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牌桌中央,正在轉動的骰子,夏夜紅著臉低下頭。
她現在就非常后悔,真的非常后悔。
自己剛才都在說些什么?!為什么會說出這么羞恥的話?!難道真的因為面對的人太厲害,自己的腦袋都被燒壞了?!
輕咬著嘴唇,雖然自己剛才說的話很羞恥,但是從琉星淞老人的表現來看,她好像非常欣賞自己剛才的態度?
難道是因為那種情況,勇者已經老去,別人都只將其當做老人看待,而不將其當做勇者所以感覺很落寞?
現在自己重新將她當做勇者,所以她感覺到非常欣慰,仿佛回到年輕時?
也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是這樣子的話,琉星淞老人家也會全力以赴的和自己戰斗吧?
情況有好有壞,但是夏夜對自己的決定不會后悔,夏夜對自己的每個決定都不會后悔。
抬起頭看向寶牌指示牌,這局的寶牌指示牌是中,正好自己手上也有張中。
四六六七萬、五筒、一五五八八九九索、北中
自己的手牌不算好,從向聽數來看的話,最快是七對子的兩向聽。牌型最大的話,應該是立直、門清、七對子、兩里寶吧。
看進張的情況,如果進張比較好,那么做七對子也沒什么。
如果進張比較奇葩的話,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立直、門清、平和、一杯口。
兩個牌型都還算好,只是后面的牌型比較難去做,因為向聽數真的非常多,甚至不如上局的九種九牌。
現在先向七對子靠攏,手上的中因為在王牌堆中有一張,按照牌數的話最好不要留下來。
伸掉中,沒有人碰,其余人的視線也從自己身上移開。
因為是比賽剛開始,如果真的需要觀察,頂多也就是觀察棄牌時的神色,由此來確定對方牌型的好壞。
不過夏夜對自己也很有自信,因為撲克臉這種東西,夏夜也不是沒有練過。
像是對家的琉星淞,她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和善的微笑,這應該是因為年老,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才會想要用微笑來掩蓋自己的情緒吧。
‘咔噠’
下家棄出南,像是這種起掉場風、自風的人,首先就是以手牌很好來定論;其次就是手上有成對的三元牌,或者是成刻的三元牌。
按照夏夜的經驗來說,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因為手牌很好,不需要場風自風。
‘咔噠’
琉星淞打掉的是北,并且也是切牌。
具體情況夏夜無法確定,但是按照以前老人家的牌譜來看,她的打法就是非常普通的打法……吧?
起碼夏夜沒有看出來,琉星淞的棄牌有哪里奇怪的地方。
最后自己的上家曲軒瑩打出的是發,下家莫長風沒有碰,這么說她在等的是寶牌白嗎?
看著自己上手的發,夏夜毫不猶豫的將發打掉。
北自己暫時可以稍微留下,因為需要北的只有自己上家,并且對家的琉星淞已經打出過一張北。
如果上家手上有北的對子,她肯定會選擇去碰,但是曲軒瑩并沒有碰。
這樣的話,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是曲軒瑩手上沒有北;其二是曲軒瑩手上有單張北——但在琉星淞打出北后,曲軒瑩沒有棄出北而是棄出發。
發作為所有人都有需要的牌,并且數量比北多。
如果需要棄掉字牌的話,這里棄掉北會比較好。但是曲軒瑩沒有這么做,也就是說她手上要么沒有北,要么就是有北的對子。
沒錯,因為排除過手上有北對子的可能,所以曲軒瑩手上沒有北。
除非曲軒瑩比較特殊,喜歡一直留著自己的自風牌,不然自己的推斷是不會有任何錯誤的。
在大腦全速運轉的情況下,夏夜沒有用多久便將這點判斷出來,同時也確定下來要打出發。北可以留著,等到之后立直的時候,打北出去立直。
‘咔噠’
‘咔噠’
‘咔噠’
三張幺九牌的連棄,因為在第一巡的時候,大部分東西都已經挖掘出來。所以這次三張幺九牌的連續打出,夏夜沒有從中獲得太多的消息。
只有琉星淞摸牌后,直接將摸到的北打出,這點讓夏夜驕傲的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
看向上手的牌,這次摸到的是四萬,向聽數成功減少。
需要打掉的牌自然是一索,因為在上巡幺九牌三連棄中,一索便成為其中之一。
看著下家打出九筒,夏夜便將注意力轉移到琉星淞身上。琉星淞這次又是摸打,并且棄出的是發。緊隨其后的,上家曲軒瑩打出四索。
被打出的是四索……這個棄牌,夏夜的思考稍微停頓片刻。
因為夏夜也不知道,這個四索的棄出意味什么。
她沒有看過曲軒瑩的牌譜,也沒有跟曲軒瑩接觸過,因此她暫時無法讀懂曲軒瑩的想法。
看著上手的八筒,夏夜選擇丟掉手里的五筒。
從理智的角度來講,這是丟筋,用來騙別人打出八筒;從感性的角度來講,這是直覺,夏夜棄牌時的直覺。
或許直覺這種東西挺虛無縹緲,但有時候真的能夠救命。
‘咔噠’
三筒出現在牌河中,下家的棄牌結束。夏夜依舊看不出來什么,這個時候摸切丟三筒,可能性非常的多,去猜的話也只能是誤導自己。
在這樣的比賽中,不要去相信任何看到的表象。因為這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在引導自己向陷阱前進。
‘咔噠’
琉星淞打掉的是摸到的牌,是中。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琉星淞這局的運氣確實不好,連續三次摸打,對做牌的速度真的是致命打擊。
而上家曲軒瑩在經過摸牌后,她丟掉的是六筒。不過這個六筒是摸上來的牌,并不是從手牌中丟掉的牌。
看來上家的手牌不錯啊,起碼是兩向聽的牌型,不然四索和六筒肯定會留下來改變牌型。
可是仔細想想,上家還有可能做萬牌的染手,自己如果繼續等七萬的話,還能不能等得到呢?
帶著這樣的疑惑,夏夜將手伸向牌山之上。
摸著那復雜的花紋,夏夜忍住內心的波動,將摸到的牌放在自己手牌上,隨后她將那張久留的北從手牌中拿出:
“立直!”
絕對不會有人碰,下家非常利索的將牌摸到面前。
可惜這次她是摸打,丟掉的是發。想要一發直擊的話,果然還是有點難度。
對家琉星淞在經過摸牌后,她看了看手上的牌,又看了看牌河中的牌,最后老人家選擇切牌,從手牌中打出寶牌白。
現在寶牌白在牌桌上從沒有出現過,不知道琉星淞為什么有這么大的自信,竟然敢在自己立直的時候打出白。
疑惑的看著老人家,不過很快夏夜便將視線轉移,因為現在輪到曲軒瑩摸牌。
摸著下巴看著自己的手牌,曲軒瑩陷入沉思之中。在沉思結束,曲軒瑩伸掉的是一筒。
一筒也是生牌,不知道是經過怎樣的思考,曲軒瑩才會打出來。
現在的對手和之前的對手完全不同啊,之前的對手都是直接打安全牌來避銃,但是現在的對手卻是通過推測,來進行兜牌。
如果持續的局數太多,自己還沒有和牌的話,說不定自己就會放銃啊。
更何況自己還是七對子單吊聽牌,和牌的可能性更低,放銃的可能性更高。
在夏夜這么想著的時候,她看著自己手上的牌愣住,隨后她緩緩將牌放在手牌邊,并且將自己的手牌推倒:
“立直、一發、門清自摸、七對子。”
簡單的四個詞說完,夏夜伸手掀開里寶牌指示牌,這次的里寶牌指示牌是二萬:
“零里寶,五番,一本場莊家滿貫,每人四千一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