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終于啟程去江寧府了。
當天早上,村民們一起把劉慶送出了村頭,眼看著劉慶的馬車消失在官道上才散去。而馬達的出發則冷冷清清,只有家人和幾個親朋送行。
不過,馬達騎在馬上還是美滋滋的。算起來他畢竟是個孩子,一時得意忘形也是正常的。
看到兒子遠去,馬德還是流了不舍的眼淚。好在江寧府還有他的兩個兒子照顧小兒子,這也讓他感到放心。在給馬達辦完慶功宴之后,馬德就兩個兒子寫了信。
“云兒,去江寧府是不是也可以坐船的?”劉慶在馬車上問程云。
程云點點頭,笑道:“是啊,潤州北面有大江,順江向西就可以了。”
劉慶說道:“那叫長江。”
“對,是長江。”程云笑著說道。
“可我們卻要從陸路走了。”劉慶說道。
程云說道:“奴奴還不喜歡坐船呢!”
“坐船不更好嗎?”劉慶笑著問道。
程云搖搖頭,笑著說道:“不好,奴會暈的。”
“哦,你是暈船啊!”劉慶笑著說道。
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
赤陽縣距離江寧府有五百里路,劉慶和程云可謂是曉行夜宿,終于在八天后來到了江寧府。
“哇,這城門好高啊!”程云抬頭看著眼前的城門驚嘆著說道。
劉慶點點頭,說道:“是啊,看來是個大城市。走,我們進去吧!”
馬車催動,進了城。此時已經入夜,只有先找間客棧住下,明日在去江寧畫學館報道了。
這江寧府是大城,客棧多的很,又不存在趕考的情況,劉慶和程云很容易就找到了客棧。
之前程云還擔心呢,畢竟潤州的尋客棧的陰影依然在心頭。不過在進了上好的客房之后,她便放心了。把姓李擺好,這才笑吟吟的看著劉慶。
劉慶笑著說道:“云兒,走,我們去吃東西去。”
“好啊,好啊!”程云拍著小手笑著說道,高興的就像個孩子似的。
要說夜市啊,這江寧府的夜市可比赤陽縣和潤州的熱鬧多了。道路也寬敞,攤販也多,尤其是小吃攤兒更多。這讓程云驚嘆無比,看到什么都想嘗一嘗。劉慶自然也就隨她的愿望了。
只是剛走了一半兒的夜市,程云的小肚皮就鼓起來了,看到再好吃的也吃不過來了。
劉慶笑著說道:“等明天我再帶你來吃。”
“嗯,好的郎君。”程云笑著說道。
劉慶知道這江寧府的秦淮河很有名,是歌技的聚集地,想去看看,可身邊帶著程云可能不大方便,再者舟車勞頓,程云雖然一臉笑盈盈的樣子,卻也難掩旅途的乏累。便一起回客棧了。
在劉慶看來,自己要在這江寧府待上一年呢!有的是時間。
程云是真的累了,洗漱之后倒在床上就睡了。這間客房就一張床,不過挺大的。
劉慶給程云蓋好被子,也吹燈睡下了。屋子一下黑下來,隔了一會兒劉慶才能看清些東西。
他想,明天呢去江寧畫學館報道是個什么樣子呢?能不能見到那個小老鄉呢?怕是不能了。因為他沒聽說赤陽縣還有那個畫子考中了江寧畫學館。
有點兒遺憾,那個小孩兒還不錯。
想著,想著,劉慶就睡著了。第二天是被程云叫醒的。叫醒他的時候,程云已經梳洗打扮完事兒,而且連早餐都買回來了,還熱氣騰騰的,不過夏天吃涼的也無所謂。
前世現代都說江寧府是大火爐,劉慶卻沒有覺得怎么熱。不過畢竟也立秋了,天也要涼快了。
程云給劉慶打好了洗臉水,給劉慶梳頭。
“云兒,知道為什么我要帶著你來嗎?”劉慶笑著問道。
程云笑著說道:“當然是讓奴奴伺候大官人了啊!”
聽了程云的話,劉慶笑了笑,說道:“嗯,你說的對,可最終的有一點,你知道是什么嗎?”
程云停住手中的木梳,想了想,忽然想到了床.第之事,便立刻羞的紅了臉,說道:“奴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唐風在鏡子里看到了程云害羞的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嗯,真的不知道。”程云羞澀的說道。
“可我怎么覺得你知道了卻不說呢?”劉慶笑呵呵的問道。
程云說道:“奴真的不知道啊!”
“你撒謊。”劉慶說道。
“不,沒,沒有。”程云顯得十分慌張的說道。她不是一個善于說謊的人,她很單純,甚至連什么叫做謊話都不知道。
“你騙不了我,快說吧!”劉慶笑著說道。
程云癟癟嘴,終于紅著臉羞澀說道:“大官人帶奴來,一定,一定是因為,因為……”
“快說,別吞吞吐吐的。”劉慶追問著說道。
程云便你直接說道:“是因為大官人要,要,要……”又要不出來了。
“要什么啊?”劉慶問道。
程云只好說道:“要奴陪大官人睡覺。”
劉慶一聽就哈哈大笑起來了。
看到劉慶大笑,程云便又羞又臊又不解的看著鏡中劉慶大笑的臉。
劉慶笑夠了,說道:“其實你錯了。”
“錯了?”程云不解的問道。
劉慶笑著點點頭,說道:“其實啊,我想帶著你來啊,就是為了讓你給梳頭啊!”
聽了劉慶的話,程云傻眼了,這梳頭誰不會呢?
“我就不會梳頭。”劉慶說道。
啊!這天下還真有不會梳頭的啊!程云更為驚訝了。不過她也記不清原來的劉慶會不會梳頭了,因為自從她進了劉家的大門,她就開始給劉慶梳頭了,一直梳到了現在。
“怎么了云兒?你不相信?”劉慶笑著問道。
“不是,奴相信。”程云笑著說道。
劉慶笑著說道:“那就趕緊給我梳頭吧,不然該誤了報道的時間了。”
程云點點頭,笑了笑,趕緊加快了梳頭的動作。然就在給劉慶穿上她新縫的長袍,帶上她親手做的子瞻帽,看看劉慶儀表堂堂,不由得又紅了臉。
劉慶笑著問道:“云兒,我是不是太帥了?”
“帥?是什么意思啊?”程云睜著大眼睛問道。
劉慶笑道:“就是長得英俊的意思。”
“哦,是啊,大官人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程云笑吟吟的說道。
劉慶聽了大笑,抓著程云的手就出門而去,直奔江寧畫學館。