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娘很頭疼,馬根經常送花表白,偶爾還會制造出一些在她看來極為幼稚的“小驚喜”。
這是個大麻煩,徐二娘多次邀請他進入閨房,用水乳交融來報答他的癡情,然后徹底解決掉這個麻煩。
但這家伙根本不上當,他每天除了表白送花,從來不踏入包子鋪的大門。
馬根蹲下身,將灑落在地的花朵撿起,認真擺放在門外,垂著頭低聲自語:“你曾經純真的笑容猶如昨日,也許你永遠都不會記得,五年前有一個少年因你從此改變。
我想讓你變回從前,還有那初見的笑容。
我想讓你知道,如果你因為愛情絕望,那是因為你沒有遇到真正的愛情。”
馬根走了,和往常一樣沒有太多停留。
徐二娘神情恍惚,走上樓的腳步也有些虛浮。
“呵呵……”
徐二娘突然笑了起來,冷漠的說道:“我倒要看看,你的癡情能堅持多久。”
二娘也給自己找了一個不殺他的理由!
……
和屠夫一戰秦楓受了傷,算不上大傷。
街邊有一間藥鋪,藥鋪門外旁邊堆滿了人,吵吵鬧鬧的聲音大老遠就能聽見。
“嗨,哥們要不要玩一把?”
秦楓朝藥鋪走去,一個年輕的白人攔住他,說道:“相信我,你一定會大賺一筆。”
秦楓朝人群看了一眼,發現這些人圍在一起,外面的人踮著腳尖,脖子伸的老長,里面的人嘶聲力竭的大吼。
“哈文加油。”
“比利使勁咬他,咬他脖子……”
秦楓挑了挑眉,說道:“抱歉,我不喜歡賭博!”
“我也不喜歡賭博。”白人小哥沒有放棄,說道:“可這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戰斗,需要用你超強的判斷力,眼力,和分析能力決定誰勝誰負。
毫無疑問,我就能做到這點,我們可以合作,你出錢我出力,贏了一人一半如何?”
“嘿,讓一讓,讓一讓,我們的小寶貝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抱著一個大箱子過來,圍著的人群頓時散開。
秦楓終于看清,在墻角那里放著一個大鐵籠,籠子里有幾只貓和一些死老鼠。
箱子被打開,里面裝著幾十只老鼠,老鼠剛一被放進鐵籠,里面的貓頓時活躍起來。
“比利,咬死它。”
“哈文好樣的。”
人群又將那里圍的水泄不通,陷入瘋狂的人大聲吶喊。
原來是貓捉老鼠的賭博游戲。
貓是變異貓,老鼠也是變異鼠,就算是經過變異,老鼠見到貓也只有逃命的份。
“如果你真那么厲害,就不會輸的一無所有,還到處坑蒙拐騙。”
秦楓笑著拍了拍白人小哥的肩膀,大步走進藥鋪。
“誒,我真的很厲害的。”
白人小哥不甘的咕噥了一句。
走進藥鋪,一股中藥味撲鼻,藥鋪只有十幾平方米,一個頭發花白,臉上堆滿褶皺,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的老頭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兒。
聽到有人進來,醫生抬起頭,問道:“不是剛交了保護費嗎?怎么又來了?”
醫生有些口齒不清,可能是由于牙齒掉光的緣故。
秦楓回答:“我是來看病的。”
“看病啊?我眼神不太好,還以為收保護費的又來了呢!”醫生指了指桌子對面的座椅說道:“你坐這里來。”
秦楓依言走了過去,醫生又說道:“把手伸出來。”
秦楓把手放在桌子上,醫生干瘦的手在桌上摸了一會,才終于抓到了一只手。
把著脈搏,醫生慢慢皺起眉頭,開口說道:“聽你說話,也就三十歲左右吧?
可你脈搏微弱,似有似無,感覺你這五臟六腑都已經嚴重衰退,和古稀之年的老人沒有區別。”
醫生嘆息一聲,遺憾的說道:“你這病,我無能為力啊!”
聽了醫生的話,秦楓簡直哭笑不得,提醒道:“醫生,你剛才給你自己把的脈。”
“啊?抱歉,我視力不好,麻煩你再把手給我。”
這次秦楓主動配合,醫生終于把到了脈。
過了一會兒,醫生問道:“傷到哪里了?”
好厲害,居然通過把脈就知道自己受了外傷。
秦楓回答:“胸口。”
“我來看看。”醫生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背駝成了像被煮熟的蝦米,一路摸索著往前走。
“以前我是介入手術的專家教授,以前像你這個病,都要先拍片診斷。
后來就不行了,沒有了科技支撐,西醫只剩下一堆理論,很多都沒了用武之地。
后來我跟了一個中醫大夫,是他教會了我問聞聽切。
這一晃啊,都幾十年過去了。”
人老了,走不動也跑不動了,就喜歡懷念過去的年輕,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那你覺得中醫比西醫管用嗎?”
秦楓有些好奇,中醫之爭聽說在舊時代特別激烈。
“在哪個時代,科技是主流,西醫也是主流,就像那時候的介入手術是醫學未來的發展趨勢一樣。
而現在,中醫成了主流,沒有了機器儀器,看病全靠醫生的經驗和本事。
不過在我看來,只有那些狹隘的人才分中西,醫生只會用最有效的方式治病救人。
就像現在,外敵當前,人類守著這座孤零零的城市,那還有中西之分?”
醫生走到秦楓跟前,伸出手在秦楓臉上亂摸,問道:“在哪呢?”
秦楓很自然的把醫生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問道:“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坎迪多·穆阿特特馬·里瓦斯,舊時代美利堅人。”里瓦斯輕輕按了按秦楓胸口,問:“這里疼不疼?”
“疼。”
“這里呢?”
“稍微好一點。”
……
經過仔細檢查,里瓦斯得出結論:“胸腔輕微塌陷,肋骨斷了兩根,需要固定一下,敷點藥,年輕人恢復能力強,休息幾天就好了。”
得益于無處不在的原能,人類的人體素質和恢復能力變得更強。
“你給我一點止痛藥就好了。”
秦楓經常受傷,簡單的治療方法也懂一些,他早就為自己接好了肋骨,只是方法有些粗暴。
來買止痛藥,是為了不讓傷勢影響接下來的戰斗。
“嗯,好的。”
里瓦斯也沒有多問,又顫顫巍巍的走了回去,在一排排小抽屜上摸索著,然后找到其中一個打開,從里面拿了一個小紙包,遞給秦楓說道:“一共五塊錢,這是從“喜樂植物”里提取出來的止痛藥,你如果還不是進化者,建議你一次不要用太多。
呃……進化者大概也用不上這個。”
“謝謝,這里是十塊錢。”秦楓從衣兜里一張皺巴巴紙幣。
“能幫我放進紙箱嗎?挨著筆筒的那個,里面有五塊零錢,剛才有一個買藥的小伙子放進去的。”
里瓦斯坐了回去,感嘆道:“人老了,動一動感覺全身都要散了架。”
走兩步來到桌前,秦楓發現紙箱里根本沒有五塊零錢,只有一個一分錢的硬幣。
秦楓把錢放進紙箱,把硬幣拿出來塞進褲兜,說道:“你應該收個徒弟。”
里瓦斯躺在椅子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道:“以前有,半個月前被人打死了,就在大街上。
我眼睛不好,別人總喜歡占我便宜,我那徒弟和一個狩獵者起了糾紛。
幾塊錢,一條命,人命不值錢啊!”
秦楓輕輕一嘆,亂世人不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