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崢病態的臉上露出久違的微笑，那種勝券在握的笑。
“怎么樣現在相信我了吧。”
戾氣包裹中的小曹聲音像砂紙打磨一樣生硬且充滿戾氣。
“救贖？我已經被戾氣纏身，過了今晚我便化作厲鬼。還怎么救贖？”
“no，no~當然有辦法救贖，你生前最擅長什么？”言崢賣了個關子。
換來的是小曹孤魂的發愣，遲疑一會才試探性的問道：“寫軟件？編程？”小曹搞不懂言崢到底要干嘛，救贖跟編程寫軟件有關系嗎？風牛不及馬嘴的兩件事兒能扯上聯系，要是寫軟件能救贖，能自己早投胎去了，還在這里跟你鬼扯。自己變成鬼的這段時間沒少寫軟件，雖然多數都是無意識的執念作祟。
言崢滿懷自信的說：“當然可以，你開發的游戲呢，我很感興趣，腦波儀我已經買來了，讓我體驗下。哦，對了抱歉，我現在的狀態用不了腦波儀，你可以給我展示下嗎？”
小曹孤魂更懵圈了，出于好奇還是按照言崢的話打開了電腦啟動編寫好的游戲開始用生硬刺耳的聲音介紹：“帶上腦波儀，便可以控制游戲里面的弓箭手射箭，精神力越集中弓箭威力越大，且準確率越高。游戲分為五個等級，1-4級只要集中精神力便可以，5級目標變為移動目標，在需要精神集中的同時還需要思維活躍。這個等級目前沒有人可以做到，如果能突破這個技術障礙，全息游戲便可以實現。”說道這里小曹變得狂熱起來。
言崢有些無語，小曹表現怎么看都像是一個游戲發燒友，為了小說的虛擬現實游戲技術走到這一步。
“你平時沒少看網游小說吧。”
“怎么？你也看？”小曹突然發現言崢不那么可惡了。
”我也很喜歡網游小說，當初我最喜歡看xxxx，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沒發現你的這個游戲可以改變世界嗎？你就是個下一個比爾蓋茨啊。你死了真是全人類的遺憾，你要活著肯定能得若貝爾醫學獎。
見過鬼騙人的，你見過人蒙鬼的嗎。現在小曹被言崢說的云山霧繞，言崢說的每個字小曹都明白，連起來就不懂了。寫個人軟件能救贖，做個游戲能得諾貝爾醫學獎？
難道每個程序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自己跌落凡塵的時候腦袋先著地了，不然怎么會信一個人類的鬼話。
雖然不敢相信，但心里隱隱的竊喜是怎么個情況。
哎~言崢先是長長嘆了一口氣又略帶惋惜的說道：“你沒發現你的游戲可以鍛煉注意力集中嗎？“
“這跟諾貝爾醫學獎有什么聯系？”小曹反問道，任小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軟件跟醫學能扯上聯系。
言崢恨鐵不成鋼：“兄弟，多動癥了解下。可能你對這個詞語有些迷惑。不要緊我給你解釋下多動癥又叫注意力缺陷癥，注意缺陷主動注意保持時間達不到患兒年齡和智商相應的水平，是多動障礙的核心癥狀之一。通俗點說就是患兒無法自己控制注意力。這樣說你能明白嗎？你的游戲需要什么控制？”
“需要注意力集中！”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這句話后，小曹有種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感覺，隔著濃濃的戾氣言崢都能聽到小曹喘粗氣的聲音。
小曹郁悶，悔恨啊。自己當初怎么就沒想到這點，要是當初早發現這點自己也不用死，丁任一也不用攜帶自己的技術跑路，自己的公司將會飛黃騰達。
更讓小曹腸子都悔青的還是言崢下面的話。
“根據不完全統計美國大約有3%——7%的多動癥兒童，臺灣有5%——7%的多動癥兒童，我們取個中間值5%，安全球有三分之一兒童來算。我們當全球有60億人口三分之一的兒童是20億，20億的5%。大概有一千萬多動癥兒童，藥物治療多動癥或多或少會對大腦發育造成一些影響，你的發明拯救了多少多動癥兒童，你說若貝爾醫學獎給你過分嗎？你比比爾蓋茨差嗎？“
小曹周身的戾氣開始變得不穩定急劇膨脹收縮，黑霧中的血絲像蛇一樣在黑霧中穿梭扭動，隨時都有轉變完惡鬼的可能。
小曹他悔啊，他恨啊。自己當初錯過了什么！自己又做錯了什么，老天要如此捉弄自己。
“停！現在不是沒有補救辦法，其實你死了比你活著要強！”
言崢喊完這句話，暴動的小曹戛然而止。
神特么知道自己今晚上經歷了什么，大起大落不要太刺激。頭次聽說有人死了比活著強，自己又不是秦檜死了全天下人拍手稱快。什么叫死了比或者強拐著彎罵人，不對，拐著彎罵鬼也不可以。
小曹暫時穩定下來，戾氣不復狂躁。依舊在有規律的伸縮危機還未過去，若自己接下來的話說服不了小曹，小曹隨時會變為惡鬼。
因為緊張過度言崢吞了一大口唾沫，深呼吸后用平緩柔和的語氣說道“你先別激動聽我解釋，生命是有限的，夢想是無限的。你雖然死了，但是你得夢想還在啊。
你變成鬼還不忘寫程序，這說明你的心中的夢想還沒有死。
再沒有遇到我之前，你是沒有辦法。你遇到我之后一切變得皆有可能，即便是鬼也可以發光發熱，知道我們公司是干嘛的吧，你可以加入我們公司，看到沒你的公司我已經租下來了，加入我們公司你可以繼續在這里發光發熱，繼續你未完成的事業。
到時候你做的一切，我都會以你的名義發布，賺的錢也會按你的意思分配，你想給你父母就給你父母，想捐給誰就捐給誰，全憑你的喜好。
而且我們公司除了我沒有第二個活人，你沒有后顧之憂。在未來會遇到許多像你一樣志同道合的人，哦，不對，原諒我口誤，是志同道合的鬼。
你要知道，你做的事業是造福全人類的事業，有多少受難兒童等著你拯救。到時候你會收獲多少陰德你清楚嗎？別說洗去你這一身戾氣重新投胎做人，就是用陰德洗澡，游泳都沒問題。甚至借此一步登天成為鬼仙鬼圣不死不滅永恒存在都有可能！“
言崢話語落下，小曹周身的戾氣開始膨脹像滾滾烏云鋪滿整個公司。雖然聲勢浩大卻感覺不到多少殺意在其中，小曹現在很激動，激動到無法自主的控制戾氣。他生前有三大執念，未能盡孝，事業未成，未能手刃仇人。
對父母的愧疚，對事業的執著還要在手刃仇人之上，言崢一下子幫他解決兩大執念，想不激動也不可能。
散開的戾氣小曹沒有收回來任由他們如心臟般收縮，每一次跳動其中摻雜的血絲都會少一分，那些血絲便是小曹心中的負面情緒，現在小曹心情大好鬼生有望，這些血戾之氣自然沒有存在的理由。
一條條血色戾氣在黑云中宛如發狂的蛇，瘋狂扭動身體，扭動中劃過過空氣發出啪啪的聲響，爆竹般噼里啪啦一頓亂響后，還未消散的血戾仿佛有意識一般再面對生死存亡關頭，全部準備鉆回小曹體內，黑云則淡化為霧，朦朧了視線。
霧中身影越走越近，待人影穿過迷霧言崢才看清小曹全貌。
斯斯文文，相貌說不上英俊，身材略顯單薄。
穿著套黑色西服，只是小曹的西服與常人的不同。他的黑色西服上布滿血紅色紋路，像是一張龜裂的蛛網爬滿全身，看上去十分詭異讓人心生俱意。
重新化作人樣的小曹帶著感激沖到言崢面前，還未說什么，嚇得言崢不由自主的后退幾步。
小曹站在原地尷尬的搓搓手看上去他也不怎么善于交際。
“嚇到你了不好意思，我快要化作惡鬼了，感謝你關鍵時刻救了我，這些是化作惡鬼的代價。”小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紋充滿無奈。
小曹話說完言崢手中的執行錄變得滾燙，給小曹做出一個抱歉的微笑帶著誠懇說：“抱歉，公司找我有點事兒，你等我一會好嗎？”
小曹點點頭眼睛中怎樣也掩蓋不住他對言崢的感情，熱切的眼神仿佛要把言崢融化了。
稍微歪頭避開小曹灼熱的目光言崢低頭翻開執行錄，執行錄空白扉頁上出現幾行字。
恭喜員工達成成就——初次直面鬼魂
現在為員工普及鬼魂等級：
一級，普通靈魂，透明色。
危險等級：無害。
二級，游魂（孤魂野鬼）心有羈絆之人，留戀世間不肯離去。
危險等級：無害——傷害等級低。
三級，羈絆之鬼，心有較強執念，心愿未了不入地府。羈絆之鬼在羈絆之地有影響環境的能力，切記小心。危險等級：低——高
惡鬼：生為惡人，死為惡鬼。心懷怨恨慘死者，作惡多端之人多為此鬼。充滿殺意，不被地點所束縛。
危險等級：低——高
戾鬼：心有戾氣懷恨不甘，任何阻擋它復仇的人都將會被無情的報復。戾鬼不死不休更甚惡鬼。
危險等級：高
血戾惡鬼：惡鬼中的惡鬼，經歷痛苦絕望，最后在絕望中浴血而生，仇視任何生靈。
每個血戾惡鬼都是一場災難。
危險等級:高——極度危險
備注:惡鬼之上被怨氣支配毫無靈智滅世憤俗皆無法度化，建議遠離或者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