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嘴饞了兩年之久的烤串,喝著最愛的冰闊落,余超的心情卻慢慢地低落下來。
滿心的喜悅無人可以分享,寂寞的陰影猶如九龍離火罩一般將余超籠罩起來,尤其是隔壁桌來了兩對男女,你儂我儂的酸臭氣息,讓余超越發的沒有胃口了。
哼,想讓我吃狗糧?
門都沒有!
“老板,買單!”
可能是老板娘的女子走了過來,往桌上一瞧,笑道:“咋了,兄弟,味道不合你口味?有啥問題,你盡管說,我們一定努力改正。”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起還有件事沒辦,這些給我打包,算了,我拿著邊走邊吃好了。”
“哦,這樣啊,呵呵,一共140塊。”
“...”
大姐,你這是正宗的邊疆烤羊肉串么,就敢賣五塊一串?
算了,咱啥也不敢知道,啥也不敢問!
余超爽快地給了錢,一手烤串一手冰闊落,邊走邊吃。
沒胃口?不存在的!
一頓飯吃了一百多,關鍵是還沒吃多少東西,啥家庭啊這是,還敢浪費?
要是換做在昨天之前,這些錢一周的生活費加煙錢都用不完呢,是什么支撐著心中那無處釋放的膨脹感?
余超下意識地碰了碰褲兜,里面鼓囊囊的錢包觸感頓時給了他無言的解答。
存了三萬塊進銀行賬戶,留下五千大洋作為消費開支,想來應該夠自己折騰段日子吧!
余超消費的時候一般不太喜歡使用電子轉賬,因為花起錢來全都是些數字,沒多大感覺。只有使用紙鈔時,才能讓他有種真實感。
咦,錢又少了,嗯,一定要節約啊。
可是現在不同啦!
這回可不是一桿子買賣,不是有進無出,不是今天用光了,明天都不知道往哪找。
以前那些想買不敢買,沒錢買的東西,現在,呃,貌似還是有好多買不起。
啊呸,沒事給自己找別扭干啥!
我要消費,我要購物,我要買買買!
好久沒買新衣服了,秋季換裝沒有兩套換洗的能成嗎?
肯定不行啊,買!
衣服買了,配套的鞋還能省?
沒說的,就是一個字,買!
好久沒回家了,不帶點東西回去,好意思么?
哪還有啥好說的,不買最好,就買,咳咳,還是買點實用的,回頭直接給錢好了。
老媽稀罕金銀飾品,想了好久,才花了四百多塊買了枚金戒指,太俗氣了。
這些玉鐲子挺好看的,媽耶,居然都這么貴?
貴就貴吧,送給老媽的咋能怕貴呢。
那個兩千,不,那個四千九的鐲子給我包起來。
現金不夠,不還能電子轉賬么,怕啥!
老爸沒啥嗜好,唯獨煙酒不離,這就更簡單了。
來到煙酒行,余超看了看柜臺,說道:“老板,這寬窄好運給我來五條,順便拿兩瓶國窖1573,嗯,就這樣吧。”
提起酒,余超突然想起來,記得方三叔貌似說過,那血骨膏用酒稀釋的話,效果是最佳的。
總不能直接買這些瓶裝酒,然后,等會兒,為啥不能呢?
錢,咱現在雖然沒多少,可以后會缺么?
嗯,那就買!
“老板,你看我這手上拎著的東西太多了,能麻煩等會兒找人給我送過去不,辛苦費我出了。”
有生意上門,還給辛苦費,老板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余超想了想,反正都要,干脆一次到位。
“那啥,老板,再給我準備一箱五糧液,價格中等的就好。咳咳,那個老板,還得麻煩你件事,能不能幫我買個泡酒的玻璃罐子,要十斤裝的,帶放酒閥門的那種?。”
嚯,用五糧液來泡酒,中頭獎了啊這是。
“小事一樁,等會兒我親自給你送過去。這些東西你是先給錢,還是送過去了再給?”
“不用那么麻煩,老板你算一算,我全都付了。”
Emmm,說話的時候挺豪氣的,付錢的時候心里那個涼啊,差點就想說不要了。
淡定,不能慌,不就是錢么,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千金散盡還復來。
老板見錢都入賬了,直接提出讓余超等一會兒,他讓家人去把酒壇子買回來,然后開車帶貨送余超一起回去。
這敢情好,少走路了,免得看見啥玩意好就想買。
半個小時后,煙酒行老板和余超一起將所有的東西全都給送到了租房里。
將人送走后,余超苦笑道:“得,那老板回去還不知道怎么編排自己呢。是久貧乍富的暴發戶,還是偷了誰家的錢,居然敢四處張揚?”
可不是嘛,就余超住的這一室一廳,啥都沒有,這條件還敢買買買,不讓人多想才怪呢!
哎,低調,一定要記得低調啊!
狗肚子里裝不了二兩油,臭顯擺個啥!
才那么點錢就心態爆炸了,要是身家將來翻個幾百倍,豈不是連首富都不放在眼里了?
教訓啊,一定要深刻牢記,三省吾身,盡快提升自身素質和眼界才是正理哩!
嗯,已經懺悔過了,忙正事吧。
玻璃酒罐看似干凈,可里面怎么著也得清洗消毒一下。
燒點水,高溫殺毒,用紙巾擦拭干凈。懶得多等,直接打開酒箱,將一瓶瓶五糧液直接倒進酒罐里。
濃郁的酒香味頓時飄散在空中,惹得對門的外賣小哥回來聞到,在外面嘀咕著:“哪個的酒打倒了,搞得這么香,好幾兒浪費哦。”
余超沒有吭聲,從冰箱里拿出保鮮的瓷瓶,揭開瓶塞,一股帶著點淡淡中藥味的氣息頓時飄入鼻腔中。
呃,這血骨膏該咋定量稀釋呢?
記得一葫蘆水勾兌了大約指甲蓋大小的血骨膏,渾身上下都跟喝過酒似的燥熱。如果用酒勾兌恐怕更加厲害,所以這量必須得減少三分之二。
咦,這豈不是跟方三叔最初定的量相同么?
好吧,算他厲害。
一葫蘆水大約有個兩升水的樣子吧,而玻璃罐子里有九升不到的酒,這樣算起來的話,往里添加比指甲蓋多一點的血骨膏就應該可以了吧?
余超找來一個調羹,將瓷瓶里的血骨膏往里倒,半天都沒見反應。
得,血骨膏太粘稠了,也不知道方三叔當時是怎么給弄進這瓷瓶里的,怪不得他老是用筷子沾著血骨膏往水里加呢。
一筷子,兩筷子,三筷子...
呃,到底夠了還是沒夠?
咋瞧著瓷瓶里沒多少血骨膏了呢?
余超一狠心,再用筷子弄了點血骨膏往酒里晃蕩,只見原本清澈透明的酒液已然變得跟紅酒似的。
他也沒多想,蓋緊酒罐,放到一邊,往瓷瓶里摻了點水,手指封住使勁搖晃,然后一口喝光。
反復三次摻水洗涮后,再也沒有嘗到一絲甜味,方才作罷。
可就在余超剛想去整理買回來的東西時,胃部突然火燒火燎的,比一口喝了二兩白酒還厲害。
余超腦子里頓時浮現出一個念頭來。
糟了,血骨膏服用過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