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城,作為江湖有名的都城,地處平原,位置優越,四通八達,水陸便利,簡直就是一個聚寶盤之地。
所以東風城白天喧囂無比,車水馬龍,市列珠璣,戶盈羅綺,晚上燈紅酒綠,火樹銀花,繁華競逐,遠近馳名。
西風城與之相比,那真心算是一個鄉村小鎮,微不足道,不值一提,這里算是文人騷客匯聚之地,也是江湖俠義愛慕之處,常有可歌可泣的動人故事流傳于世。
而此時,東風城最中心的廣場東風廣場,是一個風景秀麗的湖東風湖,碧波蕩漾,水波粼粼,湖旁有一座高聳入云的塔樓,這里可是東風城最為著名景點,也算是一個地標的建筑東風塔。
塔樓尖而長,像蜿蜒而上的一條蛇,拔地而去,都不知道那些工匠是怎么做出來的,你不得不感嘆師傅們的巧奪天工。
而此時的塔樓之上,竟有人影晃動,仔細一看,是一男一女。
那女子著了一身深藍色織錦長裙,裙裾上繡有潔白的梅花,用一條白色的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一頭烏黑的頭發散落在肩膀之上,并沒有用任何的裝飾品,卻流露出一種清新的高貴。
一女子憑欄而靠,俯瞰而下,整個東風城盡收眼底,城中燈火輝煌,從塔頂看去,疑是銀河落九天,星光點綴,美不勝收。
但是女子并不開心,眉頭緊皺,目光中有一點點的憂郁,她不開心的時候,都會來這這里,這里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可以讓她暫時冷靜下來,好好思考。
湖畔風大,把她飄逸的發絲吹得飛舞起來,那白皙的鎖骨若隱若現,不似她平時那種英姿颯爽,卻多了她平時沒有的風情萬種。
他身后的張叔,是她的保鏢也是她的隨從,他手下有一件毛衣,臉色流露出一種擔憂,他當然不是怕女子失足而下,因為以小姐的輕功,這高度她有十幾種方法可以輕盈落地。
他是擔心小姐想不開。
“小姐,小心點,風太大了,不要想太多了,要不然披多一件毛衣吧。”男子臉色擔憂,想去拉小姐,卻又不大敢,因為小姐并不是一個軟弱之人。
“無妨,張叔,這點大風我還不放在眼里,還有我不會做傻事的,我不是那種脆弱之人,我只是在想應該何去何從,女子為何一定要嫁給男子,女子怎么就一定不如男子了。”
的確,東風城城主之女夏雨雪,從小就含著金鑰匙出聲的她,年輕高手榜蟬聯第一的她,一出道就是巔峰的她,什么風沒見過,怎么會畏懼這點風寒。
她從一出生就是天賦異稟,神識頓開,簡直就是一個學武的奇才,五歲的時候,有一個世外高人來到了東風城,打算帶她走,收她為徒,傳她武藝,但是夏侯杰以死相逼,他就這么一個女兒,她實在不忍心。
最后那位世外高手垂憐于夏侯杰的苦楚,就沒有帶夏雨雪離開,但又不舍得浪費她這么好的天賦,畢竟她這樣的天才少女,百年一遇,以后每年都會來指導她一次,讓她健康成長,等到她父親百年之后,才打算帶她會宗門,沒錯這個世外高人就是蝴蝶仙境的仙姑。
只不過仙姑來去無蹤,她也要求夏侯杰和夏雨雪不得說她的存在的秘密,江湖中并不知道夏雨雪的武功路數。
“小姐,你是不是怪你父親。”張叔試探性問道,試圖想解釋什么。
“沒有,驅趕貧民之事就罷了,我不想多管,但是父親這次主辦這次的比武大會,還放言要為我物色良配,這置我于何地。”
夏雨雪雖年近二十有五,但還是孑然一身,這在古代已經算是非常大齡女子了,以前的她沉迷練武,琢磨鞭法,倒是把自己的婚事給落下了。
成年以后的夏雨雪,不僅亭亭玉立,落落大方,還武功高強,整個東風城無人出其右,故不少達官貴人,江湖豪杰,紛紛上門,求取姻緣,但是夏雨雪定下了一個規矩,就是天下單身,只要能打敗她,她才會心甘情愿下嫁。
此要求之處,天之男子無不一一卻步,所以一直單身至今,試問江湖又有幾個人能打得過她,但寧愿單身一輩子,也不愿改變她當初立下的規矩。
不過昨晚,父親的一番話,讓她有些動搖。
東風城是一家獨大,這一家就是夏家,夏家家主夏侯杰,解釋一下,夏侯杰,并不是姓夏侯,而是姓夏,侯杰是他的名字,不用大驚小怪哈。
夏侯杰就夏雨雪一個女兒,如果她不嫁人,偌大的夏家就會后繼無人,所以昨晚就跟女兒攤牌,讓他在此次的比武大會之中挑選一個男子,無論什么代價,他都會幫她達成心愿,不要再執迷于那個打敗她的事情。
夏侯杰現在后悔莫及,當初就不應該讓自己女兒學武,還給她請了十幾個名師,雖然她現在一根冷月神鞭所向披靡,在年輕的高手榜上穩居第一,給他這個東風城城主掙了不少的面子。
但是這些又有什么用呢,優秀反而成為她得到幸福的障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就算自己的女兒再優秀,沒有婚姻的女子終究是不圓滿的,何況這在古代,這可是一個失敗的人生,被三姑六婆嚼耳根,永遠抬不起頭。
所以這一次夏侯杰給女兒下了死命令,如果她這一次不能從其中選一個自己喜歡的,那就要聽從的他安排,到時候不管是那個官家的傻兒子,那個富商的胖兒子,夏雨雪都得嫁了,這個他給女子最后的通告。
“小姐不必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說不定這一屆的比武大會真的有人能打贏你,而且又很符合你的心意呢,這樣就皆大歡喜了,未知的事情,何必煩惱。”
張叔其實說這話只是為了安慰小姐,她在小姐身邊這么多年,從未見過江湖有哪位少年有可能打得過她,她實在太變態了,雖然家主安排他做小姐的保鏢,其實只不過是一個跑腿的之人,保護小姐的事情絕不用他出手,因為小姐出手還沒有輸過,而且還沒有全力出手過。
所以江湖之上要找出一位四十以下,而且還能打得過小姐之人,不夸張來說,以前不存在,以后也不會存在。
這也是小姐的悲哀之處,也正是他的父親所擔憂之處。
“但愿吧,不過如果真的沒有這個人,那我就隨便嫁給一個人算了,圓了父親一個心愿。”
“夜深了,小姐我們回去吧。”
“嗯好”
夏雨雪一個縱身跳下,自由落下,快要落地之時,在空中用冷月神鞭子靈巧打出,勾住一棵高大的樹枝,減緩一點下落的沖力,最后拽住鞭子穩穩落地,從容淡定。
張叔站在塔頂往下看了看,深不見底,思考了一下,還是很慫順著那個工梯而下,心里嘀咕著。
我的姑奶奶,跟著你混,實在恐怖了。
等到他下到塔底,夏雨雪都已經回到回到閨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