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慶覺得自己的這問題有些八卦,不過他真是好奇。在宋朝,像程云這樣的賣身養娘最終的結局到底是什么樣的?他很想知道。
當然了,對于劉慶這個現代人來說,這種事情不會很難辦。自己喜歡就收了做老婆。不喜歡也不能耽誤了人家的幸福,就放她去尋找自己的愛情歸宿。
不過在尊卑至圣的古代,恐怕不會這么簡單了。賣身就等于沒有了社會地位,別說身體了,就連靈魂都不屬于自己的了。
所以,劉慶估計像程云這樣的情況,若是主人沒有收她的意思,那就只能獨身到老來服侍主人家了。
哎!若是這樣好凄慘啊。還不如尼姑自在些。尼姑至少不用服侍人。
劉慶的出發點沒有別的想法兒,只是好奇。程云卻沉默了,半晌未答。劉慶皺起了眉頭,半起身看著程云那邊。
好靜,程云仿佛死了似的一動不動。
劉慶想叫一聲,卻聽到了嚶嚶的啜泣。
壞了,又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劉慶心里后悔,不過嘴上卻笑著。因為身邊有一個沒事兒逗著玩兒的小丫頭也著實有趣兒。
“嗯哼!”劉慶故意咳嗽一聲。
程云的哭聲立刻戛然而止。
“云兒?”劉慶一板一眼的叫道。
程云不敢怠慢,趕緊忍著眼淚應了一聲。
劉慶大剌剌地說道:“我口渴了,我要喝水。”
“哦,奴這就去給郎君倒水。”程云一面說,一面起身下床。現在是六月天,即便是古代的氣溫比現代低些,但晚上依然很熱。
若是現代人,那必定就是背心兒褲衩兒了。女人也不例外。但在古代這不行,尤其是像程云這樣和劉慶一房的,更是要穿的遮著大部分身體的衣服。
此時,程云就穿了一身綾做的女士汗衫。十分輕薄的卻是長褲長袖的。自從劉慶有錢了,她也能穿上這么清爽的料子了。
劉慶穿著什么?他正穿著短褲和背心兒呢。這是他讓程云按照他的設計縫的。近似現代短褲和短袖衫。
程云走路很輕,像只小貓兒。晚上了,干活也很輕,怕打擾到別人。其實這間大屋子里就只有她和劉慶兩個人。
程云倒了一杯涼茶,輕輕走到劉慶的床前,掀開了紗網似的帷幔,這東西主要是為了防蚊蟲的。比現代的蚊帳要細密一些,不過依然能看透。
“郎君,起來喝水吧!”程云嬌滴滴的站在了劉慶的床頭。
劉慶坐起來,說道:“啊。渴死我了。”他剛坐起來,程云就把茶碗兒遞到了嘴邊。
看到沒有,有丫頭伺候連喝水都不用自己動手。劉慶心里美滋滋的。雖然他已是中年大叔,再加上作為特警的刻苦訓練,基本上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是此時心里的那種優越感還是像撓癢癢似的撩騷他的心。
“郎君是晚上吃咸了吧!大娘子腌的咸菜實在是太咸了。”程云帶著些埋怨的口吻說道。
劉慶笑道:“不咸怎么叫咸菜呢?”
程云道:“郎君還是少吃些好,若是郎君喜歡吃菜,奴明日便去山中采些回來,給郎君做些清淡的。”
劉慶看著程云在黑夜里朦朧的小臉蛋兒,唯有那雙大眼睛清晰可辨。
“云兒,你剛才怎么哭了?”劉慶笑著問道。
“啊?沒,沒有啊!”程云趕緊訕訕的否認。
劉慶笑道:“別騙我了,我都聽到了。”
程云羞的低下頭去。
劉慶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有些可憐了。是啊,家鄉遭了地震,失去了家人,這么小的年紀無依無靠的確實可憐。他想,我得對這個小丫頭好點兒。
想到這兒,劉慶不由得抓住了程云的小手。
這突如其來的一抓,令程云的小身子忍不住一顫。
劉慶笑道:“云兒,來,坐下,咱倆說說話兒。”
程云這才放松,不過劉慶始終抓著她的手,還是令她又是激動又是羞臊。不過好在這是黑夜里,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的這張小臉兒該往哪兒放了。
程云坐下,卻背對著劉慶。
“云兒,你轉過來啊?你讓我對著你的后腦勺兒說話啊!”劉慶笑道。
程云被逗的噗嗤一笑,便大方的轉過身,正對著劉慶。反正是黑夜,雙放的視線都是模糊的。
“云兒,是因為我問的那句你今后想找個什么樣的男人而哭的嗎?”劉慶開門見山地問道。
程云點點頭。
“那為什么哭啊?”劉慶問道。
“是郎君不要奴了。”程云凄聲道。
劉慶嘆道:“哎!不是我不要你啊!可是這女人長大了不都要找個男子結婚的,不是嗎?”
“奴誰也不嫁,奴要服侍郎君一輩子。”程云道。
“云兒,這一輩子可是很長啊!”劉慶說道。
“不,奴還嫌短呢。”程云忙道。
“你現在還小,再大一些就該想男人了。”劉慶說道。
“呀,郎君說什么呢?奴可不是那種放蕩的女子呢!”程云趕緊糾正道。
不過,劉慶立刻覺得自己的話說的太露骨了。但他知道,現在程云年輕,似乎對這男女之事還不懂。所以她才說出要伺候一輩子的話。等到她長大了,二十多歲的時候,想法兒恐怕就變了。
劉慶轉念一想,也覺得現在和程云說的太多也沒有用,若她想留下按就留到二十多歲再說吧。
其實,劉慶覺得這樣讓程云伺候著對程云不公平。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在古代。就算是現在放了程云的自由身,可她又能去哪兒呢?還不是去別的人家做個女使,繼續伺候人?又或者是嫁個農夫,隨便養上幾個娃娃,背著一個,抱著一個,再牽著一個。
想想這些,他有覺得這樣的生活對程云來說太悲催了。但程云究竟會有一個什么樣的生活呢?總之是要一個好的生活,她喜歡的生活,不然還不如留在他的身邊呢。
這些考慮都是劉慶以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的角度出發的。有時候他想,若是一個年輕的人穿越到了這具身體身上,恐怕早就占有程云了。
哎!為什么我是個大叔?他心里笑著問自己。
“云兒,你真的想留在我身邊?”劉慶問道。
“嗯,奴的命就是郎君的。當初郎君救了奴,大娘子是想把奴送走的。奴是答應做郎君的養娘才留下的。奴留下就是為了報答郎君的救命之恩。”程云誠懇地道。
“就只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就沒有別的想法兒了?”劉慶笑著問道,帶著些調戲的意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