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死者，一件狐皮。
沈淮舟發現，在這間房間里面，其實除了血腥味之外居然沒有那股狐貍的騷味，這和之前發現的幾具尸體有些不同，而且這房間似乎有些怪異，無論是墻壁還是地面，都好像充斥著很多干涸的血液一般。
“滋滋滋……”
就在這個時候，姜小魚的對講機里面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電波聲音，沈淮舟眉頭一皺，這一瞬間房間里面那些殘念似乎更加濃郁了……
“姜小魚，我們快點離開這里！”說著，沈淮舟趕緊喊上姜小魚，順便將幾個受傷的干員抬著離開了。可是剛剛踏出房門的那一瞬，沈淮舟卻感覺背后有一雙眼睛在盯住自己。
于是，他連忙轉過頭，可他看到的卻是已經在逐漸扭曲，變得異常詭異的辦公室。尤其是那具被害人的遺體，宛若被什么東西給附著了一樣，居然緩緩地從辦公桌上面走了下來。一步步，一次次地在循環著一個異常的舉動。
嘶！
沈淮舟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人，不是被殘念害死的，而是自己活生生地將自己的皮膚給剝下來的……
可是，這怎么可能呢……
一時間，各種離奇的想法都出現在了沈淮舟的腦子里面。作為一個畫師，他可以將現在所見到的一切都畫下來，可是他并沒有動筆，一來是現在沒有可以借給自己的媒介，二來是這幅場景還是有些奇怪。
讓沈淮舟覺得詭異還不是受害人自己將自己的皮膚剝下來，而是先前明明可以感覺到有殘念的氣息附著，可是被害人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殘念的影響，好像是自愿如此的一般。
“咳咳！”就在這個時候，顧愷之突然咳了起來……
一邊的姜小魚趕緊拍了幾下，顧愷之突出一口黑色的血……
不對，這不是血！沈淮舟明顯地在這些污濁物之中聞到了一股墨汁的味道，那是一股腥臭味，這味道和螺螄粉一樣，沈淮舟非常熟悉！
沈淮舟也沒有來得及管屋里的變化，能看到這些的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于是他立刻來到顧愷之的面前，用手在那對惡心的粘液之中揉捏了一番，然后捻起一小堆放在鼻尖上面聞了聞。
“果然是墨汁……”沈淮舟皺起了眉頭，看向癱坐在地上的顧愷之，開口問道：“你們在房間里面看到了什么？”
姜小魚此刻也反應了過來，急忙開口問道：“對啊，顧愷之你們三個人在房間里面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會突然暈過去？有沒有發現殘念，有沒有看到兇手？”
“打住！”顧愷之現在還有些虛弱，不過已經將墨汁給吐出來了，精神也在恢復之中。但是依舊還有些無力的回應道：“姜小魚，一個個來，說這么快我也說不清楚……”
“那……”
沈淮舟打斷姜小魚的話，接過來問道：“你們在里面看到一幅畫是不是？”
“嗯？”姜小魚皺著眉奇怪地看向沈淮舟，想開口，但是一時間卻又想不到自己要說些什么才好。
然而顧愷之卻點了點頭，有氣無力道：“推開門的一瞬間，老王和小李都拿出了電棒，但是進門卻發現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充斥著血腥味的扭曲世界，正當我們進一步打算調查的時候，卻看到皮克居然拿起了刀，將自己的皮膚一點點地剝了下來，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刀？”姜小魚疑惑道：“不對啊，我根本就沒發現現場有刀啊？”
顧愷之沒有理會姜小魚，繼續說道：“緊接著，老王便說自己看到了林棟，說什么有一幅畫，可是整個房間都是扭曲的，卻根本沒有什么畫的存在……”
這倒是沒有問題，因為沈淮舟也沒有發現有畫的存在，之所以會懷疑這個，是因為他們吐出來的墨汁是繪畫專用的那種，而不是用來寫字的墨汁。
這就奇怪了，狐貍和畫之間又有啥關系？
“姜小魚，你們先前的調查，真的沒有發現這四個人之間的聯系嗎？”這時候沈淮舟不得不猜測，這四個死者之間其實存在一種類似于上下級或者雇傭的關系，而這個關系還可以和那道狐貍的殘念結合起來……
這件案子的關鍵已經呼之欲出了，只要找到這四個人之間的關系，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殘念的存在。只不過在這些環節之中，那家皮衣店的老板又扮演了什么？難道說她才是第一個受害者？
姜小魚仔細地想了想，根據第九處從治安署調來的檔案顯示，前面三個死者之間是不存在任何的關聯的，唯一聯系起來的就是那根狐貍毛，再加上之后去簡單看了一眼的皮衣店，這狐貍毛似乎就是那些皮衣身上的。
這三個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似乎都是購買者。無論是第一個教授還是第三個女性，他們都在皮衣店里面有銷售記錄，只不過時間最長的已經達到了半年，那個時候正好的冬天，也是皮衣最好銷售的季節。
看姜小魚這個樣子也知道是沒有發現了，那么突破點應該就只有皮克和皮衣店的老板了……
“顧愷之，你現在和他們先趕回第九處，叫王雨萌去治安署將皮克的檔案調過來，我和沈淮舟再去一次那家皮衣店！”
很顯然，姜小魚的懷疑和沈淮舟的正好不謀而合，唯二的線索就在皮衣店和皮克的身份上。作為第九處行動組的老大，姜小魚的腦子還好沒有被僵尸給吃掉……
現在這個廢棄工廠的殘念都消失了，那房間里面的扭曲也恢復了正常。皮克的遺體被一起帶回了局里，顧愷之和王雨萌也同時撤退了……
沈淮舟和姜小魚緩緩地從四樓走了下來，這辦公樓的位于這些廠子的中間，可想而知這些皮草制造商為了達到目的，殘害了多少動物，尤其是狐貍……
可是，沈淮舟心中還是有疑惑。
按理說，自己察覺到皮克死亡應該是在顧愷之幾個人進去之前，但是為何顧愷之他們闖入辦公室之后發現的卻是皮克正在自殘？
而且，那幅從老王嘴里說出來的畫，目前為止都沒有發現……
等等，畫！
沈淮舟突然想到，一樓大廳里面似乎就有著這么一幅奇怪的畫，只不過之前自己沒有注意，現在回想起來，莫不是大廳之中的那幅畫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