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環顧一周,已經是夜里,不知是什么時候。
窗簾沒拉,窗戶也開著,大落地銀色的月光撲面整個房間。夜風灌進窗戶,吹動著窗邊的輕紗。
這樣的夜色太美了,她喜歡在這種氛圍中依偎在阿偉的懷中,什么都不用說,僅僅是四目相接,就能感受到對方的綿綿情意。
她可以一直這樣對視,直到有些累了,在偉的懷抱中閉上眼睛,一覺睡到天亮。
只是今晚有些不太一樣,阿偉低著頭,只看到他的的后背。
阿偉身上散發出恐怖氣息,她有些害怕,輕聲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哧啦……哧啦……
箱子被拖出來,阿偉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你還在生氣嗎?”顧傾城從沒見過男朋友發脾氣,她有些害怕。
阿偉不搭理他,繼續擺弄箱子。
對自己的男朋友,她很了解,他很少生氣,不代表不會生氣。這樣的人生氣起來是真可怕。
“我以前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就是為鼻梁看起來挺一點……”
顧傾城耐著性子解釋了半天,可是阿偉根本就沒聽。
房間里很安靜,阿偉突然停下,一點聲音沒有,安靜的有點嚇人。
“我只是小整了一點,真的,只是微整,我可以給你的看以前的照片。”
阿偉還是沒反應,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一種特殊的氣味。
遲疑了一小會兒,他才意識這股特殊的味道是血腥味。
“你……你……怎么了?怎么一股血腥味?”她鼓起勇氣問道。
阿偉還不搭理他,自顧自的擺弄箱子。
箱子發出咔嚓一聲,在安靜的房間中聽的特別清楚。
“嘿嘿嘿……”阿偉發出一連串陰冷的笑聲。
顧傾城被笑聲嚇到了,就算反應特別遲鈍,她也意識到阿偉問題大了。
“你別嚇我,我害怕。”她說話都帶上哭腔,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阿偉遠點。
她輕輕的向門口移動,到了床邊,看阿偉的角度變了。她的心里咯噔一下,看到非常恐怖的一幕。
借著微弱的月光的,她看到阿偉的衣服上都是暗紅色的血跡,有些已經干枯,形成黑色的硬塊。
顧傾城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月光也照亮了阿偉的側臉,她看到非常恐怖的一張臉,坐在床邊檢查翔子的人根本就不是阿偉。
側面只能看到這個人臉上布滿周圍,五官有些扭曲,看上去根本不像人類,更像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阿偉一定是出事了,她必須要離開這里。穿著阿偉衣服的家伙正癡迷的看著箱子里的東西,這是逃走的最好機會。
顧傾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光著腳才踩在地板上,一點一點的移動。
近了,更近了,門就在眼前,一伸手就能抓到門把手。
臥室的門非常結實,只要打開門,就可以把她和里面的家伙分割開,她就安全了。
她再次感慨阿偉的聰明,只有他能像到在臥室也裝安全門。
手已經抓到門把手,她輕輕一按,把手發出咔嚓一聲。
瞬間她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足夠驚動床邊的家伙。
心臟劇烈的跳動,就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她就出了一身冷汗,睡衣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身上。
幾秒鐘過去了,什么都沒有發生。箱子里的東西一定很重要,他看的很入迷。
顧傾城立刻的按下門把手,門卻沒有打開。
“你不用試了,我已經把門鎖上好了。”
“你……你……想要干什么?”她嚇得腿一軟,癱倒在地。
惡魔一樣的家伙并沒有過來,他從箱子中拿出一個東西,雙手捧著,看從遠處看就像是袋子。
她很好奇箱子里有什么,可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
男人把袋子拿起來,套在頭上,慢慢站起來。
“你……你……是誰?”他的聲音很像阿偉,只是稍稍有一點不一樣。
男人根本不理會她,雙手在臉上摸來摸去,一副很癡迷的樣子。
顧傾城瞪大眼睛,他往頭上戴的好像是面具,臉看上去好看多了。
男人陶醉了一會兒,想起顧傾城的存在,往門口走來。
“你別過來!”顧傾城叫道:“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
“你叫吧,你就算喊破喉嚨都沒人聽到。”他越走越近,近到能看清他的臉。
臉人的臉看起來像是女人,剛才他還不是這樣。不管怎么看,他的臉都很不協調,皮膚卻非常的細膩。
“你也喜歡么?這可是好東西。”他拿起顧傾城的手,放在臉上。
手指的觸覺非常細膩,但是有些冰冷。手感就像是在摸自己的臉。
“這……這是什么東西做的?”顧傾城問道。
“人皮!”從他的嘴里蹦出冰冷的兩個字。
顧傾城閃電般的收回手,男人說的不是假話,只有人皮才有這種細膩的感覺。
阿偉的箱子里怎么會有人皮面具,答案只有一個,但是她卻不愿意相信。
“你……你就是阿偉?”顧傾城問道。
男人沒有回答,伸出手摸著她的臉。
顧傾城嚇壞了,他想要干什么?
“嘿嘿嘿!”男人發出興奮笑聲,低聲說道:“你將成為我最完美的收藏品!我會把你犯的錯誤修正過來,你的美麗將變成永恒。”
說完他拿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不!”顧傾城發出一聲慘叫,暈了過去。
過了許久,她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肚子非常餓。
睜開眼睛一看,她還躺在臥室的床上,房間非常整齊,也沒有闖入的痕跡。
低頭一看,箱子還在床底,并沒有移動過。
看來做了一個噩夢,顧傾城從床上下來,搖搖晃晃走出臥室,阿偉昨晚就沒回來。
她走進衛生間,準備先洗一把臉,然后弄點吃的填飽肚子。她實在是太餓了,就算減肥的時候都沒這么餓過。
除了餓,顧傾城還特別的困,閉著眼睛擠牙膏,可能是因為噩夢的緣故,沒有休息好。
夢中的一切她還記得特別清楚,就像是真的經歷的過一樣。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噩夢?
拿起牙膏,嘴唇沾到的一點水,突然化作一陣劇痛,疼得她瞬間清醒過來。
顧傾城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臉。
臉上的皮膚都被剝掉,血紅色的皮肉露在外面,涂著一層油一樣的東西,整張臉上只有眼皮還在。
“啊!”她發出有史以來最凄厲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