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內的漢國士卒心情是十分緊張的,雖然這些士卒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卒,可誰看到城堡外一眼望不到邊的敵人心跳也會加速,而且這次他們還要使用新的武器新的戰法。
匈奴人擠入了城堡伸出來的長長的尖角之內,雖然城堡上的漢軍沒發動攻擊,匈奴人不會傻傻的不動手,匈奴人在城下利用弓弩不斷的向城頭拋射,幸好趙王張敖在決定漢國守城的士卒不再使用弓弩之后,給城墻的上面駕了一層頂棚,只聽得匈奴人的利箭落在頂棚上的聲音,卻沒有對底下的漢軍士卒造成任何傷害。
眼看匈奴人已經開始向城堡的圍墻之上爬了,漢軍校尉這才發布了攻擊命令。
一陣連續不斷的槍聲響起來了,匈奴人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紛紛從城墻上掉落下來,城堡的防守首先要消除對自己威脅最大的目標,那些在云梯上爬的最快的匈奴人當然成為了第一批的獵殺對象,只一陣排槍,云梯上的匈奴人就被清理干凈,然后漢軍把槍口對準了城墻根下的匈奴人。由于在城墻上作戰,漢軍并沒有采用三段式輪流擊,而是讓一個槍法比較好的士卒在垛口后射擊,另兩個士卒各拿一把槍在后邊負責裝填。三把槍輪流不斷的射擊,保證了火力的持續性。
一陣響聲之后就有大量人員死傷,而且死傷的人員身上除了不大的窟窿往外流血,什么也看不到,匈奴人都沒弄明白那些傷亡的人是被什么東西傷到的。
按照以往攻城的經驗,匈奴人躲向了城堡的墻根,墻根會與城頭上的垛口形成射擊死角,一般來說在城墻下只要不被城上扔下來的東西砸到就是安全的。但這次匈奴人錯了,在城堡的尖角防御的漢軍攻擊的對象并不是自己這面城墻的下的敵人,他們瞄準的目標是對面尖角墻根下的匈奴人,對他們來說城下根本就沒有攻擊死角,而且還不用費力的將身子探出垛口,保證了自身的安全,這讓幾個膽大的匈奴人想用弓箭反擊,卻找不到敵人在哪。
“跑啊!”隨著死亡人數不斷增加,城下的匈奴人承受不住了,不知誰帶頭喊了一聲,擊垮了匈奴人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線,城下的匈奴人顧不得軍令,轉頭向后逃去。城內的漢軍不依不饒的在背后不斷的射擊,大批的匈奴人倒在了逃跑的路上。
“怎么回事?”經歷過許多戰事的左賢王查遷都蒙了,他也沒明白匈奴人為什么會敗退下來。
“我們受到漢軍不明武器的攻擊。”一個匈奴首領膽戰心驚的說道。
“廢話,我也知道是受到了攻擊,關鍵要弄明白是被什么武器攻擊了。快帶一個傷兵過來,察看一下傷勢。”被打死了的匈奴人都留在了城墻之下。
“你的傷是怎么來的。”眼前的匈奴人傷了大腿,一個彈孔正在不斷向外流血,本來就疼痛難忍,又被左賢王問話,更是嚇得渾身顫抖。
“我只聽到一陣快把耳朵都震聾的聲音,然后身邊的人就出現了不少血窟窿,紛紛倒地死去了,幸好我只在大腿上出現了一個血窟窿,我拼了命才跑了回來。”士卒此時也顧不得想自己有沒有違反軍令了,在那種情況下,是個活人都會選擇逃跑。
左賢王命人用刀割開傷員的衣服,仔細打量著傷口,如果說傷口是被城上的漢軍用武器扎出來的,卻沒有人看到漢軍使用長武器,說是被弓弩所傷,卻沒有看到箭桿。
“把傷口挖開。”左賢王查遷下了狠心,這么多士卒死傷,必須有個交代。在一陣陣的慘叫聲中,匈奴傷員的傷口被擴大了。
“找到了。”滿手是血的匈奴人把一個已經變形的鉛彈呈現到了左賢王的面前。
“把他抬下去包扎一下。”左賢王查遷覺得傷員的呻吟聲很吵,先讓人把傷員抬走,緊鎖著眉頭思考這是怎么一回事。
漢人應該使用了類似彈弓的武器,發射出來這種鉛彈丸。至于城頭上的響聲和煙霧還是讓人摸不清狀況。
“彈弓做武器的缺點就是穿透邊差,讓士卒多帶盾牌再攻一下試試。”左賢王查遷覺得自己找到了應對漢國武器的辦法。
千百人的傷亡對于十萬大軍來說算不了什么。傷員被抬了下去,只一會兒功夫,匈奴人又集結起來一支隊伍向城堡攻來。
而此時城堡內的漢軍還在忙碌個不停,戰斗結束總結經驗是趙王張敖帶領的漢軍的傳統,這次漢軍在敵人退下去之后,卻沒有時間進行總結,因為他們正忙著排煙。趙王張敖讓人給城堡的圍墻上面修了頂棚,雖然保護了漢軍不被匈奴人的弓弩傷害卻也使火槍射擊產生的煙霧無法順利排除出去。在城墻上的漢軍都被硝煙嗆的眼淚鼻涕直流,找各種東西不停的扇動城頭上的硝煙才變得稀薄起來。
“匈奴人又攻上來了。”負責瞭望的漢軍士卒發出了警告,漢軍士卒迅速進入了戰斗崗位,還好漢軍士卒的裝填技術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即便是合著眼也能完成,硝煙雖然讓人不好受,卻也沒有影響到作戰。
“匈奴人頂著烏龜殼過來了。”有膽大的漢軍士卒通過垛口偷偷向外望,然后大聲的向大家通報著敵情。
匈奴人從隊伍中搜羅了許多盾牌舉在頭頂,慢慢向城堡移動。
“這難不住我們。”城內的漢軍都進行過實彈訓練,對于槍彈的穿透力很有信心,匈奴人用獸皮和木板制成的盾牌根本無法擋住使用了米尼彈的線膛槍打出去的子彈。
但匈奴人不知道這些,即便是知道了他們也沒辦法,幾千匈奴人在數萬人的監視下毫無退路可言,只能硬著頭皮向前沖,心中希望手里的盾牌能夠保全性命。
匈奴人被上次漢軍的攻擊嚇到了,離著老遠就把盾牌舉過了頭頂,連弓箭手也不敢露出頭來攻擊。
然后這一切都是徒勞的,這次進攻同第一次沒有太大的區別,漢軍的子彈輕易的穿透了盾牌,鉆入了匈奴人的身體,城堡的外圍除了倒下成片的匈奴人的尸體外,多了一些破破爛爛的盾牌。
匈奴人又一次被打退了,兩次進攻都損失慘重,左賢王查遷面臨著艱難的選擇,是就此退兵,還是繼續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