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帶孩子們去打籃球賽了,小組賽第二場,經過四十分鐘艱難拼搏,終于拿了下來,成功晉級淘汰賽,晚了一點,希望大家見諒。這幾天我會抽空加更一章,作為連續兩天遲到的懲罰,請大家繼續支持高歌,謝謝!)
八月底時,袁化中、周朝瑞兩人也先后被害死,六君子只剩顧大章一人。魏忠賢在這一次的博弈中已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他不愿再多等,便密令將熊廷弼給殺了,并且傳首九邊,用以示眾。
這件事情袁可立自然是清楚的,他恨恨的道:“朝中奸佞當道,皇上又對這些人偏聽偏信,委以大事,實在可氣!老臣若是能夠回京,面見圣上,必定要好好與這些小人對質一番!”
“袁大人切莫生氣,還是要留下這有用之身,才好報國。此次小王前來,是想問大人借糧的。”
“借糧?殿下,你這是何意?”袁可立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對遼東的戰事上,濟南受災的事雖然知道,但具體的他也不是十分清楚。
“袁大人有所不知,小王雖奉了皇命前來賑災,可我皇兄就給了十五萬石糧食。濟南的災民多達七十余萬,這點糧食又哪里能夠?原本朝廷還答應要從江南在籌措糧食送來,可遼東這一敗,京師震動,哪里還能顧得上濟南這里?小王萬般無奈,只好厚著臉來求大人了。”
“哼!遼東之敗,損失不過區區數百,并未傷筋動骨,況且左輔還小勝建虜一陣,怎會值得大動干戈?依老臣來看,必定是朝中奸佞在小題大做,又想起什么么蛾子!”
“噓!袁大人噤聲!此事你我都能明白,可還是少言的好。既然他們已經這么做了,我們恐怕也很難挽回,只等靜觀其變了。所以他們不愿給小王糧食,小王就只好來向大人借糧了。”
袁可立明白朱友建這是在保護他,便不再提這件事,轉而跟著問道:“殿下,登萊要保障遼東前線的供應,存糧確實不少,不過若是要幫助養那七十萬災民,只怕也有些力不從心啊,怕還會耽誤了前線的供應。”
“大人不必憂慮,小王也知道這里的難處。您看這樣行不,先從府庫調撥一二十萬石的糧食,供濟南災民使用,秋糧這馬上也就下來了,到時候小王再向皇兄上書,請他從別的地方將缺額補入,您看如何?”
袁可立也不是不通情理,也是一心為民,見朱友建這么說,他自然也不會反對,點頭道:“也罷,雖是權宜之計,但殿下此法也不是不可行可行,老臣亦不是迂腐守舊之人,就這么辦吧。我這就下令,先調撥二十萬石糧,送到濟南,解一解百姓的燃眉之急再說。”
朱友建不顧袁可立的阻攔,鄭重的拜了一拜:“小王代濟南七十萬百姓謝過大人!”袁可立無奈,朱友建這一拜速度實在太快,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拜過了。只好拉著他道:“殿下以后萬勿如此,這君臣之道是萬不可廢的。你這是要陷老臣于不義啊。”
朱友建笑著道:“袁大人,這一拜不是本王拜的,而是替濟南那七十萬百姓,若無大人的糧食,這七十萬百姓不知要餓死多少。大人這一次的功德,實在是無量啊。”
“殿下這就打算回去嗎?”袁可立不好接話,只好換個話題。朱友建搖搖頭,笑嘻嘻的道:“好不容易來大人這里一趟,怎么著也得看看啊,等到回京去了,萬一我皇兄問了起來,小王一無所知,那可就不好了。”
“也好,那就請殿下隨老臣來吧。不知殿下都想看看什么?”
“嗯——就去看看水師吧,來的路上,小王經過了幾座兵營,大人的兵練得確實不錯,再看看水師就行了。”朱友建略加思索。
于是,袁可立引著朱友建等人來到城北海邊的水師營。只見那艨艟巨艦,走舸斗船,密密麻麻,不計其數,整整齊齊的排列在港灣處。而海邊的沙灘上,有著一隊隊的士卒正赤著膊在刻苦操練著。稍遠處的海上,幾艘大小不一的船只正編組成隊,在進行著訓練。
看著這樣一幅畫面,朱友建感嘆道:“袁大人真能人也!小王實在佩服!”袁可立急忙回道:“殿下過贊了,老臣也不過是盡分內之責,做該做之事耳。”
“只是袁大人,小王還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一下大人。”
“殿下請講。”
朱友建指著停靠著的那些船只,又指指海灘上訓練著的士卒:“袁大人為何不讓他們上船操練,而是在這沙灘之上。小王雖不懂水戰,可也知道海上風浪甚大,船只搖擺不定,陸上練的再好,也不及船上之十一。而且遠處也只有五六只船在航行,未免也太少了吧?”
“殿下有所不知,岸上的這些,半數都是剛招募不足半年的新兵,底子尚有些薄弱,不足以上船,現下就是要讓他們勤加練習,方可早日登船操練。至于出海的船只過少,那是因為每趟出海訓練,所耗錢糧都太多,故而老臣也不敢讓太多船只同時出海,除非是有戰事起了。”
“原來古今軍艦出海都一樣啊,都是花費大啊。”朱友建心中明白了,不過他立刻就想到了一件事。“袁大人,如果是這樣,小王倒是想到了一個主意,不知大人愿不愿意聽聽?”袁可立答道:“臣洗耳恭聽。”
“袁大人,既然出海耗費錢糧巨大,何不派他們出去與海盜、倭寇等作戰,一來可以練兵,二來亦可繳獲他們的錢財,以資我用?”
“殿下有所不知,水師成軍后,老臣也多次派遣出去剿滅海盜,如今這附近哪里還有海盜?早都被滅完了。至于遠一些的,老臣又不敢派他們去,只怕萬一遼東有事,調遣不及,耽誤了戰事,那可就是大事了。”
“袁大人多慮了,這里的大小船只,只怕有數千,若每次只派十之一二,遠航作戰,小王覺得,當不會耽誤什么事情。這樣一來,不僅可以練兵,而且又可以獲取錢糧,一舉兩得。再者說依我看來,海船較之那些漕運船只大,若是能夠再從江南打通一條到登萊、天津的海上航線,那應當比漕運的消耗要少上許多啊!”
袁可立眼睛頓時也是一亮,朱友建的這一番話給他打開了又一個思路,剿匪之事先不說,只說海船運糧,確實比漕運船快捷方便許多。其實早在元代時海運就已有發展,只是因為各種原因,直至此時,依靠運河漕運仍然是主要的運輸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