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的能力千奇百怪,言崢也無法辨認能把人變成潔白骨粉的鬼怪使用了何等能力。
不過言崢心里還是想幫沈珮點忙,幫其推敲出些疑點。
隨后問道:“還有更詳細的信息嗎?”
沈珮古怪的瞟了言崢一眼緩緩開口:“死者房耀祖,案發時間為昨夜凌晨1點前后,案發地點在高新區城鄉結合部處的二里鋪,死者為店老板,他開了一家紙扎鋪子。
事發半個月前,陰歷十月初一。你半夜到過他的店里,購買祭祀用的紙扎。如果昨晚上我不是在礦山南路親自找到了你,我都懷疑是你干的。言崢你是不是屬死神的,怎么那里有案子,那里就有你的存在呢?從我認識你開始,鬼車懸案,王富貴的案子,到現在,房耀祖的離奇死亡案。都有你的身影!“
言崢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若按常理推論自己還真脫不了嫌疑,當初自己搶過老房家的陰錢,算起來早有積怨,自己還真有作案動機的嫌疑。
好在老房開店的那條巷子屬于快要拆遷的地段,天網監控不完善誰也不知曉那晚上發生了何事。
若不然被沈珮看到,又得非一番口舌洗脫自身嫌疑。
老房居然死了!
普通人死了言崢倒不至于大吃一驚,老房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背后站著地府大佬,
自己搶老房陰錢頂多算小打小鬧,謀害老房的這位絕對是太歲頭上動土,不僅動土還敲了人家滿頭疙瘩,這可不是落面子的事兒,地府那位估計早已暴跳如雷,不死不休。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呢,老房店里掛著供奉陰君的畫像,一般鬼怪別說殺老房了,就連門都不一定能進去,誰有通天本事能在陰君眼皮底下害人。
老房的死亡時間跟我找到王富貴的時間是同一天,這兩者有聯系嘛,還是有人準備把水攪渾?
見言崢沉思不語沈珮沉不住氣擠兌道:“喂不會真是你干的吧,想這么久,是在想怎么洗脫罪名嗎?我看就你嫌疑最大。整個濟水市能有這個的本事的,除了你我還找不到別家!”
言崢立睖沈珮一眼嘟囔道:“別瞎說!我沒那個本事害老房,老房身世不簡單。你查查老房遺產就知道了,光聽說的我也推測不出個所以然,你帶我去案發現場看看,說不定我能有所發現。店里肯定有你們發現不了的線索!”
言崢說的很篤定,因為他知道店里面有陰間財神的畫像,小弟當著自己面被人殺了,言崢不信那位陰君沒有任何作為。
原本言崢對這件案子沒有多大興趣,決戰在即言崢無暇顧及其它。
還想等白毛團子任務告一段落后,再幫沈珮破案,開始言崢以為只是個普通的鬼怪作案事件,聽到死者為老房后言崢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得不分身走一趟。
坐上沈珮警車穿梭在城市中,快接近五點的冬日傍晚天空還亮著,飛機宛如流行一樣從滿是晚霞有些烏蒙蒙的空中劃過。
天空依然明亮。
被高樓長長陰影籠罩的街道卻顯得有些黑暗,剛撒過水的路面倒映著車輛的影子,如魅影般疾馳而過。
言崢在陰影里抬頭看看天,生活在高樓大廈下的人何嘗不是井底的青蛙,永遠不知道世界有多大,又有多少未知。
一輛輛閃著燈的車穿梭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上,在昏暗的黃昏中像是一團團迷失了方向的鬼火找不到自己的歸宿。
燈火初亮的時候,沈珮帶著言崢來到老房的店門前。
故地重游言崢唏噓不已。
他還記得當初第一次來到老房鋪子時的震撼心情,高掛的白色燈籠,大敞著門里的紅色棺材……
現在卻是另番凄涼景象,白色燈籠無精打采的在寒風中搖晃,門前拉著警戒線。大門緊閉,擺在門口的童男童女早已不知去向。
沈珮走到門前撕掉封條打開門,看到言崢站在門前發呆,問道:“你看什么呢?你不是來過一次嗎?是不是在想門上的楹聯,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呢!你記下來慢慢回家猜,先辦正事!”
言崢苦笑著嘆息一聲。
“嘿嘿,我不是看楹聯而是有所感慨罷了。你想不通楹聯意思就對了。這楹聯本來就不是給人看的,而是給鬼看的。”
“給鬼看的?”沈珮驚叫出聲兒來,然后饒有興趣的催促言崢講講,剛才嘴中說的辦正事兒被她拋到九霄云外。
“上聯的意思是說他們鋪子接所有鬼活,尋人,問路,引魂投胎啥都干。下聯的意思是說,有錢一切都好說,不干活人生意。橫批就是店的名字,店主姓房,家里祖傳干這活計。”言崢把當日劉金定對他講的話復述一遍。
邊說著邊往鋪子里走,沈珮湊上來拉著他袖口追問道:“還有呢?還有呢?”
言崢:“辦正事兒,想聽這奇聞逸事我有空再講給你聽!”
那神情態度跟剛才沈珮擠兌言崢時一模一樣。
見言崢這模樣沈珮恨不得上去在他臉上打一拳,沒見過這么討厭的人,叼起人家胃口就不說了,還小氣愛記仇,自己剛才不就擠兌他兩句么,接著就還回來。
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你說什么?”言崢聽到沈珮再自己背后小聲嘟囔忍不住回頭問。
“沒沒什么“沈珮嚇得吐吐舌頭,然后繼續嘟囔道:”耳朵這么尖,驢耳朵么!“
走進屋內的言崢已經沒空理會沈珮說些什么,注意力全被大廳里的景象吸引。
墻上原本掛著的陰君畫像早已燒的面目全非,整副畫只余下上面兩個邊角,畫軸孤零零的掛在墻上。被煙火熏黑的墻面直接暴露在空氣里,煙熏的痕跡像極一個怒發沖冠的鬼臉。
從燃燒的痕跡來看,畫從中間開始往四周燃燒,中間的有塊頭顱大小的空白,似乎像是那位陰君出過手。
言崢嘗試著還原畫面,那位陰君發現攻擊者的時候,想要出手保護自己的下屬,卻被人搶先一步滅掉了他附著在畫上的那點真靈。
沒有發出來的力量庇護了墻壁被煙熏擾。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攻擊,襲擊者并非針對老房,其真正目標是陰君的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