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的意思是,讓朕放了瑞王?赦免他的罪行?”
朱常洵點頭:“不錯,即便是殺了瑞王,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在這一戰中,柳太師已經徹底摧毀了他的心智,他再也不敢與朝廷作對,那如天威一般的新式火藥,注定要揚名天下。水印測試
水印測試”
“這時候陛下將瑞王釋放,不僅能體現出陛下您的氣度情義,使得許多謠言不攻自破,還可向四海宇內宣揚大明的強大,大明已經很久沒有過萬國來朝了啊,陛下,臣今天算是終于看到了希望。”
朱由校嗤笑道:“萬國來朝,難道就因為這新式火藥?”
“陛下莫要小瞧了這新式火藥。”福王朱常洵將臉一板,嚴肅道:“那爆炸聲臣在宮中都聽得一清二楚,槐桐谷距離京師足有五里,而皇宮距離永安門還有十里,十五里外的聲音都能聽得如此清晰,威力如何自不必多說了,這新式火藥注定要改寫天下局勢,陛下,一旦新式火藥落入他國之手,對大明將會是不可估量的損失。”
“臣敢斷言,不出數月,各國使臣便會輪番來到大明,向朝廷獻上他們的貢品,然后對新式火藥旁敲側擊,甚至會有人想要用各種理由求陛下賜予他們新式火藥的配方。”
福王朱常洵的臉上閃過一抹厲色:“他們的糖衣炮彈,陛下萬不能信,有新式火藥在,大明繁盛在即!”
“這么夸張?”朱由校皺緊了眉毛,福王是什么人,朱由校不僅僅從別人嘴中聽到過,他小時候還親眼見過,絕不是一個蠢人,反而目光長遠,見解獨到,既然他如此看重新式火藥,說明新式火藥確實關系重大。
在此之前,朱由校雖然知道新式火藥的威力如何,也明白火器對于大明軍隊的重要性,但這些事情他都是從書中習得,具體的事情他反而不甚清楚。
“這還是保守估計。”
朱常洵微一側頭:“柳先生,新型火藥是您的弟子宋應星發明而出,您對這些應該很了解吧。”
柳安頷首點頭:“不錯,確如福王殿下所言一般,此戰過后新型火藥一定會名揚四海,引來許多覬覦者,朝廷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新型火藥一旦泄露出去,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拿來對付咱們。”
朱由校忽然問道:“先生動用了一萬斤新型火藥,對敵軍造成了多少死傷?”
“臣命李桯易和洪熊二人各率兩千將士于槐桐谷兩側設伏,一刻鐘之內發射出八千斤由新式火藥制成的炸藥,將槐桐谷夷為平地,寸草不生,瑞王中軍大營化作一片廢墟,兩萬余將士,轟炸之后存活者不足兩千,僥幸活下來的將士也是身負重傷,性命垂危。”
“這...殺傷兩萬人只用了八千斤新式火藥?”
朱由校不敢置信的望著柳安。
“主要是借助了地形之利,槐桐谷乃一處凹地,兩側高中間矮,類似于峽谷中的地形,適合火藥發揮威力,所以才能效果如此顯著。”
朱由校想了想,說道:“先生,這新式火藥能代替黑火藥嗎?如果可以的話,王恭廠何不直接生產黑火藥算了?”
“陛下,黑火藥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新式火藥雖然威力大,但不夠穩定,還需要進一步研發才行。”
柳安下一步的目標就是tnt,火藥不應該一味的追求威力,而是安全性和威力并存,甚至安全性比威力還要重要,否則你拿到手里稍有不慎就爆炸了,不是傷了自己人?
在這一點上,黑火藥無可比擬。
朱由校最后還是沒有賜死瑞王,而是采納了福王的建議,將他放回了漢中,也沒有軟禁囚禁,只是削去了他的爵位,將他的家財盡數收繳。
如此這般的還有其他參與了造反的其他藩王。
瑞王兵敗的消息傳到了河間府和徐州城,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老唐王見大勢已去,很干脆的開城獻降,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而這個消息,還沒有傳達給正在奉命趕來的靖鋒部眾人耳中。
靖鋒部由鎮撫司千戶周鴻統領,在組合靖鋒部之前,鎮撫司根據歷年檔案,從各地大牢中提出了犯下了重罪的死刑犯,他們無不是罪大惡極,殺人如麻的儈子手,最少的手上都有幾條人命,無法無天,蔑視官府。
像這種人,本是罪無可恕,應該就地正法,但在行刑前,鎮撫司找上了他們,施以重利收買了他們,其中一條便是饒恕他們的罪行。
他們雖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死,而且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被江湖中那些名門正派或者行俠仗義的俠客給制服的,他們一直都想著復仇。
所以在靖鋒部針對這些江湖人士的動作中,他們十分活躍,出了不少力。
這次魏忠賢下令讓靖鋒部馳援徐州于河間府,周鴻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遵從命令,第一時間召集了散落在各地的靖鋒部眾人,向著徐州進發,此刻老唐王已經開城投降,但他們并不知道。
正如柳安所說,暗閣派來了人手,并且將靖鋒部的詳細動向告知了張九林等人。
周鴻原本正在江西周圍活動,接到命令后開始乘船向北前進,而在廬州城,是他們的必經之地。
張九林帶著各大派的成百千名人手提前一步來到了廬州城外,在河路上布下了天羅地網,購買了許多小船,就等著靖鋒部的大船前來。
張九林等人能做到這些事情,自然是離不開暗閣的,靖鋒部與暗閣勢不兩立,暗閣恨不得將他們粉身碎骨,這次更是出了血本,在江南地區的暗閣分部傾巢出動,無數條消息如飛燕般來回傳遞,一日之間能收到上千條消息,靖鋒部乘坐的大船早就被盯上了,他們每前進一里,都會有人將他們的動作傳遞出去。
一艘三層大船上,船首處懸掛著鎮撫司的旗子,有這個旗子在,他們一路上暢通無阻,根本沒有人敢攔他們,那些小賊也識時務的繞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