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石聞言頓時心中一驚,抬頭看向了對自己說話的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乞丐
陸石看著對方的形象,腦海中率先蹦出來的就是乞丐兩個字。
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看起來并不是很壯實,甚至體型略微有些瘦弱。
腳底上穿著一雙還算完好的草鞋,身上穿著一身淡黃色的粗布麻衣,不過衣服上沾著一些泥土以及未知的黑色污漬,邋邋遢遢的。
陸石甚至懷疑這件衣服之所以發黃,是因為一件白色的衣服常年不洗,才造成的這種顏色。
黑色的長發亂糟糟的有些發卷,額前散落的碎發還夾雜著幾條銀白,如同一條條銀白的小蛇。
一臉濃密的胡子將大半張臉都遮擋了起來,讓陸石看不清他具體的樣貌。
最明顯的特征就是那雙眼睛,雖然語氣和表情都帶著笑意,但是陸石總感覺那雙細長的雙眼中,透露著說不盡的悲傷與滄桑。
眼前的這個邋遢且滄桑的男人,自然不會是什么乞丐。陸石雖然在享受美食,但是精神一直沒有放松警惕,對方能悄無聲息、毫無預兆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說明此人的修為至少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個境界。
而且乞丐的腰間,不會別著一把漆黑的長刀。
長刀類似前世的唐刀造型,長約三尺,刀身漆黑,只有不到兩只寬,弧度微小,血槽極深,散發著懾人的寒意。
邋遢男人看陸石沒有回應,溫和的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對陸石繼續說道:“小兄弟不要緊張,我只是一直在附近閉關。突然聞到了肉香,勾起了我肚子里的饞蟲,才過來厚著臉皮找你討些吃食。”
“如此說來,是我打擾了前輩的清修。前輩不要客氣,想吃什么盡管拿。”陸石表面輕松的說道,手中已經捏住了一張遁地符,一旦情況有變,立刻就遁地逃走。
“哈哈,的什么話,是我自己禁不住食物的誘惑跑了過來。嚇到你了不過我是真的不客氣了。”邋遢男人說完直接用手拿起了一個煎好的魚排,吃了起來。
“恩小兄弟你這手藝,真的是太棒了而且食材也很新鮮,應該是剛殺了沒多久吧。
冰晶魚、疾風鳥、鐵甲龜、青鱗蛇,這些可都是很少見的妖獸啊。”邋遢男人一邊吃著,一邊如數家珍的將所有食材來源全都報了出來。
“而且你這調料,應該是你自制的吧。”邋遢男人在胡子上抹了一把油,又盛了一碗肉湯對著陸石說道。
“哈哈,在下平時對吃比較感興趣,所以自己調制了一些調料。前輩若是喜歡,晚輩可以送你一些。”陸石微笑著說道,手中的符紙依然被緊緊地攥住。
“那倒不必,我就算有這些調料,也沒有那個耐心去驚喜烹調。”邋遢男人擺了擺手說道。
邋遢男人又吃了兩口之后,扭頭對陸石說道:“哎,你可千萬別因為我掃了興致,一起繼續吃吧。”
陸石靈覺感應對方確實沒有惡意,于是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遁符貼在手臂內側,拿起了烤串吃了起來。
邋遢男人確實是被陸石的美食吸引過來,吃的很專注,也很享受。
邋遢男人吃一會兒之后,坐在地上拿出了一個酒葫蘆喝了起來,同時贊嘆道:“有肉無酒可不行,小兄弟,你也來點。”
邋遢男人說完,葫蘆自動飛出了一股碧綠的液體,落到了陸石手邊的空碗中。
陸石本身百毒不侵,到不擔心對方在酒里下藥,端了起來喝了一口。
一股爆裂的火辣之感進入口中,差點讓陸石嗆住噴了出來,不過咽下之后,一股帶著濃濃酒味的甘甜醇香在唇齒間不斷的回蕩。
“好酒”
陸石衷心的贊嘆了一聲,同時感覺一股暖流在胃里滑過,進入四肢百骸。
之前戰斗中收到的傷,竟然在被迅速的治愈著。
這酒恐怕是用珍貴的靈草、靈果釀造而成的。陸石在心中暗暗說道,同時運轉天魔胃快速煉化吸收著。
邋遢男人看了陸石一眼,繼續吃了起來。
一陣風卷殘云之后,兩人結束了午餐,陸石將餐具丟到小湖中清洗了一番之后,收到了儲物戒。
“對了,剛還光顧著吃了,還未請教小兄弟的姓名呢,不知是哪派的俊才啊”邋遢男人笑著說道。
“在下雷利,是一名散修。”陸石笑著答道,自己的門派樹大招風,謹慎起見,陸石還是報了小號。
“哈哈,巧了,我也是個散修。”邋遢男人樂呵呵的說道。
“不知前輩的高姓大名”陸石試探著的問道。
“你可以叫我哭刀客。”邋遢男人略微滄桑的說道,眼神似乎想到什么,又透露出了些哀傷。
從背后抽出了長刀,放在手中不斷的摸索著。
“哭刀客”陸石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覺得有些耳熟,眉頭皺了皺思索回憶著。
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之前找借口問許俊才關于判官的事情時。
對方跟自己說過這個名字,這人應該是個比較正派的散修,并非是濫殺無辜的魔門修士。
再加上對方自開始到現在,確實一直沒有透露出對自己有惡意,因此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哭刀客見陸石露出疑惑的神情,以為對方在奇怪自己的稱號,開口對陸石解釋說道:“刀客嘛自然是因為我用刀,所以叫刀客。
至于為什么帶個哭字哈哈自然是因為我用刀,把敵人都砍哭了,所以才叫哭刀客。啊哈哈哈哈哈。”
哭刀客說完之后,發出了一陣豪邁的大笑。
“哈哈前輩這稱號還真是還真是霸氣外露啊。”陸石在旁邊也跟著尷尬賠笑,眼角微抽的說道。
說完之后,陸石端起了手中的碗,喝酒的同時順便用碗遮掩住自己尷尬的笑臉。
哭刀客倒是不以為意,仿佛沒有看到陸石的尬笑一般,有限的端著葫蘆,摸著長刀繼續一口一口的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