成員,要么是更高一級的領導,不管是那一
種可能,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和一組成員相處的時間不短了,我無法想象內鬼在這些人中間。更高一級的領導是波哥和閆副局,他們兩個人更不可能。
僅僅是建立在推測上,還沒有任何證據,就讓我無比糾結,等真的要面對的一天,不知會是什么感覺。
“你想什么呢?臉都抽抽成一團了?”蘇娜不知什么時候出來了,我都沒注意到。
我抬頭一看,因為剛洗過澡,蘇娜的臉頰紅撲撲的,白皙的皮膚泛著潮紅色,頭發濕漉漉的,身上散發著沐浴液的香味。
“沒什么。”我也不想再往下想了。
蘇娜在我身邊翹著腿坐下,睡衣并不短,坐下后只能遮住大腿。
“我睡哪?”我往邊上側了一點。
“你睡客房,我已經給你收拾好了。你放松,我又不吃了你。”蘇娜看出我有點緊張。
我冷聲說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頭發濕著不能睡,想和你聊會。”
“想聊什么?”
“放心,不問你現在的案子。”蘇娜笑著問道:“我想知道你為什么選擇法醫這份職業。”
“你什么意思?”
蘇娜詳細解釋道:“在認識你之前,我對法醫沒什么概念。認識你之后,才知道這份職業辛苦,壓力又大,還有很多負面的東西。我曾經想過,如果是我,每天面對兇殺案的尸體,估計用不了多久,精神就會崩潰。”
我敷衍道:“壓力大要學會調節。”
“你就不能多說點。”蘇娜抱怨道:“法醫就像是站在黑暗中的守護者,身在黑暗中,守護著光明。你為什么會成為法醫?”
“沒你想的那么多。”我說道:“我是孤兒,要養活自己,所以選專業的時候挑了最好找工作,薪水又高的專業。到了警局后,接觸的案子多了,才逐漸有了些想法。”
蘇娜很感興趣,問道:“你能不能說的詳細一點,我突然想寫一份報道,講講法醫的故事。”
“不能!”我回絕道:“我工作比較敏感,你要真想寫,先請示我的上級。”
“和你聊天真無聊,我睡覺了。”蘇娜站起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目送著她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