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二月二十六號,南湖公園……
這線索雖然就這么一句話,但是這一句話之中又包含了好幾種信息。照片上面,雖然嚴稀松是抱著女兒微笑的表情,但是不難看出他在強顏歡笑。而眼睛的瞳孔之中,有些許張大的反應,這是緊張,或者是看到了某種讓他都不禁感覺到害怕的存在。
“去年?”沈淮舟低吟了一聲,卻剛好被一旁的萬南安給聽到。
“是啊,我記得那一天是南湖公園的一個下午,還有人在舉行活動,一群小姑娘。而我們這張照片就是請一個穿漢服的小姑娘幫我們拍攝的……”也難為了萬南安對此事還記得如此地清楚。
“小姑娘?”
“沒有錯,是一個小姑娘,大概十五六歲的一個樣子,穿著一身大紅的袍子,我這人也不懂什么漢服,據說是年輕女孩最喜歡的那一種,那袍子的衣角還掛著幾個小鈴鐺一樣的東西,風一吹,叮當響,非常好聽……”
咯噔一下,聽到這里沈淮舟終于知道老嚴為什么會感覺到害怕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鈴鐺……
可是,卻沒有任何一條清晰地信息可以將鈴鐺和這些死者之間聯系起來,不管是老嚴,還是老嚴口中的那個病患,又或者是老嚴的實習生,這三者之間本來是沒有任何的聯系的,但是卻在那個病人死掉之后,他們之間就多出了這么一種聯系……
“老嚴真的不是我殺的……”
不知道為何,沈淮舟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居然有一點可憐這個女人。自己的丈夫患有嚴重的抑郁癥,而她卻不管不顧,甚至還懷疑丈夫外面有女人。一直到了丈夫突然跳樓,這才知道后悔。
所以,沈淮舟也不想繼續和這個女人說什么了。反正手中這個小擺錘的來歷已經清楚,接下來就看姜小魚那邊的調查怎么樣了……
這,的確是一場意外。但是這場意外究竟是人為的,還是真的有某種不可操控的因素在里面,這就有點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這件事治安署會給你們一個答案的……”說完,沈淮舟
也不再理會這個女人,緩緩地擰開門把手,離開了辦公室。
離開辦公室后的沈淮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可剛抬起頭,就差點撞上鄒子良:“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一直在外面等你……”鄒子良并沒有拐彎抹角地,反而直接說了出來:“里面已經解決了吧,我們單獨聊聊如何?”
“單獨聊聊?”沈淮舟有些詫異地看向鄒子良,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行,單獨聊聊吧……”
也沒有離開太遠,兩人直接來到了法醫鑒定中心。鑒定中心的人不多,四周圍都是儀器,也僅僅就只有這個地方有一點空閑的位置。
“咖啡?”
“不用了,這玩意我喝不慣……”面對鄒子良的好意,沈淮舟婉拒道。
等了一會,鄒子良端著一杯速溶咖啡和一杯白開水來到了這里,將白開水遞給沈淮舟,自己端著開發稍微抿了一口:“人魚眼淚的案子你找到了兇手?”
嗯?沈淮舟一臉的納悶,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不用多想,從你們兩個秘密調查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但是很抱歉的告訴你,你調查的那個兇手并不是我,這背后還有一個隱藏的人在那里攪動風云,這個人你們招惹不起的……”
沈淮舟十分地冷靜,似乎誰也沒有他這么冷靜。桌面上的白開水似乎有些燙手,于是端起來放在嘴巴邊上吹了吹,慢慢地將這杯茶一飲而盡。
“為什么和我說這些?”喝完之后,沈淮舟沒有繼續,反倒是一直盯著眼前的鄒子良,陷入了某一種沉思之中。
鄒子良笑了笑,指著沈淮舟的胸口,神秘地回了一句:“答案其實一直都在你的內心之中,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解答……不說了,小魚那邊你也勸說一下,不要和第九小組的人作對,他們是上面的人,不像你們底子比較干凈……”
“這算是勸告?”沈淮舟咧嘴一笑,一句話又說了出來:“還算是對我的一種威脅?”
“別想太多,我只能說如果你們插手了,他們就
會馬上出來干掉你們!在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你有獨特的能力,要知道山海師這種傳承,并不是一家以當的!”
“什么?”沈淮舟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卻沒有想到,剛剛說出山海師這三個字的,不是第九處處長姚明智,而是眼前這個治安署法醫鑒定中心主任,上一起人魚的眼淚案件重要嫌疑對象鄒子良……
“山海師……”
“你怎么會知道山海師,難道你也?”
“你想多了,我不是山海師,但是卻有個組織在研究山海師這么多年以來的秘密,具體的我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這件事情牽扯的人有點多,甚至包括上面……”
“你為什么會告訴我這些?”沈淮舟有點不太相信,于是懷疑道。
鄒子良哈哈大笑了一番,然后將那被咖啡一飲而盡:“沒有什么意思,不過就是看你比較順眼而已!”說完便離開了鑒定中心。
離開治安署的時候沈淮舟整個人都是懵逼的,一臉的茫然,就好像得了失心瘋一樣。要不是外邊的太陽太過于刺眼,估計現在他還蹲在治安署的門口發愣呢。
“有人在研究山海師?什么意思,這鄒子良今天和我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
沈淮舟從來就不相信會有什么好人,也不相信那種一見鐘情或者看你順眼就會告訴你秘密的這種事。鄒子良今天特意的提醒自己,其背后一定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是要我不插手人魚的眼淚嗎?”沈淮舟還是想不通。
的確,人魚的眼淚案子現在已經被第九小組接手了,就連二隊的人也被抽調了過去。就姜小魚和韋冬雁的關系,自己就算想插手這件案子,也沒有法子啊。
搞不懂,真心是搞不懂……
公交車來了,沈淮舟擺了擺手,趁著人不是很多,便上了車子。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在了,也不會有人圍著你旋轉,不要將你自己想得有多么的重要,或許對于某些人來說,你就是一個累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