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邪祟尸體旁邊,令史飛快的瞟了一眼,便準備拽著大巫往后撤,沒成想那大巫突然發力反而將他拉住,不知為何大巫力氣奇大,令史掙扎了一番愣是沒有掙脫開,使出吃奶的力氣,大巫身體紋絲不動。
略帶哭腔哀求道:大巫,看都看了,咱們回去吧,我害怕
大巫指了指自己黑洞洞的眼眶,笑著回道:我已經瞎了看不到,來都來了你慌什么,不如你仔細看看,將邪祟五臟六腑的情況說給我聽聽。
大巫那雙黑洞洞的眼眶,在配上大巫的笑容,落進令史眼里不亞于惡鬼的微笑,兩腿突然一軟,即將癱在地上的身體,硬生生被大巫拖住,感到那雙強有力的手臂,令史徹底絕望,索性放棄掙扎,準備遂了大巫心愿,壯起膽子吞下一大口唾沫,令史拉著大巫胳膊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之前的木板床前,突然想起什么又臉色煞白的退后了幾步,抻長脖子一邊觀察邪祟尸體一邊說道:邪祟五臟六腑外的那層血痂已經龜裂開,但是依舊覆蓋在邪祟五臟六腑之上,看不清邪祟內臟的模樣……這句話令史說得磕磕絆絆,說完之后面如死灰,他仿佛看到了某種不好的畫面,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感到深深的擔憂。
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好的不靈壞的靈,越擔心什么越來什么,果不其然,在他話音落下之后,大巫便開口讓他前去把邪祟五臟六腑上的血痂給撬下來,聽完大巫這句話原本死灰色的臉上又泛起了一層黑色,見識過兩位同僚的慘狀,他還有膽子去撬開邪祟的血痂,若是知道解剖邪祟會這般危險,當初打死他都不會接這個差事啊……支支吾吾半天,說什么也不肯前去撬邪祟血痂,大巫心系生機之物,怕出什么意外,根本沒有耐心等下去,見周圍無人敢上前撬開血痂,心一橫決定自己動手,從縣令手中接過刀,便自己摸索著走上前,撞到木板后,大巫眉頭不自然皺起,一個無比殘酷的現實擺在他面前,他雙眼失明,瞎的徹底,已經沒有辦法去尋找血痂上裂隙的位置,雖然他依稀記得血痂上裂隙的位置,但他可不想用雙手去丈量裂隙的位置,誰知道邪祟血痂上有沒有殘留剛才的殃煞之氣,他已經瞎了,要是雙手再廢掉,那他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一想到自己上廁所還需要別人幫忙寬衣解帶擦屁股,他心中就忍不住一陣抓狂,伸出的雙手也隨之僵在半空之中沉默幾秒,大巫讓令史當他的眼睛為他指明裂隙的位置,撬開裂隙的工作由他本人完成。
這對令史來說似乎是當下最佳的選擇,除此之外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之處,縣令唯有含淚答應,聲音的顫抖著指引大巫精準找到裂隙所在,就像是裂了縫隙的雞蛋一樣,開裂的邪祟血痂不復剛才的堅固,撬起來出奇的容易,在無法用視覺去觀察的情況下,大巫感覺自己就像是再掰脆米餅,又脆又輕便那是說不出輕松容易,心中還有爽爽的感覺。
但在令史眼中就變成了一副極為恐怖的畫面,大巫撬下來的血痂每一塊都足足有一個指頭關節的厚度,厚的地方能達到兩指關節厚度,看上去就像是一塊染成紫黑色的坷垃塊,又仿佛是一塊塊木炭說不出的怪異,卻讓令史心中直發顫,就算在那刑場之地,都找不到氣血凝結如此厚重的血痂塊,雖以干枯但上面散發出濃烈的血腥臭味一個勁兒的充斥令史大腦,在血塊的下面則是邪祟的五臟六腑,別看邪祟外表干如枯槁,可他的五臟六腑卻鮮活宛如常人,看到邪祟粉嫩的五臟令史忍不住失聲尖叫。
活的!
簡單的兩個字,在配上令史那副因為驚嚇過度而扭曲的神情,瞬間引起大家興趣,即便心中畏懼不已,縣令等人也忍不住湊上前去一睹為快,當看到那新鮮的五臟時,一群人沸騰了,宛如一壺滾燙的開水發出陣陣尖叫聲,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雙目一片黑暗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對周圍環境也變得分外敏感,聽覺成了他當下感知外界的主要途徑,眾人驚恐的叫聲嚴重影響他的判斷力,仿佛周圍的人遇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似的,連忙緊張的問道:怎么了,是邪祟活了嗎?這沒有道理啊
大巫的聲音被眾人驚奇的叫聲所淹沒,沒有人回答大巫,所有人都在為邪祟鮮活的內臟感到驚訝,若不是邪祟的心臟停止跳動,他們都會認為邪祟會隨時活過來,即便如此,這幅畫面也讓大家感到既緊張刺激又新奇。
遲遲不見有人回復自己,大巫有些著急,爆喝一聲別吵了,場面瞬間安靜,隨后又問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令史趕忙回復道:邪祟的五臟六腑是鮮活的,宛如常人,只是心臟停止跳動。
大巫還當發生什么恐怖的事情,聽到令史這般答復心里瞬間送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傳說西昆侖有一種怪蛇,全身漆黑如墨,不懼風雪,可在風暴中飛馳,飛越山澗之中搜尋獵物,但昆侖之巔常年冰雪,活物少之又少,那怪蛇時常尋不到獵物,有時候等待一只獵物出現,可能要耗費幾年時間,若換作其它生物早就餓死了,但這種怪蛇卻可以活下來,知道為什么嗎?
眾人不解,紛紛猜測,有說怪蛇靠冰雪為生的,有說怪蛇靠吐納天地靈氣為生的……大家七嘴八舌一口氣說了七八中猜測出來,結果大巫卻搖搖頭,告訴他們全部都猜錯了,眾人此時的好奇心被大巫勾起,甚至都讓他們忘記了自己身處的環境,忘記了對邪祟的恐懼,紛紛追問大巫怪蛇因何能活下來。
大巫告訴眾人,怪蛇靠假死活下來,在獵物匱乏的時候,他們會鉆入冰雪之中,全身血液匯聚于五臟六腑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