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崢瞇起眼仿佛看到了一個黑暗巨獸正在黑暗中俯視自己,對方精通布局善于隱藏從背后推動一切,而言崢擅長抽絲剝繭揭開真相,兩人可謂棋逢對手,言崢心中不免生出一股高手對決惺惺相惜的熱血沸騰感。
不露痕跡我拿你也沒辦法,既然你留下蹤跡,哼就算你藏到九幽地獄我也能把你揪出來。
言崢瞇起的眼睛突然睜開,對面魔機似乎看到言崢黑暗的雙眼里射出一道精光。
定神再看,言崢雙眼恢復波瀾不驚沉寂如死潭的模樣,驚訝之際,便聽言崢冷冷的問道:“它是如何找上你的?!”
魔機瞠目結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沉默良久魔機索性將自己的記憶展示給言崢觀看,讓言崢自己尋找答案。
穿過記憶長河,言崢來到了80年代的扭腰,高樓大廈熙攘的機場不亞于今世的繁華程度。
在機場內有一位怪人,帶著黑色全面罩,手上戴著黑色受到,身穿黑色燕尾服頭戴黑色紳士帽。
整個人被黑色捂得嚴嚴實實,這身怪異的打扮居然沒有引起任何反感,安檢,乘客皆熟視無睹,……仿佛這個人不存在,就跟當初趙潔離開魔都的情景一模一樣。
黑色燕尾服便這樣隨著乘客登上了一架飛機,飛機起飛沒多久,這個乘客開始在飛機上來回走動,身上不斷有凝結成團的粘稠血塊掉落在機艙內,眨眼間血塊滲進艙板消失的無影無蹤。
詭異的是,所有乘客都沒有在意這個在機艙來回走動身上不斷掉落黏液的怪人。
大家各自交談嬉笑,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人從面前都過都毫無察覺。
飛機不知過了多久,飛到海洋上空,整個機身被鮮血包裹,黑色燕尾服跳著怪異的探戈招搖過世,從尾艙走向駕駛艙,路過餐車的時候還從餐車上拿起一杯紅酒。
但不管他做什么,周圍的人都當他是透明人,就連丟失一杯紅酒的空姐都只是略微驚訝片刻,隨即又笑著為乘客斟滿一杯新的紅酒……
燕尾服怪人就這樣一邊喝著酒,一邊如蝴蝶般翩翩起舞,旋轉的燕尾服劃過過道兩旁的乘客,沒人出聲指責他的失禮,有人甚至對他頷首示意。
燕尾服怪人舉杯回應……和諧之中處處透著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燕尾服怪人走到機艙前,伸手輕輕扣了幾下艙門,很快駕駛室內有人將艙門打開,
看到燕尾服怪人的瞬間,對方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嘴里不知說著什么,熱情的將燕尾服怪人請進駕駛室。
而機艙內的乘客,臉上都帶著欣慰祝福的笑看著駕駛艙門前發生的一幕,好像理所應當如此!
燕尾服怪人走進駕駛室隨手將門關上,將熱情的副駕駛按回座位上,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餐刀,飛機極為常見的餐刀,不知何時被他順手牽羊裝在了口袋里。
燕尾服怪人大拇指輕輕擦拭刀鋒,伸左手溫柔的從背后摟住副駕駛的腦袋,右手將餐刀慢慢伸到副駕駛的脖子上,輕輕刮過。
高噴的殷紅色頃刻間將前面的玻璃染成紅色……
燕尾服怪人又走到正駕駛身后,重復剛才的動作。
此時言崢注意到,被燕尾服怪人抱住腦袋的駕駛員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就像是母親從背后給你一個溫暖的擁抱,恬適且溫柔,讓人忍不住閉目享受,這溫馨的片刻。
寒光劃過,血噴入柱……
兩個駕駛員的臉上致死都帶著幸福的笑……
做完這一切,燕尾服怪人優雅的擦拭餐刀上的血跡,而后隨手丟棄在機艙內。
少了駕駛員操控的飛機,開始失控,飛機內警報大作。
機身搖晃不止,機艙內乘客亂做一團,乘務員四處奔走竭力的呼喚大家冷靜系好安全帶。
乘務長則走到駕駛室門前,倉惶的拍著機艙門。
緊接著飛機失壓,氧氣罩彈出,飛機猛得朝下方墜去,乘務長被慣性甩到走道里摔昏過去。
機艙內,驚叫聲,哭泣聲,哀嚎聲連成一片,燕尾服怪人則在駕駛室內雙手在身前有規律的擺動。
似乎是在指揮一場亡靈序曲!
早已被鮮血覆蓋的飛機最終扎進大海里,仿佛是一顆流星砸進海水一般,掀起滔天巨浪,波濤洶涌久久不能平復。
待海面恢復,一架血色的飛機從海水中浮出來。
看到這一幕的言崢忍不住罵出聲來。
“靠!開掛了吧!從萬米高中墜落,飛機竟然安然無恙……”
不僅是飛機安然無恙,就連機艙里面的乘客也保持著最初飛機失壓狀態的凌亂景象,
按理如此沖擊力下,即便機身可以保持無恙,里面的乘客也不可能完好無損,就像從高空丟下罐頭一般,罐頭外表無損,里面的東西早就震碎了。正常情況下飛機內的乘客早該隨著撞擊引發的震蕩波變成肉泥才對!
可偏偏里面的乘客個個完好無損,就連飛機內的布置都沒有多大變化
驚駭之余,言崢看到燕尾服怪人走到打開駕駛室艙門,走到機艙內,環顧一片狼藉的機艙。
伸出了一個響指。
隨著響指落下,機艙外的血液開始如潮水般涌進飛機內,匯聚到燕尾服怪手上變成拳頭大小的血核,如群水般流動不止。
接著燕尾服怪人輕輕張開手輕輕一吹,血球仿佛蒲公英似的緩緩飄向機艙,落地后變成一朵血色花塔。
霎時間狂風大作,機艙內所有的乘客的靈魂朝著血色花塔涌去。
當所有靈魂落入花塔后,花瓣閉合,花塔轟然倒塌入水般流入機艙內。
隨后燕尾服怪人輕輕鼓掌,似乎對自己的杰作十分滿意。
啪啪啪的悶響聲,在死寂的機艙內回蕩,燕尾服怪人拍著手,跨過一路尸體,緩緩消失在機艙內……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言崢一頭霧水。
消失了?,他就這樣平靜的消失了?與他所做的一切比起來他的消失顯得如此平淡,就像是他的出現一樣波瀾不驚,沒有泛起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