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疾速,外面勁風呼嘯。
就這樣,兩天時間一晃而過,起初,飛舟上的眾弟子還有說有笑,越到后頭,卻漸漸沉默了下來。
每一位練氣弟子臉上都露出凝重的神色,此一去,能有幾人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氣氛一片沉重。
趙清在飛舟的一處角落靜坐,毫不起眼。
就在這時,身側傳來腳步聲,趙清神情微動,抬起了頭。
“趙兄弟!別來無恙啊!”
田彬嘴角勾著笑容,魁梧的身軀邁著八字步走了過來。
“田彬?有什么事情嗎?”
趙清將七夜劍背負在身后,淡淡問道。
對于田彬,趙清僅僅算是有些影響,算不上厭惡,但是也沒有好感。
“不出意外,明天就要到圣靈傳承試煉地了,不知道趙兄弟有多大的信心!要知道,這可是關乎趙兄弟的生死啊!”
田彬并未在意趙清的態度,徑直走過來,感嘆著說道。
趙清略一思量,隱隱猜出了幾分田彬的來意。
但是趙清并未有這個打算,于是冷冷道:“說重點。”
見到趙清的態度,田彬心頭暗罵,這家伙果然是個莽夫!他此番前來,便是打算將趙清拉攏到他的小隊伍中,趙清此人雖說莽了一些,但那實力,著實不弱。若是能將他拉過來,此番試煉之行,存活率起碼要大好多。
但是這家伙明顯油鹽不進,老子都親自過來找你了,你特么就這個態度?
田彬氣極,但還是深深呼出一口氣,沉聲道:“歷來試煉,我太虛宗都是墊底。每一次都會有不少師兄弟再也回不來,我們實戰經驗最少,必須想一個方案。田某認為,不如大家都集合在一起,這樣的話,其他宗門想動我們,也必須掂量掂量,不知道趙師兄覺得如何?”
趙清的修為,大約在練氣九層中期,比田彬要高上一些,這聲師兄,倒是沒有什么不妥。
田彬的語氣很誠懇,與活下來相比,那些細碎的恩怨,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他終究要失望了,此行,趙清并未打算與人同行。
趙清搖了搖頭,堅決而果斷道:“我不同意。你不妨找找其他師兄弟,我一個人慣了,不習慣和別人一起。”
“你!”
田彬眼睛瞪成了銅鈴,他不明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為什么這趙清還拒絕?他也不過區區練氣九層,哪里來的自信一個人行動?難道真不怕死嗎?
“你這莽夫!到時候出事了,別想著老子去救你!”
田彬說完,便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趙清搖了搖頭,不愿與人同行,有一部分是因為性格使然。另一部分,卻是因為與他們同行,并不會對自己有多少幫助,在他看來,這里包括練氣九層的大部分人,都擋不住自己一道劍招。
現在的趙清有多強,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又過了不久。
這時候,趙清忽然覺得人群一陣騷動。
他神情一動,走上前去。
這才發現,飛舟正在徐徐下降,下方是一座山脈,一座碧藍的湖泊,在這山脈之中極其顯眼。
飛舟漸漸下墜,最終停在了湖泊邊上。
趙清心下了然,他早就有聽說,圣靈傳承這一處的入口,便在這片湖泊之中。
這時候天空仿佛有些異動,四周的弟子,都抬起頭向著天際望去,趙清也不例外。
之間藍天碧云之間,一枚黑點,在視野當中急劇放大,沒有過多久,一尊龐然大物,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一片片青黑的鱗片,漸漸清晰。
這竟然是一頭神虎。
這神虎恐怕有百米之長,頭角崢嶸,一對遮天銀翅生在雙肋之上,渾身上下更是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靈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趙清目光微凝,這頭老虎,赫然有著金丹期的修為!
須知靈獸的戰力,和其血脈有著很大的關系,同階的靈獸,一頭是老鼠血脈,一頭是老虎血脈,那差距自然是很大的。
要知道,哪怕是山間的猛獸老虎,也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至于傳說中的猛人武松,在現實中根本不存在。一頭成年老虎,四百斤的身軀,八成都是腱子肉,那一爪子下去,能有一兩千斤的力道,會上樹,能游水。四五個成年男子過去,若是赤手空拳,只有一種方法能干掉它,那便是撐死它!
見到此異獸,眾弟子的騷動更加厲害了一些。
“淡定。”
李長老手掌一壓,騷動頓時平息了不少。
他抬頭看天,金丹大圓滿的氣息沖天而起,那頭飛天老虎,仿佛感受到了這人不好惹,速度立刻慢了不少。
沒有過多久,飛天老虎距離此地不過數里的距離,這時候,趙清才看清,原來那老虎背上,竟然有著上百道人影!
這時,一股不弱于李長老的氣息,從那飛天虎背上直沖云霄,隨之一道震天長笑傳來:
“李乾老兒!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是你出來啊,不是聽聞你閉關突破元嬰嗎?怎么著,失敗了?哈哈哈!”
光芒閃過,一位道人,突兀的出現在李長老身前數十米處。
這道人眉眼慈祥,身上潔白道袍一塵不染,此時看著李長老,眉目含笑。
李長老的模樣不過是年輕人,此時被說成老兒,他卻不怒。
李乾眼皮一翻,掃了一眼那道人身后的弟子,淡淡道:“一氣宗這一次,來的人不多啊!”
“非也非也。”
道人搖了搖頭,依然笑道:“圣靈傳承一共四個入口,上十宗門進入!別的不敢比,但是你太虛宗,出來的人必定是最少的。”
李乾眼中寒芒一閃:“是么?”
“又有哪一次例外?”
道人爭鋒相對。
半響。
李乾眼中寒芒更甚,道:“老夫覺得,這一次應當會有例外。”
“何以見得?”道人依舊笑盈盈的,只不過這笑容中,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
“不信拉倒。”
說完,李乾就閉上了眼睛,不打算理他。
這時候,道人笑容略有牽強,他隱晦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人,隨后嘴角再次揚起笑容道:“李兄,如此自信的話,不如賭一把?”
“怎么賭?”
李乾睜開眼睛,直接問道。
“你我兩個宗門,此番人數差不多,就賭哪一方的弟子殺的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