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城錢府大門外。
“這位小哥,請向貴府的老夫人通秉一聲,就說晉城田家來人拜訪,這是我們的拜帖。”
錢府看門的小廝本來想朝對方發火,哪有這么問的,難道不知道老太太剛過世么?
可他聽到后面的那句話后,突然臉色一變,接過拜帖,說了聲“你等著”,然后飛快地往里跑去。
“什么?你是說晉城田家?沒聽錯?”錢大貴緊張地問道。
“沒錯,他們還說讓我給老太太傳話呢,咱們橫城誰不知道咱家的事呢,我聽得很清楚,拜帖在此,老爺您看。”小廝說道。
錢大貴看了眼拜帖,想了想說道:“去把人給請進來,不,我親自去。”
章致遠這時悄聲說道:“家主,您可得想好了,田家這是來者不善啊。
老太太當初寫信過去,他們可是損失了一架鐵鳥,又死了人,這次過來說不定要咱們賠償呢。”
錢大貴苦笑道:“賠償?我都窮呢,拿什么賠?
我現在就怕他們不依不饒,要我們跟他們一起對付姓余的,到時候無論輸贏,咱們都討不了好呢。”
章致遠:“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盡量把責任什么的推到老太太頭上,反正如今咱們就這個樣子了,他們總不能一點活路都不給吧?
實在是太過分了,大不了咱們出點血,真跟姓余的勾結上,就不信他們敢大老遠過來跟咱們斗。”
“別,我現在真是怕了,能好好的過就成,錢家的家業說什么都不能在我手上敗了啊!”
錢大貴二人說著,來到了錢府門外。
“請問幾位是晉城田家哪房的?鄙人是錢家現任家主錢大貴。”
門外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說道:“見過錢家主,鄙人乃是田家三房的二管家田野,得老爺之命過來有事跟二姑奶奶敘話。”
錢大貴苦著臉說道:“來者是客,請進府再敘。”
“請!”
到了客廳后,上了茶水,錢大貴才說道:“不瞞田管家,這些日子以來,我錢府遇難,老太太也因此去世,錢家如今可不比以前了呢。”
“哦,這話從何說起呢?”
章致遠在錢大貴的示意下,將事情給講了出來。
田野問道:“那不知你們可知我田家有人前來橫城的事情?”
錢大貴苦笑道:“如何能不知呢?就是因為你們派了一架鐵鳥過去,被那山匪頭子給消滅了,所以才會找到咱們橫城來大鬧了一場。
為此我錢家得罪了橫城所有家族,大伙都被逼著付了些錢財物資呢。”
田野嘆氣道:“老爺雖然早有預料,可沒想到真的會出這種事,不知錢家主有什么打算呢?”
錢大貴:“不瞞你說,我現在雖然是家主,但卻跟之前沒法比,能勉強在橫城站穩腳跟,不讓錢家繼續衰落下去就不錯了,如何敢跟那個山匪作對呢。
當初我大哥等人的尸身被焚燒一空扔下懸崖,這等大仇不是不想報,實在是多番嘗試,但卻無能為力啊。”
田野咬牙說道:“那好吧,既然如此,我等就先告退了,老爺還等著我的消息,可不敢耽誤了呢。”
“啊,你就這么回去了?來人啊,給田管家奉上點土特產,也好給我娘舅帶回去。
來此一趟,真是有勞田管家了,還請你在我舅舅面前多多美言幾句,就說外甥現在真的很難,要是他能幫忙的話,那就感激不盡了。”
田野:“好說,好說,將來可能需要錢家主幫忙的地方,到時候自然有專人過來相談。”
錢大貴苦著臉把人給送走,說道:“果然不出所料,田家還要來人報復,這,這真是要命了啊!”
章致遠:“家主,您別急啊,事已至此,大不了咱們兩頭投注就是了。”
“嗯?此話何解?”
“咱們不出面,直接派個心腹過去,將事情跟那余超一說,反正到時候無論哪方贏了,咱們都不會有損失嘛。
呃,或許損失有點,但再不濟也不至于丟命,錢府還能繼續存在下去,這才是最關鍵的。”
錢大貴咬牙說道:“不,這事不能讓別人去,還是你去最好。
你這次一定要小心點,別再被姓余的給抓住把柄,我還需要你多多幫襯呢。”
章致遠回想起某些尷尬的事情,手掌不由地摸了摸身后,苦笑著答應下來。
錢大貴這家伙心真狠,表面上是為了穩妥起見讓他去,還多有關心。
其實暗地里有另外一層意思,要是被田家發現他跟余超有消息連通,到時候完全可以把責任推開,自己卻沒有損失。
章致遠想到這里,說道:“家主,咱們是不是派人去盯著點田家那些人,或者查一查最好,要是他們聽到城里那些人的瞎話,到時候...”
錢大貴聞言一愣,急忙說道:“對,快,快派人去,一定要查清楚了。
特么的,哪個茍入的誹謗我,造謠生事的不得好死啊!”
真讓田家以為他跟余超有勾結,這特么說都說不清楚,萬一田家直接派人過來,勾結府衙把錢家給滅了,這上哪說理去?
章致遠聞言有些心虛,心說這可不是我說的,都是李先生帶人傳的謠言呢。
田野走出錢府后,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去四處打聽一下,看看城里有什么消息,這事我們不能只聽錢老二的話,得要查清楚了。”
“管家,要是錢家派人跟著咱們怎么辦?”
“你們不知道悄悄行動么?這還用我教?回頭在西門處匯合,別讓錢老二真派人來堵咱們。”
“是,管家。”
“李先生,有密信傳來。”
“小武,從哪來的信?”
“是從北邊過來的,具體的您看信才知道。”
李伯安打開密信看了之后,嘆口氣道:“哎,這回麻煩了呢。北邊已經作好了準備,這次王庭派了三支軍隊南下,看來咱們在南邊的事給王庭的沖擊太大,他們這是要全力以赴了啊。”
小武急忙說道:“那怎么辦?要是南邊那里失敗了,沿海一帶的事業就會受到打擊呢。”
李伯安想了想說道:“你去找章先生那邊探探口風,問一下有沒有什么消息,我準備過兩天就去太平鎮那里找余超談談,說不定能借用他的渠道,給咱們的人多一些幫助呢。”
小武:“章先生不是說那個姓余的不是好人么,他又不跟咱們結交,還要咱們給他資源,哪有這么好的事?
要我說,咱們還是盡快抽調人手,一起趕往南邊幫助抵御王庭大軍好呢。”
李伯安搖搖頭說道:“小武,你不懂,章先生可不是這個意思呢。
主要是余超那里有防御和能夠消滅鐵鳥的武器,這太重要了,我必須得親自去談一談才行。
好了,你別多說什么,先去找章先生探探情況,說不定有好消息呢。”
突然門外響起了特殊的敲門聲,三長兩短。
“誰啊?”小武問道。
“小武,快開門,是我。”
“是章先生,看來是有消息過來了。”李伯安說道。
小武前去開門之后,章致遠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章兄,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章致遠說道:“晉城田家來人了,我估計這次他們可能要派人過來,想著你是不是跟我一起去太平鎮那里,正好錢大貴派我去傳遞消息呢。”
“晉城田家來人?嘶,這么說來的話,嗯,或許可以利用一下這個消息呢。”
“怎么回事?”章致遠問道。
李伯安將密信的內容說了出來,章致遠立即說道:“李兄的意思是,讓余超先行消滅田家的一部分人馬,給咱們的人減輕壓力。
或許有機會的話,直接給予對方重創,實在不行也能讓余超加入我們,哪怕僅僅只是需要他的武器渠道?”
“哈哈,我就說章兄是最聰明的人了,果然沒說錯。”
章致遠苦笑道:“李兄過獎了,只是咱們的想法是很好,但遇上余超那種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還是要謹慎點好啊。
我可不希望你因為輕視他,或者給他壓力過大,直接把咱們都干掉呢。”
李伯安笑道:“放心,這方面我會注意的,盡量看你的眼色行事如何?”
其實他心里在說,那個余超到底怎么樣,還得先看看,說不定能夠曉以大義,最后成功醒悟過來呢。
章致遠:“哎,好吧,那咱們盡快趕過去吧,多一點準備時間總是好的。”
“嗯,沒錯,明天吧,我先安排一下,咱們明天在城外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