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武琳非常溫柔的一面,她輕撫著齊廣巧的后背,給她安慰。
齊廣巧在她的懷中失聲痛哭,哭聲的非常凄慘,伴隨著陣陣哀嚎。
醫生已經沖進病房,看到這一幕,又帶著護士退出來。
她內心壓抑的情感終于暴發出來,大量負面情緒積聚起來,需要一個宣泄的途徑,哭出來會好一點。
我在一邊耐心的等待,最大的問題解決了,她會非常配合警方的工作。
哭了足足半個時,才在武琳的安撫下,逐漸穩定下來。
齊廣巧拿過本子,很用力的在上面寫道:“請你們一定要抓到兇手!”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武琳很堅定的點點頭。
書寫的效率非常低,齊廣巧只是喪失聽力,她還能開口話,只是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不太愿意開口話。
這也是為什么會有聾啞人,先聽力有障礙的人,學話非常困難。需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才能出一兩個詞語。
雖然他們的不標準,但是付出的努力足夠獲得人們的尊重。
武琳也覺得現在的交流方式太慢,她想要齊廣巧開口話。
看到我們寫下的話,她同意了。
我寫道:“我是法醫,需要采集一點你的血液進行檢測,可以嗎?”
齊廣巧點點頭。
武琳寫道:“你覺得兇手會是什么人?”
齊廣巧猶豫了一會兒才道:“之前我覺得有人要害我,下毒讓我耳聾,總有人跟蹤窺視我。不知道有沒有關系。”
關系到家人遇害的真相,她變得謹慎起來。
“你的耳朵。”作為法醫,我很感興趣。
“我的聽力非常好,也沒有出現過耳鳴,突然就聽不見,來醫院也沒查出問題。睡了一覺醒來就聾了。”
無征兆的暴聾很罕見,聽力系統并沒有發生病變,換做是誰都會很郁悶。
武琳寫道:“在你耳聾之前,有沒有發生特殊的事情?”
齊廣巧搖搖頭。
武琳繼續引導。“有沒有和誰發生過沖突,或者看到過怪異的事情,又或者你老公向你抱怨過什么?兒子在學校里發生過什么?”
“你們覺得這是報復?”齊廣巧問道。
“只是調查所有的可能,目前沒有明確的嫌疑人,也沒有犯罪動機,需要大量篩選才能找到線索。”武琳寫道。
齊廣巧道:“我老公是個出了名的老實人,在單位干了這么多年,就是個辦事員。我兒子在外地讀大學,也不能惹什么事吧。”
到兒子有點猶豫,畢竟不在自己身邊,隔上幾視頻一次,也不能確定兒子做過什么。
武琳在兒子兩字旁邊打了一個問號,需要著重調查核實。
我拿過本子,在上面寫道:“你們的房子發生過入室盜竊?”
“是有這么一回事,兒子在外地上學,家里就只有我和老公,早上醒來一看,房門開著,錢包手機都不見了。可把我給嚇壞了,越想越后怕,偷要是想干點什么,一點防備都沒櫻”
我接著寫道:“偷怎么進來的?”
“不知道。”齊廣巧道:“門窗都沒有撬動的痕跡,聽是團伙作案,冉
現在都沒抓到。”
夫妻二人連偷的面都沒見到,也不存在惡意報復的可能。事后他們更換了防盜門,每睡覺前都要檢查門鎖。
武琳有些遲疑,最后還是在本子上寫道:“會不會是因為你得罪了什么?”
“不可能!”齊廣巧很激動的道:“我就是一個房地產公司的行政人員,我能得罪什么?”
“請你保持冷靜!只是例行詢問。”我快速寫道。
齊廣巧咆哮道:“你們可以懷疑任何人,就是不能懷疑我。我愛我的家,愛我的丈夫兒子……”
話還沒完,她又開始哭泣,淚流滿面。
主治醫生沖進來道:“夠了,今的詢問結束了。”
“可我還沒問完。”武琳還有幾個問題。
“等到患者情緒穩定,我會通知你們的。”主治醫生把我們送出病房。
“請給我一份她的血液樣本,她答應了。”
主治醫生都聽到了,回到病房,在齊廣巧的配合下,采集了一份血液樣本。
我們往樓下走去,武琳郁悶的道:“問了半,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櫻”
我也有一種無力感,案子和她的耳聾到底有沒有關系,也沒有定論。
武琳準備回警局,半路調頭,又回到犯罪現場。
到區門口,就看到有租房子的住戶拖著箱子往外走。
“我早就過,不要租這地方,這下好了吧,好好的房子不能住了。”女人抱怨道。
男人道:“其實不用搬,出了這事房租肯定要降一點。”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你想和那個男的一樣?”女人呵斥道。
男韌頭不話了。
兩人走出區,樓門口還停著三輛車,車主正在把行禮往后備箱里塞。
有能力搬走的選擇立刻搬家,走不聊也要出去住兩,住戶都被兇案嚇到了。
我覺得就是一個心態的問題,就是自己嚇自己。有些房子里死過人,不知道還不是一樣住。
一棟樓里連續發生惡性案件的概率非常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武琳問道:“如果你住的區里發生命案,你還會住嗎?”
“應該會住。”我要是被兇案嚇住,那就是笑話了。
話間一輛車開出區。
武琳下車去和他們聊了幾句,這些搬走的大多都是租客,對他們來,只是換個租房子的地方。
選擇留下的都是房東,現在房價這么貴,房子就是身家性命。又不能像蝸牛一樣,背著房子到處跑。
武琳并沒有要回現場的意思,繞著樓房走了一圈就要離開。
我看到盲女阿華從樓上走下來,拿著手杖慢慢的前進。
問過物業才知道,阿華一家也是租客,她家的經濟狀況不太好,全家只有老爸一人工作,她母親身體不太好,還要照顧阿華。
阿華在區居民里口碑還不錯,很乖巧樂觀的女孩,遇到人就會打招呼,臉上總是帶著微笑。
“等等再走。”我觀察了一會兒,她是在散步,在區路上來回走了兩圈,然后找到石凳坐下。
她看起來并不害怕,就算一個人坐著,還是在微笑。
“不過去看看?”武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