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
喀蘭貿易卡車的盤式制動讓車輛停下,它又一次開回了小鎮。
“博士!這種方法不行,無論我們怎么行駛,最終都會開回小鎮。這個霧氣也太邪乎了!”
幽靈鯊坐在車內的小角落內,他的手中拿著一張畫,畫上的色彩,不可描述,不可理解,那是超脫一般生物的繪畫方式。
“向4點鐘的山坡上行駛,那里的生物就是迷霧之源,我有把握把他干掉,你們就能離開這里。”
“不行!”
斯卡蒂擋在幽靈鯊身前,一臉焦急。
“你被大裘教會囚禁了那么久,他們對你的弱點一清二楚,如果你在直面他們的話,一定會。。。。。。。。”
“會徹底瘋癲?想說這個,對吧?”
斯卡蒂點了點頭,眼中盡是關切。
“無所謂,你覺得我現在很喜歡清醒的感覺嗎?或者說。。。。。憑什么你會認為我討厭瘋癲?”
斯卡蒂愣住了,幽靈鯊這是什么意思?
“可是,只有您清醒的時候我們才能正常交流啊!”
“我們?”
幽靈鯊冷笑道,他站了起來,向斯卡蒂走去。他身上散發出一種恐怖的氣場,每走一步都會讓斯卡蒂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很快,斯卡蒂被幽靈鯊壁咚在墻上。
“搞了半天,你想讓我清醒的出發點是因為你想和我交流?去滿足你那心中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我是神,不是能被你束縛的那個陸地眷族!懂了嗎?”
格拉尼和博士都愣住了,幽靈鯊怎么會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傻話。
幽靈鯊捏著斯卡蒂的下巴,臉上露出無比厭惡的神情,看著這樣的幽靈鯊,斯卡蒂感到一陣心痛。
“當我了結這事后,我會離開你們,你們愛去哪就去哪吧!”
“我跟著您。”
“跟個屁!”
幽靈鯊一把捏住斯卡蒂的衣領,眼中閃動著猩紅的兇光。
“這些年你給我爭取的清醒時間讓我痛苦萬分,我喜歡瘋癲,只有這種感覺才能讓我忘記身上的痛苦!“
幽靈鯊掀開衣服,露出一支滿是傷疤的手臂。手臂上新的傷口不斷出現,隨后又在不斷愈合。
“我被大裘教會和羅德島研究了那么長的時間,我已經喜歡上痛苦和瘋癲的感覺,你的關心讓我感受到溫暖,讓我重新明白痛苦的可怕,它是我最大的負擔。以后,你給我滾得越遠越好!最好不要讓我在見到你這個蠢貨。”
幽靈鯊松開斯卡蒂的衣領,重新坐回卡車角落看著那副畫。
斯卡蒂低著頭,緊緊咬著嘴唇。他完全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關心是幽靈鯊最大的痛苦來源。
原來,我一直都是多余的嗎?
第一次,他對自己的堅守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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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戰場被濃厚的煙幕籠罩,與原來籠罩小鎮的迷霧不同,軍用煙幕彈直接讓戰場的可見度降低到10cm一下。
與游戲電影表現的煙霧彈不同,真實的煙霧彈極為嗆人,普通人在煙幕中吸一口氣就能被嗆個七暈八素。
“咳咳咳咳!”
科萊博捂著胸口從坦克中跳出!
“該死!什么鬼東西!”
全息頭盔被他粗暴的摔在地上,頭盔并沒有過濾空氣的功能,現在,它已經變成了一個累贅。
聯隊長拿著一塊帶血的衣服捂著鼻子,越強大的身體素質,越容易在這里受到影響。
“科萊博,想個辦法集合聯隊,暫時撤退!該死,怎么會有范圍這么廣的煙霧彈?”
“長官,二隊已經。。。。”
“噠噠噠噠!”
金黃的曳光彈在煙霧中劃過一條絢麗的軌跡。
一名向聯隊長跑來的士兵被12.7毫米口徑的重機槍攔腰打斷,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身首異處。
“這不可能!”
聯隊長和科萊博翻身跳入一個彈坑。
“他們怎么完全不受煙霧的影響,還有。。。。。怎么會有威力這么強大的銃械?”
“噠噠噠噠噠噠——”
重機槍的低吼在煙霧中顯得那么刺耳,在烏薩斯軍隊全都找不到北的時候,重機槍才開始展現什么叫割草一般的殺人的效率。
更糟糕的是,由于身處煙霧中,大多數的士兵不知道攻擊來自何方,完全不知道該進入哪個方向的掩體。
“所有人,快速后撤!”
聯隊長對著通訊器大吼,可通訊器里只有一片沙沙的雜音。
鷙不群的智子,屏蔽了所有波段的電磁波,讓烏薩斯軍隊的指揮系統徹底失靈。
“轟!”“轟!”
不間歇的125mm重炮的吼叫在煙幕中響起,99式利用車載熱成像儀器開始一個個打掉烏薩斯軍隊的裝甲車。
一輛坦克,硬生生的壓制住了整支烏薩斯軍隊。
“該死。”
聯隊長惱怒的罵道,他無奈地和科萊博一起向煙幕外跑去。
“科萊博,剛剛心靈術士說邪神徹底蘇醒的時間還有多久。”
科萊博捂著鼻子,仔細回想這剛才聽到的數據。
“不到半個小時!”
聯隊長深吸一口氣
“來不及了,我們的部隊已經被徹底壓制,戰場上無風,短時間內煙霧不可能消散,現在我們的裝甲部隊全滅,已經不太可能戰勝蘇醒的邪神。”
科萊博和聯隊長沖出了煙霧,他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下盔甲。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聯隊長四處張望,尋找其他沖出煙霧的戰友。
“召集幾個強者,拿著炮兵中隊的炸彈直接炸平那種東西,雖然我們無法把他帶回科學院,那也不能讓他成為一個禍害!”
坦克內,唐衍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雙手,看向正在換彈的鷙不群。
鷙不群背部的血液已經凝固,他殘缺的雙翅已經長出新的肉芽。
“鷙不群,我還沒有問你,我們為什么要和這群人發生戰斗,雖然我不知道我們背后的法陣中是什么?但我本能的感覺那不是什么好東西。”
鷙不群抹了抹腦袋上的汗,將一副手套戴在手上。
“主神空間里無奇不有,在你的世界中的大補之物在其他世界可能就是壞東西,反過來也一樣,你認為的壞東西為什么不能產生一種有益的效果呢?
唐衍低頭思考起來,他覺得鷙不群話中有話。
李隱抬頭看向鷙不群。
“所以說,你要用那個邪物完成對于自身的增益。”
鷙不群玩味的笑了。
“恩!算你說對了吧!”
“你欺騙了我們!”
唐衍雙手抱胸,面色陰沉,他不喜歡被人當槍使。
“一開始我們約定,你指揮我們的每次行動都要有解釋,可這次你什么也不說,這是為什么?”
鷙不群臉上仍然掛著那該死的微笑。
“反正那個邪物最終會消失,你們也能離開這里,這不好嗎?”
唐衍冷笑起來,他把一根炮彈當做鋼棍握在手中,一副要和別人同歸于盡的樣子。
“這話當真?”
鷙不群雙手一攤:
“你見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唐衍死死盯著鷙不群,最終什么也沒說。
“轟轟轟!”
喀蘭卡車疾馳的聲音傳來,讓眾人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鷙不群的面色難得凝重起來。
“諸位,真正的苦戰來了。還請大家放下猜疑,繼續作戰吧!”
唐衍“哼”了一聲,回到炮手的位置上。
在他們背后的山坡上,魔法陣中的觸手越來越大,這只觸手無規則的晃動已經終止,開始有規律的顫動。
“他”終于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