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刀對他不僅無用,還會被生機之物所克更加無用,再者說了,楊木刀主要是用來針對邪祟庚金命格的,此處也不是它的用武之地!
大巫講完,令史瞠目結舌一臉不敢置信的結巴道:這世上還有金屬之木不成!
大巫再次搖搖頭語重心長道:時間自然沒有金屬之木,只是這生機之物所生之地有些古怪罷了。邪祟的五臟可以看做五個獨立的五行場域,天有五行,人有五臟,以五臟修煉五行之法,自古有之,這邪祟不知為何竟也修煉了五臟五行之法,它能以腎臟召喚出五行小鬼,肺腑自然也是五行之地,生機之物自五行之地誕生,便與這肺腑庚金之地融為一體,在邪祟肺腑之內,它便不在是木而是金生植物。想要斬斷它得用火燒才作數,不過邪祟同樣畏懼火焰,想要用火燒斷生機之物勢必會燒到邪祟內臟,恐怕邪祟不會同意,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
說到此處突然停頓住,似有難以啟齒之處,見大巫有了辦法,令史眼前一亮,根本沒有注意大巫臉上為難神色,興沖沖的向大巫說道:既有妙計,為何不早點說出口。
大巫被令史突然積極的態度下了一跳,見令史這般說了,他也沒什么好顧慮的,立刻接道:你把它拔出來!
拔出來三個字就像一口銅鐘在令史心間不斷的回響飄蕩,他頭次聽說這玩意還能拔不出來,不對,他自己原本就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但不管如何這玩意又不是拔拔蘿卜怎么能拔出來!俗話說得好拔出蘿卜帶出泥,生機之物與那邪祟脊柱纏繞在一起不分彼此,這要硬拔出來,令史估摸著怎么也得扯斷邪祟幾節脊柱,他無所謂,關鍵是邪祟會同意嗎?
令史糾結半天不管怎么琢磨都覺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兒,這根就不是能不能拔下來的問題,而是邪祟態度的問題。
更別說他該用什么姿勢去拔……像現在這般站在地上扯生機之物基本是行不通的,首先他使不上力氣,其次稍微用力邪祟的尸體就會被拖動,讓他更加使不上勁。
思來想去,令史發現想要將生機之物拔下來得先找東西把邪祟尸體固定住,然后他站在,準確說是蹲在邪祟身上,真個像拔蘿卜一樣,將生機之物拽出來,至于扯斷邪祟幾節脊柱,邪祟會有何等反應那就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試想下拔出生機之物的可行性。
兩人沉默一番之后,令史將自己的試想告訴大巫,同時也將其中困難說的非常清楚,他不是不能拔,能不能扯斷邪祟脊柱還得兩說。
在剛才思考的時候,他就一直觀察邪祟脊柱的結構,作為華夏史上第一批先行者,
他們雖然沒有現代法醫的經驗,但他們卻有相應的意識,對于人體構造,令史抓住這次難得的解剖機會,一有時間便會抓緊研究,默默記載心里。
通過令史的的仔細觀察發現,椎骨棘突連貫成縱嵴,位于背部正中線。頸椎棘突短而分叉,近水平位。胸椎棘突細長,斜后下方。呈疊瓦狀排列;腰椎棘突呈板狀水平向后。脊柱的前面由椎體堆積而成,其前與胸腹內臟鄰近,非但保護臟器本身,同時保護至臟器的神經、血管,其間僅隔有一層較薄的疏松組織。在相鄰椎骨的椎弓之間的有許多韌帶相連。
令史從未扯斷過別人脊柱,不過聽聞仗刑之時,經常有人被打斷腰,現在看來打斷的多半是脊柱,從傳聞上來看脊柱似乎非常的脆弱,可通過令史觀察發現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兒,椎骨間關節相連,那些關節之處屬于較為脆弱的地方,如同一節節蘆葦,蘆葦很容易被人從關節處折斷,與之類似的椎骨關節被人打斷當然也不是難事。
有一點不同,打斷脊柱跟把脊柱扯下來是兩碼事兒,在相鄰椎骨的椎弓之間有許多呈黃色肌肉條,這些肌肉條在醫學界成為黃韌帶,令史那個年代還有后世的醫學經驗,他并不知道這些黃韌帶是何來歷,只是本能的覺得這些黃色如綢緞條一樣的東西會給他扯出生機之物帶來不小的麻煩。
于是令史拾起牛耳刀朝著黃色韌帶捅了幾下,黃韌帶有很大的彈性,連接著相鄰的椎板,從結構上看有協助椎板保護椎管內的脊髓作用,并限制脊柱的過度前屈。
此外在檢查黃韌帶的過程中,令史還發現各棘突之間、各橫突之間,分別生有棘間韌帶和橫突間韌帶。
除了這些串聯各個椎骨之間的小韌帶外,還有三條較大的韌帶將整個脊柱包裹,
在椎骨前面的是前縱韌帶,上連枕骨大孔前緣,下達骶骨前面,緊貼椎體和椎間盤前面,厚實而堅韌,對脊柱穩定有重要作用。椎體后面的后縱韌帶長度與前縱韌帶相當,與椎體相貼部分比較狹細,但在椎間盤處較寬,后縱韌帶可限制脊柱過分前屈及防止椎間盤向后脫出的作用。在棘突尖上還有一條上下連續的棘上韌帶,在胸、腰、骶部緊貼棘突末端,至頸部則呈板片狀,將兩側肌肉分開,且由彈性結締組織構成。
新鮮的竹子如果下手巧妙折斷的時候會非常容易,倘若處理不當將竹木中的纖維擰出來,便會發現此時的竹木變得將會極為有韌性,好似麻繩一般韌性十足很難背拉扯斷,令史在心中對照了一番,邪祟椎骨周圍的韌帶就如同竹木里面的纖維,其骨易斷纖維難斷,他想扯下生機之物最大的難題并非是從邪祟脊柱骨上拽下來,
而是怎么才能從如此多的韌帶里面將生機之物纏繞的那段椎骨給弄出去。
隨后令史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除卻那些肉眼看不見的脊椎骨他能目測到的脊椎骨大概有十五六塊,位于胸腔之內的有十二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