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荒蕪的陰界公路上,破敗的公路兩旁是灰色的世界,不知道落了多久的灰燼,將視野內能看到的一切都染成了灰白色,沒有樹木,沒有村莊,起伏的山頭,就跟一個個黑色墳頭一樣。壓抑的路程并沒有持續多久。
言崢忽然看到前面的路被擋住了,那是一塊從架子上斷裂下來的路牌,巨大的路牌一角早已嵌進破敗的路面里不知多少歲月,厚厚的灰燼將它與路連接在一起。
車子開到前面路牌前面還未停止,一只欲望怪獸便從路牌后面跳了出去,兩條如青蛙般粗壯的大腿上,頂著一坨奇形怪狀的腫瘤,巨大腫瘤上無眼無鼻,只有一場吞天大嘴,張開的嘴里長長的牙齒猶如一把把刀子,倒立著插滿整個口腔。
猶如匕首般的牙齒上掛著一些碎肉屑,看上去應該是剛進食不久。
言崢也不知道怎么稱呼眼前的欲望怪獸,只看它敏捷的跳到車子前面,沖著車子就是一陣咆哮,聲音震耳欲聾,帶著一股惡心的腥臭味。
車內言崢立刻喊道:“燈籠鬼火球!”
聽到指令后,燈籠鬼吐出的鬼火練成線,宛如開了加速的豌豆射手,源源不斷的火球恰巧砸進對方大嘴里面。
一連串火球打擊過后,腫瘤怪獸連哀嚎都沒來及發出聲,便從內到外燃燒起綠色火焰,巨大的身體倒下砸在身后的路牌上,鎮塌了路上覆蓋的厚厚灰塵。
灰塵落盡,破舊的路牌中央,寫著魔都二字。
干枯的紅色魔都字樣,仿佛種魔力似的,讓人看上去仿佛到了真正的魔鬼之地。
言崢打個寒顫焦急的催促道:“魔都到了,快點找個沒人的地方鉆出去!”
破界出來后言崢發現才剛進魔都邊境,位置是一個僻靜的鄉村小路,路況還到不錯,水泥路面能容兩車錯開。
劉金定將車子停在路邊,言崢掏出執行錄聯系鎮,接通后言崢擦了擦額頭的冷汗,12;58分差兩分就逾期了,還好趕上了。
言崢告知鎮已經到達魔都地界后,鎮沉默小會,說了一句話,稍等我一下。
掛斷聯系沒超過1秒鐘,鎮,便直接出現在言崢車窗旁。
突然出現冒出的人影,嚇了言崢一跳,待看清是鎮,言崢搖下車窗不滿的說:“說曹操到,你這比曹操都快。差點被你嚇出心臟病來。”
鎮臉色不太好煩躁的說:“別貧了。昨天又抓了12個感染者,我都要忙瘋了。既然你已經到了,70000陰德值稍后轉給你,對了這幅車牌你先換上,免得因為車輛問題影響任務進度。”
言崢接過車牌準備開門下車上牌子,忽然被鎮攔住。
“先別換了!先帶你去魔都公司分部看看魚妖情況再說,說不定你能有什么新啟發!”
說完拉開后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手抓住車座,還沒等言崢說出燈籠鬼指路,車子瞬間消失在路上,接著畫面一轉,言崢一行人出現在了某個地下停車場里。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鎮,帶人秒穿了,言崢還是感到震驚不已,他沒想到鎮還能帶著車穿越陰陽兩界!這特喵的要開個物流站得賺多少啊!
這話言崢死活都不敢對鎮講,也就在心里偷偷羨慕一把,為鎮有這樣的能力,不懂得利用,而感到惋惜。
鎮并不知曉言崢在心里如何編排自己,走下車后冷冷的說道:“你們就在車上等言崢吧,我帶言崢去看看。哦對了,這里守衛比較嚴格,最好不要亂跑,亂跑會被抓去做實驗的!”
目光直往燈籠鬼身上瞟,嚇得燈籠鬼連連搖頭,一溜煙的鉆進車里躲在蘇茗懷中瑟瑟發抖。
言崢把由耳遞給蘇茗,跟隨鎮穿過停車場走進一段白色的走廊,走廊里里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門窗,走道盡頭是一扇電梯,打開電梯后,鎮按下了18層。
言崢瞳孔猛的縮了一下,察覺到言崢的瞬間緊張表情,鎮笑著解釋道:“別緊張,沒有什么特殊含義,跟地獄十八層無關,只是個巧合而已,這里是魔都分公司總部所在地,從地下三層開始,都是禁止入內的區域,根據危險等級,由上而下,分別關押收容著一些鬼怪,18層是最后一層,收容的鬼怪實力都比較強。那些魚妖因為傳染性也被關押在18層,好了不多贅述了,我們到了!”
電門打開后,言崢看到一位身條火辣的護士從眼前柳枝搖曳的走過去,忍不住多了幾眼。
鎮立刻調侃道:“別看了,這層的工作人員都是鬼,看著好看,要是現出原形來,能把你嚇死!”
接下來言崢總算明白鎮開始說的并非夸大其詞,在一間觀察室內,言崢遇見了魚妖事件的負責醫生。
那是一張仿佛用硫酸潑過的臉,燒傷的皮膚蕩然無存,發黑的肌肉纖維條,裸露在臉上,四處可見的窟窿里,能看到燒黑的骨頭,嘴唇已經不翼而飛,牙床就那樣毫無保留的露在空氣里面。
看上去讓人膽戰心驚,見到鎮到來,醫生沖鎮露出一個微笑,不笑不要緊,一笑猶如惡鬼,更添幾分可怕。
鎮絲毫不在意醫生的恐怖笑容,熱情的迎上去笑著說道:“我來給你介紹下,這位是來自濟水分公司的言崢!言崢,這位是,恐怖醫生。”
言崢露出一個驚恐不失禮貌的微笑,戰戰兢兢地說道:“你好!醫生!”
恐怖醫生笑的更加慘烈。
“你好!”
聲音極為刺耳,像是吞過火炭燒傷的喉嚨,沙啞沉默。
簡單的介紹過后,鎮直接切入正題,讓恐怖醫生講解感染者的最新情況。
恐怖醫生指著面前透明的玻璃牢籠說道:“里面這位是剛抓到不久的感染者,神志正常。血液樣本里面檢測不出任何感染跡象,被關押后的情緒如正常人類反應一樣,恐慌,焦躁。我們將這個階段稱為未變異階段,第二階段是感染誘變期。外表與常人無異,但是仔細看,你能發現他的面貌有些憔悴,眼窩深陷,黑眼圈枯瘦,像是重病垂危的病人,這樣的情況并非變異所致,主要是因為他已經三天沒睡覺了,從被咬傷第三天起,他的耳邊就會聽到有人喃喃自語。”
說著恐怖醫生打開了外界與牢籠里的通話設置。
“我不會和這些東西們關在一起!不可以!求求你們放我出去,不要跟……和我……救救我啊”觀察室內的感染者捶打著通明玻璃朝言崢他們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