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蘭尼斯特辦事確實果斷，毫不拖泥帶水，確定計劃當天就派人去往學城請學士了，第四天的時候學士們就已經在沖雪城開始散播事先準備好的那句話了。
請來的四位學士每個人在固定的范圍內傳播，附近有侍衛暗中保護，沒幾個人敢在侍衛的眼皮子底下動手挑事，除非他們想在冰冷的沖雪城監牢里啃冰塊。
按照洛蘭的計劃，每隔一段時間四個學士都會順著一個方向交換位置。三人成虎，只靠一個學士傳播并不能輕易攪動人們的固有看法，但是三四個學士一起傳播，那么效果立刻就變得明顯了。
就像是流量明星效應，利用少數人去引導多數人，而在這個世界，學識淵博的學士在平民的眼中，就相當于明星偶像，是他們追逐和仰望的存在。
而此時弗拉士已經是焦頭爛額了，本以為一切都會按著自己的計劃進行，誰能想到突生變故，原本計劃好的一切都被打亂了。
“弗拉士大人，現在追隨游行對于的平民已經開始減少了，這么下去用不了幾天就沒有人支持我們了。”
弗拉士的助手杰弗瑞著急地直跺腳，看著坐在書桌前沉思的弗拉士，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弗拉士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大學士，比起杰弗瑞，他顯得要鎮靜的很多，但也皺起了眉頭，一雙眼睛里寫滿了擔憂，臉上籠罩著無法散去的烏云。
“金獅公爵開始反擊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種方法，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協助。”
弗拉士用纖細的手拄著他那張消瘦的臉，臉上的烏云緩緩的散開，那雙眼睛像是看穿了什么。
“大人您怎么如此肯定這不是金獅公爵的計劃？那幾個大學士都是金獅公爵派人請回來的，而埃里希萊克輝曼也是金獅公爵最忠誠的家臣，怎么看應該都是金獅公爵在計劃一切。”
杰弗瑞一臉疑惑地問道。
他不明白弗拉士為什么可以肯定這個方法不是金獅公爵想出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金獅公爵在執行，金獅公爵會這么聽從一個人的指令？
“連你這么蠢的人都能看出是金獅公爵的計劃，未免也太明顯了。”
弗拉士不屑地瞥了杰弗瑞一眼，搖了搖頭，諷刺道。
“大人您是說……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我們都把目光聚集在金獅公爵的身上。”
杰弗瑞恍然大悟，確實就像弗拉士所說的，實在是太明顯了。甚至連想都不用想，特別是埃里希萊克輝曼在跳蚤窩街頭唱歌，這是和金獅公爵直接掛鉤的。
“才想明白，你果然是蠢得不能再蠢了。”
弗拉士這一次連看都沒看杰弗瑞一眼，在桌面上攤開了一張空白的紙，杰弗瑞立刻就把羽毛筆和墨水給弗拉士準備好，放在了右手的桌角處。
這也是為什么弗拉士一直嫌杰弗瑞愚蠢，卻沒有換掉杰弗瑞的原因。蠢貨遍地都是，但是有眼力見的蠢貨卻也算得上稀罕了。
“杰弗瑞還有一些沒能想明白，希望弗拉士大人能夠詳細的解釋一下，也能讓我在幫大人做事的時候明明白白，不至于擾亂了大人您的計劃。”
杰弗瑞假裝傻笑著，露出一副憨態，試探性地詢問，希望弗拉士能夠給他解答。
很多事情弗拉士也并不會瞞著他，當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杰弗瑞覺得這一次應該也算不上隱秘，所以弗拉士會給他解答。
“現在整個沖雪城之中能夠讓金獅公爵乖乖聽話的人，只有兩個人，三王子洛蘭和四王子凱恩，而這個計劃也正是在他們來到沖雪城之后才開始執行的，所以，很好猜了。”
果然和杰弗瑞猜的一樣，弗拉士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當然，除了為了能讓杰弗瑞更方便執行弗拉士下達的指令，更多的是為了展示自己的聰明，讓愚蠢的杰弗瑞對他更崇拜。
“大人這么一說我就都明白了。”杰弗瑞點了點頭，雖然弗拉士總說他愚蠢，可他畢竟不是真的傻子，“那么大人，到底是三王子洛蘭提出的計劃，還是四王子凱恩呢？”
盡管目標范圍已經縮小了，但是依舊還是二選一，而且對方都是身份高貴的王子，稍微處理不當，不僅學士閣的計劃無法繼續進行，甚至連自己的命都要丟掉。
“二選一？”弗拉士冷笑著，“誰說要二選一了，你這個蠢貨，當然是兩個全部解決了。”
弗拉士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咧開的嘴臉掛著邪惡的笑容。
杰弗瑞只看了一眼弗拉士的表情，就有些不寒而栗了，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弗拉士露出這種表情，每一次都不會有好事發生。
“不僅僅是三王子和四王子要為了我們的計劃獻出他們高貴的生命，那幾個學士也會被分割成幾塊掛在街頭，讓所有企圖反抗學士閣的家伙親眼看看，這就是個學士閣作對的下場。”
此時此刻的弗拉士就像是一個瘋子，渾身上下哪里還有一點學識淵博的樣子，說他是學士就連杰弗瑞都不會相信。
“他們可是王子，大人您要是對他們動手，會把您自己也搭進去的。”
杰弗瑞連忙勸阻道。
整個學士閣都是靠著弗拉士在支撐著，如果沒有弗拉士，他們的計劃也沒有辦法進行下去。
“誰說我會親自動手？”弗拉士猙獰的笑著，像個機器人一樣緩慢地搖了搖頭，“會有人幫我們解決一切礙事的人，包括兩位尊貴的王子，沒有人能查到是誰做的。最后所有的責任全部都由金獅公爵承擔，你覺得國王陛下一怒之下，會怎么懲罰他呢。”
杰弗瑞終于明白了弗拉士的整個計劃，盡管他并不知道誰會幫他們解決兩位王子，但是如果計劃順利進行，他們不僅能夠重新奪回平民的支持，甚至還可能強迫金獅公爵被撤銷領主的身份。
一舉兩得的計策，而這還只是在剛剛那么短的時間之內制定出來的，現在杰弗瑞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愚蠢了。
同樣都是兩只眼睛兩條腿的人，他和弗拉士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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