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過后,兩人都發現少女身上的異處,電路板一樣的紋路在少女的手腕皮膚下若隱若現,宛若一條彩色的手鏈。
柳釘箱的內側別著一份書信,季良影小心翼翼的取下,拿給索菲婭看。
“這是……這不可能,”索菲婭看著信封上的火漆,雙手微微顫抖,“這是真理同盟的印記,還是具有一定地位的頭領才能使用的印記。”
季良影接著拆開了信封,抽出信紙,第一行的收信人姓名是弗勞爾·喬伊斯。
“這是羅德城主教的名字,”索菲婭幽幽的說道,“這幾乎不可能發生,一個賢者和一個永恒之火主教,他們到底在勾結什么?”
“沒什么好意外的,我剛就說了,最可怕的不是黑也不是白,而是兩者混合而成的混沌,當然我剛剛指的是官匪勾結,現在更復雜了一點罷了。”
季良影不以為然,順著信封看了下去。
敬啟弗勞爾·喬伊斯大人
關于古代魔偶煉金術資料的解讀非常順利,通過將微小的能量回路與核心植入手術,可以創造出足以媲美高等污染獸的強大生物。
只可惜,大多數生物都產生了嚴重的排斥反應,術后平均存活時間超不過十分鐘,苦惱之際,我想起了您上次通過翼龍空盜團送給我的那批奴隸,實驗結果喜人。
127名奴隸的平均存活時間超過了三天,超過三十人術后能保持理智,甚至有一個個體在接受手術后,能量回路呈現出穩定狀態,我將這名特殊個體命名為“一號”,她的數據我已經全部采集完成,作為對您友誼的回饋,我將這名迄今為止最成功的實驗體贈送給您。
她在測試中展示出了優秀的機動性和痛苦耐性,全副武裝的情況下,能夠單獨擊殺一只高等污染獸,希望您能好好使用她。
最后,請允許我提出一點小小的要求,為了能創造出更加完美的兵器,為了人類的未來不再有污染獸的威脅,希望您能再送一批努力過來,男女不限,年齡壯年最佳,年輕一些也無妨。
您的朋友傀魍魎
看完信封后,季良影和索菲婭都沉默了,這次率先開口的是索菲婭。
“不可能,現在怎么可能還有奴隸,奴隸制度曾經有過復辟的跡象,但很快就被榮光賢者成功阻止。”她情緒有些激動,“這封信簡直一派胡言,光是永痕之火主教和魔偶大師聯手就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但這也不一定是真的。”季良影說。
“什么叫不一定,這一定不是真的。”索菲婭極力反駁。
季良影沉默了一會兒,問:“索菲婭,你父母是貴族嗎?”
“不是。怎么啦,我全家都是普通老百姓。”索菲婭對這個問題似乎有些抵觸,回答的不是很友善。
“也就說,你對永恒之火和真理同盟的了解全部來源于傳言和書本,從來沒有在他們的身邊待過對吧?”季良影接著問。
“那,那又怎么樣!”被這么一問,索菲婭有些底氣不足了。
“先不問他們會不會這么做,至少他們的確有做到這些事情的能力,”季良影說,“暫時無法確定真假,但至少我們已經有了進入門扉后一窺究竟的鑰匙。”
他說完晃了晃手里印著火漆的信封和信紙,嘴角浮現出一抹象征著陰謀的笑意。
片刻后,飛艇派來了一名技術員把飛行船的自動導航系統重新設定,直到羅德城,這艘飛行船都會一直跟隨飛艇飛行。
季良影和索菲婭則在這天晚上趁著夜色把柳釘箱偷回了飛艇長準備的宿舍,季良影仔細觀察后發現,箱子內部有個孔洞,一直在噴射睡眠氣體,這才導致了箱中少女長睡不醒。
“那個什么魔偶之王還算有人性,送了套衣服,”季良影堵死噴射孔洞,雙手打算把少女抱出來,但手接觸后他迅速抽了回來。
“索菲婭,麻煩你來抱一下她。”他喊道。
“嗯,好的,怎么了?”索菲婭走進后,有些奇怪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情需要自己來。
季良影猶豫了一會兒,邊說邊比劃起來:“剛剛算我看錯那個魔偶之王了,她身上不是一套衣服,而是一件,還非常薄,她看上去很年輕,但意外的,你懂得,身材很不錯。”
見索菲婭的眼神越來越鄙夷,季良影干脆乖乖閉上嘴,起身離開房間。
“我去廚房找點吃點。”他留下了這么一句話。
過了幾分鐘,季良影端著一碗粥回來,箱中少女已經蘇醒,她左顧右盼,眼神里滿是好奇。
“她情況怎么樣?”季良影問。
“神志不清還清醒,也能正常溝通。”索菲婭說。
季良影點了點頭,做到了床邊,向著少女輕柔地問道:“想吃點東西嗎?”
少女像貓咪一樣湊近粥聞了聞,接著拼命點起頭來,伴著不停的:“嗯嗯嗯”。
季良影會心一笑,用勺子舀了一勺喂給她,確定她能夠自己進食后才把整個碗交給她。
在一陣風卷殘云后,少女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季良影問。
少女聽到這個問題,眨著大大的眼睛答道:“一號!”
“額,不是代號,還有嗎?”季良影問。
少女猶豫了一會兒,笑著說:“你決定吧!爸爸說過,讓我以后聽醒來見到的第一個男人的話。”
季良影皺了皺眉頭,感覺到了異常。
“誒,你不高興了嗎?”少女敏銳地捕捉到了季良影轉瞬即逝的皺眉,有些的詢問道。
季良影只得急忙解釋:“沒有沒有,一號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好!”
接著,季良影迅速拉著索菲婭到了門外走廊上。
“她剛醒來就這個樣子?”季良影問。
“嗯,心智有些問題,年齡大概在十八歲左右。”索菲婭多少明白了季良影拉自己出來的意思,“我在書上看到過,一些殘酷的折磨,有可能讓受害者的心智崩潰,繼而會出現一個更加順從的保護人格,說不定……”
“很有可能,真是作孽,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大概良心早就沒了。”季良影憤憤的說,“按照信上說,她本身還有非常優秀的戰斗能力,我們先把她留在身邊,到了羅德城,再去找主教問話。”
“你覺得主教會聽你的嗎?”
“這不難,”季良影笑了笑,虛影之王從他背后升起,“我會給他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