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修煉,進展不大。
練氣期一層到三層,都是水磨工夫,花了時間,都能修煉到這個層次。而練氣三層到四層,可以說是修仙之路的第一個瓶頸,那些天資不行,功法檔次又低的人,大部分都是卡在這個瓶頸,窮其一生,也無法寸進,最終老死。
到了這個時候,趙清才感覺到了天資的重要性,他并非天資卓越之輩。王有才遺留的玉簡里面有言,真正的天驕,練氣期可以說水到渠成,哪怕是吃飯喝水,都有無窮的天地靈氣涌入自身,修為更是一日千里,筑基期以下,不存在瓶頸的說法。
他一晚上的修煉,渾身靈力總量,幾乎沒有變動,和天驕的差距,不可計量!如果這樣下去,如何才能筑基?
趙清眼里涌現強烈的不甘之色,他死死的捏緊拳頭,幾個月的修行,不僅沒讓他忘掉仇恨,反而,更為強烈!
十五年!
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時間,十五年之后,一定要殺上天火圣宗,將那兩個混賬,挫骨揚灰,以慰小白在天之靈!
趙清深吸口氣,手掌攤開,一個青銅骰子,靜靜的躺在掌心。
我還有骰子。
他心里默默思量,天驕雖不凡,但是廣袤地域,卻又何其之多?然而這骰子,竟能做到讓他穿越重生,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必是世間少有,又何必羨慕他人?
趙清眼中逐漸浮現堅定之色,我能擁有骰子,這是氣運所鐘。區區天驕,不過螢火,我當付出十倍,百倍努力,化作皓月,將他們,統統踩在腳底。
這次的寶物,一定要拿下!
看著掌心那一行字,趙清目露果斷,他隱隱有種感覺,這從未見過的藍色格子,開出的寶物,必定不凡。
從今往后,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能放棄任何一樣機緣。
現階段,想要快速突破,唯有丹藥,可惜他不會煉丹術,手上數百年份的靈果藥材,直接服用的話,藥性起碼浪費十之七八,可以說是血虧。
寶物取到手了以后,必須要尋找一方宗門,借助宗門的力量,他才能快速提升。
野孤修雖然逍遙,但是沒有人指點,沒有丹藥,不能互通有無,就相當于閉門造車,這不可取。
沉思半響,趙清打定了注意。
他默默走出山洞,神情一動,好似有一雙眼睛盯著他,讓他有些不自在。他四下觀察了一番,沒有發現異常,搖了搖頭,向著南面出發。
在趙清身側的一片茂密草叢深處,有一株藍色小花,正隨風搖曳,見他向遠處走去,這小花渾身一顫,竟然將根部,從土壤里面拔了出來!小花一抖,甩開粘著的土壤,根部化作兩個小尖尖,點在地上好似兩只小腳,它確定了方向,小腿邁開,順著趙清離去的地方追逐而去,速度奇快……
一路上,趙清神情肅然,匆匆趕路,碰上的妖獸,凡堵在必經之路上,揮劍殺之。這片山脈,妖獸都不強大,趙清基本上都應付的來,殺的多了,他的那柄小劍,都沾染了點點血跡,使得趙清本人,身上都開始繚繞著些許血腥之意。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這一天,風塵仆仆的趙清,來到了一座通體由黑巖構成的山峰之下。
“到了!”
趙清眸光一閃,凝視著這座山。
這座山峰,整體光禿禿的,不生寸草,必定是藏寶圖所說的黑山,目標是黑山下的水潭。趙清大致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有水潭存在的跡象。
他眉頭皺起,一邊觀察著手上的距離變化,一邊沿著黑山走動起來。
這座黑山,范圍很大,趙清足足走了半小時,直到一處郁郁蔥蔥的植被前面,才停下腳步。
他有些詫異,掌心里面的指向,正是面前這片地方,然而,這植被,絕無可能生長在水潭上面吧?
趙清仔細看去,這植被,有草有木,茂密異常,不可能有水潭隱藏其中。
但是骰子不可能有錯!
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這是幻陣!
玉簡有提到,修仙之路,有諸多輔道,像之前的有提過的丹道,或者是符道,陣道等,都屬其中。
入目看去,虛構的景象,覆蓋本來的景象,定是幻陣無疑。不僅僅如此,幻陣修煉到深處,不止能欺騙眼睛,甚至是靈識,神識等諸多探查之法,都不能呈現其本來面目。
“竟然有陣法掩蓋…”
趙清自語,目露果斷之色,無論如何,先進去看看再說!
他沒有過多猶豫,抬起右腳,正準備踏入,這一霎間,他忽然有種心驚肉跳之感,抬起的腳,半響沒有放下。
“不對!”
無比強烈的心悸,讓趙清,默默的退了回來。
趙清靜靜的觀察,眼神一眨不眨得盯著幻陣內的花草,半響,趙清忽然發現,眼中的普通小草,那隨風飄蕩的草葉,仿佛變成了一縷縷殺意十足的劍意!
就這么一瞬,趙清感覺眼中一陣刺痛,有血淚滴落,他忙轉頭,不敢再看。
緊緊是在陣外凝神觀看,他的眼睛就受了傷!
“這…是劍陣?”趙清猜測,難怪會有這么恐怖的感覺。
劍陣是殺陣的一種,只要踏入,就會自動觸發,絞殺入陣之人。
原來幻陣只是表象,內蘊殺陣,哪怕沒有進去,趙清也明白,這殺陣的威力,斷然不是他能抵擋的。
想到這里,趙清抹了把汗,慶幸無比,剛才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難怪藏寶圖標注了時間,趙清心下了然,在此之前,這殺陣全面開啟,沒有任何人能踏入。而到了那個時間,這片陣法,必定會出現一些問題,那就是真正的取寶時間。
所以在此之前,只需要安靜等待便可。
可惜,趙清到底是想的太過于簡單。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清盤膝坐著的身體,猛然一顫,汗毛根根豎立,他眸子睜開,神色驚變。
他感覺到了一股毫不掩飾的靈力波動,從天空漸近。
這股靈力無比磅礴,趙清與之相比,如米粒般微小,他還從未見過這等恐怖的力量,在這種力量下,趙清仿佛連反抗的想法都不敢升起。
就連當初的黑衣青年,也根本不能相提并論,差距太大了。
“這是……”趙清咽了一口唾沫,只覺得嗓子干澀無比。
驀地,一股不相上下的靈力波動,從另外一邊天際襲來。
“元嬰老怪……還不止一位…”
趙清臉色無比難看,一字一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