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劉慶感到一絲的神傷。
“郎君是不想和那位李心兒小姐分別嗎?”程云看出來了,但他知道劉慶是不會娶李心兒做老婆的,所以并不擔心。她只是不想看到劉慶郁悶。
劉慶笑了笑,說道:“有一點兒。要知道,我若是能考上江寧畫學館,心兒小姐對我的幫助可是很大的!”
程云笑道:“奴知道,心兒小姐是個好人。”
“你怎么知道?”劉慶笑著問道。
程云笑道:“因為她賣藝不賣身啊!”
額!劉慶無語。
為了能明天一早出發,劉慶便讓店家幫忙雇了一輛馬車。
晚上,劉慶便帶上程云去拜訪通判張軒,想側面了解一下州府的情況。怎奈張軒外出公干了。
劉慶只好帶著程云去逛夜市,吃大餐,品小吃,只是這回需要自費了。
不過把程云高興壞了,歡喜的蹦蹦跳跳,吃的小嘴兒油汪汪的。
劉慶不由得感嘆,這丫頭真是個孩子啊!
第二天一大早,劉慶便和程云坐上租來的馬車回赤陽縣了。巧的是,馬達也是早上出發的,他比劉慶早一步,因此二人并未相遇。
程云對這次的潤州之旅感到有些懷念,想想河口村,自然還是潤州好玩兒了。不過她還有更大的期待,那就是劉慶要帶她去汴京。
汴京究竟是什么樣呢?程云浮想聯翩。
程云因李心兒和汴京想起了一位京城名技。
“郎君,奴聽說那汴京城里有位名技叫做李師師呢!”程云忽然說道。
劉慶一聽便愣住了,他看著程云,一臉驚奇。這個名字他當然熟悉了,水滸傳里就有,和宋徽宗有染,最后跟了浪子燕青退隱江湖。
不過他估計燕青這個人恐怕不存在。
但李師師嗎,那肯定是存在的了。
“云兒,你怎么知道這個人的?”劉慶感到好奇。因為他自從來到大宋,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而且還是從他的貼身丫鬟口中聽說的。
程云笑道:“奴是在茶樓里聽說的,聽說那位師師小姐是個絕色美人,有傾國傾城之貌,而且還精通詞曲兒呢!”
“茶樓?”劉慶皺著眉頭。
“是啊郎君,那人說他剛從汴京回來,見過那位李師師小姐呢!而且使了三百貫才聽了那位小姐的一首曲子。這首曲兒可真貴啊!”說完,程云便笑了。
劉慶道:“當然貴了。”
“啊?郎君也知道啊?”程云聽了劉慶的話感到驚奇。
“不,我不知道。聽你說她傾國傾城便知道價高了。”劉慶笑道,心里卻想,李師師到底有多美呢?
這回拉車的馬是一匹壯年矮馬,腳步很快,太陽將偏西的時候便進入了赤陽縣。
“郎君還去縣衙嗎?”程云問道,她知道劉慶和李綱是‘同謀’。
劉慶搖搖頭道:“不,先回家吧!”
程云便直接給車夫指路,回河口村了。
西沉的太陽不再火辣,溫柔了許多,把大地照得紅彤彤的。
就要到家了,劉慶心中不免升起陣陣暖流。
看到河口村,程云也笑了,到了家她就不再懷念好玩兒的潤州了。
“郎君,場院里怎么那么多人啊?”程云指著前面的大片空地說道。
劉慶笑笑,沒有說話。
程云接著便看出來了,前面的那些人都是村里的有田地的人,正圍著馬達道賀似的。
“郎君,我們還是繞著走吧!”程云怕劉慶看了心煩,便建議道。
要是還住在后山的小茅屋里的話,馬車是可以貼著村邊的小路過去的。但現在劉家已經買回了村中的老宅,回家最近的路就是穿過村里的場院了。
“不用,直接走吧!”劉慶道。
“誒?那不是劉大郎嗎?他也回來了。”一個人看到劉慶的馬車大聲叫道。
場院里忽然安靜下來,人們都怔怔的看著劉慶的馬車,卻沒有一個上去打招呼的,仿佛劉慶是個外來人。
這時候,李強來到前面,高聲笑道:“呦,還真是劉大郎啊!怎么?大郎君也趕考回來了?”
劉慶懶得搭理他。
“呵呵,這世道真是奇了啊。不論什么人都有膽量去趕考江寧畫學館了啊!那是得多么的不自量力啊!”張強呵呵笑道。
此時李強風言風語的就是要在馬德面前表忠心。他知道馬德現在和楊成走的近,而且聽馬德說,江寧府那邊早就打點好了,馬達此次趕考是必中無疑。
馬德也走到前面看著劉慶過來的馬車是不屑一笑。
馬達上前來,笑道:“劉慶,你之前連續解試不中,這回你要是再考不上畫學館啊,可就要丟人丟到茅房里去了嘍!”
身邊的人一陣大笑附和。
劉慶稍稍一瞪眼,又把馬達嚇得躲到馬德身后。
程云嘟著小嘴兒,也瞪起眼,看著這些人,心里很氣憤。
“郎君,別理他們。”
劉慶笑道:“云兒,我們一會兒去釣王八吃好不好?”
“王八?”程云看看天,就要黑了。
劉慶又笑道:“王八湯好喝啊!”
馬德等人聽了劉慶的話,都以為是在罵他們。
“劉慶,你別轉彎抹角的罵人,以為我們聽不出來嗎?”李強質問道。
然而,劉慶根本不理會他,甚至看都不看他,那馬車一轉彎,走了。
“哼,不用他張狂,楊大官人早晚得收拾他。”馬德狠狠說道。
孫二娘和劉山不知道劉慶回來,忽然看見兒子站在門前,又驚又喜。孫二娘走上前握著劉慶的手,十分親熱。這幾天來,她真的想念兒子了。尤其是劉祝也不在情況下。
“大郎考的怎么樣啊?”孫二娘拉著劉慶的手進屋便問。
還未等劉慶回答,程云便笑道:“郎君一定高中的。”
“果真?”孫二娘驚喜萬分。
劉慶笑道:“娘,別聽云兒瞎說,能不能考上還不一定呢!”
孫二娘笑道:“大郎啊,這能不能的都不要緊。”
這時候,劉山一旁道:“還是考上的好啊,你聽那些村人都是怎么說的?”
孫二娘說道:“管他們呢!”
程云問道:“家主,是不是他們都說郎君考不上啊?”
劉山點點頭,說道:“可不是嗎,好像他們都知道了似的。都說馬達能考上,說我們大郎一定考不上。真是的,哼。一個個都狗眼看人低。”
孫二娘看著劉山,說道:“得了,你少說兩句。這嘴長在人家鼻子下面,你能管得了?他們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吧!”
劉山道:“我就咽不下這口氣。”
“得,你去殺雞去,今晚奴家給大郎頓雞吃。”孫二娘把劉山趕走了。
程云道:“郎君想喝王八湯呢!”
孫二娘看向劉慶。
劉慶笑道:“我說著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